眾人一路跳出城門后,便沿著城墻一路跳著,跳到一個漆黑的角落處,李月白四下看了看,便帶著大家鉆入一個小樹林中。
隨著地面上一股陰影擴大,花滿溪帶著許季常和那姑娘一起從中鉆了出來。這一行八人便總算是整整齊齊了。
“呼,這下算是出城了。你們準備怎么走?”花滿溪揉了揉太陽穴,長期的帶人潛行也是讓他頗費了一番心神。
慕容跡一邊錘著腰一邊說道:“找山路走就行哞,咱們妖族只要不在城里,有的是辦法趕路哞哞?!闭f完旁邊三個妖族少年也是連連點頭。
花滿溪說道:“那倒是,要論在野外的隱匿功夫,就算是再厲害的刺客也比不上你們妖族?!?p> 李月白掏出懷中的妖靈球,將阿魯放了出來,對他說道:“這悅仙城我已經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那,那我怎么解除契約???”阿魯焦急的問道。
花滿溪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本身就是一個騙局,你見過獲得自由的妖靈嗎?”
“跟我走哞,我老師應該能解除這契約。就是他聽說這悅仙城在暗中抓捕我們妖族少年,才派我過來查探消息的哞哞。”慕容跡走過來,對阿魯伸出手。
“你老師?”阿魯一臉好奇。
“對,巫醫(yī)王慕容薩斯,聽說過哞?”慕容跡驕傲的說道。
李月白聽到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地上??翱罢痉€(wěn)后,對慕容跡說道:“那,那阿魯就麻煩你照顧了?!闭f罷便讓阿魯回到妖靈球中,再又把球遞給了慕容跡。
“行了,咱們就此別過?!崩钤掳着牧伺氖?,一臉輕松的對慕容跡說道。
“大哥哞......”慕容跡看著李月白,喉頭一陣哽咽,伸手抓住自己的牛角。
李月白忙伸手按住:“你干嘛!”
“救命之恩哞!我......”慕容跡神情一陣激動,手里便要用力。
“別?。∥疫@兒東西夠多了!你可別添亂!趕緊回家去?!崩钤掳讖膽牙锾统鲆粋€百寶囊,解開一個口子,給慕容跡看道。
慕容跡只覺得袋子里一陣強烈的妖氣與威壓鋪面而來,打眼一看,只見這袋子里的空間中放著幾排偌大的貨架,上面全是各種妖族身上之物,驚的連眼珠子都差點蹦出來:“大大大大哥哞哞哞,你你你上哪兒搞了這么多我們妖族的哞哞哞哞......”
“你你你!你就是血海狂魔!?”嘴里長著獠牙的小胖妖驚叫了一聲。
“啥?”李月白一臉懵圈兒的看著這小胖妖。
“我,我聽我爹說過,烏木城的胡記拍賣會上之前出現(xiàn)過專門收藏我們妖族身體的大魔頭,妖族小孩兒要是自己跑出去玩,就會被他抓去做收藏!“小胖妖驚恐的看著李月白。
“我,我也聽我爹說過,不過他是說的這血海狂魔專抓吃飯?zhí)羰车男『?.....”一臉豹紋的小瘦妖有些遲疑的說道。
李月白萬沒想到之前的一次歷練居然能給自己創(chuàng)下這般名頭,哭笑不得的說道:“那次是誤會,都是誤會啊,哎總之你們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慕容小朋友你也是,趕緊走,你那根角我還嫌年份不夠呢?!?p> 慕容跡見李月白這般推辭,也只得千恩萬謝一番,墨跡的直讓李月白索性說道:“你們真的趕緊走,別讓我轉變主意,要知道這傳說要全是假的,也不至于傳的這么廣,對吧?”
兩個小妖嚇的臉都綠了,忙抓著伙伴們一路退去,看那一路比劃的模樣,想是仍在闡述這血??衲У目膳?。
這幾個小家伙退去后,李月白這才轉頭過來,對著許季常身邊的姑娘問道:“你大概知道家的方向嗎?”
許季常這才一拍腦門:“剛才走的急,忘了在城里備些鹽。”
李月白這才想起這海族的姑娘被渴的說不出話,忙在百寶囊當中翻了幾下,摸出一排古香古色的木盒。
眾人好奇的湊過來看,只見這木盒上寫著鹽,糖,白胡椒,黑胡椒,生芝麻,八角......
