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李庭風(fēng)終于緩過神來了,眼神頓時嚴(yán)厲地看向了孫玉皓。
他要再不回神,就要出大事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
這孫玉皓雖然明面上父母雙亡,實(shí)際上卻是他們斜陽觀上一任觀主,孫萬志遺留在外的私生子。
如