“之前見你們趕路匆忙,本來想著有空還能在野外搞搞燒烤的。”李月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許季常忙伸手凝出一個水球,將木盒中的鹽往里加了一勺,然后將水球遞給這妹子。
小姑娘接過水球,伸出舌頭嘗了嘗,歪了歪頭,伸手又放了幾勺鹽,將水球晃了晃又試了一下,這才一口吞下。
“唔啊~”姑娘長舒一口氣。
許季常大喜道:“好了?能說話了啊!“
“再,再來一個?!币粋€蒼老的聲音從小姑娘喉嚨中傳了出來。
許季常嚇了一跳,忙又凝出一個水球遞了過去,姑娘接過水球,調好鹽,又是一口吞下。
“咳咳,嗯,在來兩個吧?!斑@一次聲音卻是變成了一個成熟婦人的聲音,溫柔感性中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許季常立馬乖乖照做,姑娘接過水球,顯然她已經掌握了鹽分的準確比例,手中動作已是無比嫻熟了。
“呼,謝謝各位哥哥,我叫楚紅珊,你們叫我珊珊就好了?!边@一次,姑娘的口中總算發(fā)出了符合她外貌的聲音。
李月白三人聽著這軟軟甜甜的聲音,臉上皆是洋溢著叔叔般的微笑。
“珊珊妹子,你家在南海哪邊?”許季常問道。
“嗯,就是南海?!鄙荷赫A苏Q劬Υ鸬?。
“不是,具體總得有個位置吧。就好比我家怒海仙山就屬于西海的中海區(qū)域。”許季常說道。
“就是南海啊,只要到了南海,我就到家了?!鄙荷盒χf道。
花滿溪對許季常笑道:“剛認識就打聽那么細致?珊珊可還小著呢,咱們先往南海那邊去了再說吧?!?p> 眾人一邊走一邊聊,不多時便在這樹林中越走越深,直到頭上的樹冠里透出陽光,才發(fā)現(xiàn)已是早晨了。珊珊的身體比較虛弱,走了一小會就被許季常背到了背上,在他溫柔的腳步下很快便睡著了。
“我們這里離南海可還有些路。”花滿溪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地圖,腳卻是如長了眼睛一般避開各種枯木山石,口里還繼續(xù)說著:“按我原本的計劃,我們是要去西南方向的,那邊全是深山老林,要是有些好東西,咱們就獨占,不像西北地區(qū)那邊,發(fā)現(xiàn)個遺跡,不到一天就被十幾個門派擠著刷,連地磚都被刨回家做裝飾了?!?p> “西南地區(qū)盡是些老怪物啊,之前我?guī)煾溉橇艘粋€叫西方失敗的高手,那廝來我們怒海尋仇,乖乖,那波毒下的,五百里水域一個活物都沒有?!痹S季常一邊說著,一邊吐了吐舌頭,似是還有些后怕。
“那事兒我也聽我?guī)煾刚f過,后來不是被雷劈死了嘛。不過你們怒海仙山那次可真吃了大虧啊。”花滿溪搖了搖頭。
“哼,所以我才發(fā)奮圖強出來和你們一起歷練,以后一定要讓我怒海仙山沒人敢惹!”許季常一臉的發(fā)奮圖強。
“......”
“......”
見李月白和花滿溪看著自己背上的妹子不說話,許季常頓時紅了臉,說道:“干,干嘛,這小姑娘大老遠的被人抓來,咱這是行俠仗義。”
李月白見許季常的臉已經紅的不行,將心比心之下,也不在逗弄,扭頭對花滿溪找起來新話頭來。
“花老弟,以你的經驗,這悅仙城多久可以反應過來?”
花滿溪笑著說道:“這個不好說,我雖然之前在外面鍛煉過一段日子,但也大都是在世俗間處理一些貪官賊人之類的。偶爾有幾次和修士杠上也是散修。這次這種規(guī)模的麻煩還是頭一回惹?!?p> 李月白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敬佩:“花老弟真是俠肝義膽啊,我之前歷練雖然也教訓過幾個惹事的妖怪,剿過幾次攔路的山匪,但與你比起來還是差的多了。”
許季常笑道:“開玩笑,李兄你有所不知,咱們花大俠可是闖出過名頭的。人送外號飛花娘子!”
花滿溪怒道:“說了不許叫這外號的!”
“褲吃吃吃吃。”李月白怕吵醒熟睡的珊珊,只得啃著袖子小聲笑。
眾人一路在這深林中走著,忽然傳來水聲,往前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前面正是一條河流的盡頭,走到邊上觀瞧,竟是高高地懸崖,花滿溪看著下方這條瀑布搖了搖頭說道:“這河水勢湍急,下方深不可測,若有人在此地伏擊我們,倒是有些麻煩?!?p> 李月白大驚,伸手就想去捂他嘴:“別立FLAG!”
花滿溪回過頭好奇的問道:“福辣嗝是啥......”
啥字剛說完,便聽身后嘩啦啦一陣響動,回頭見那水中一股巨浪翻起,從中躍出一個手持長矛的赤膊大漢。
“哈哈哈哈,果然來了這里,小家伙們,吃我一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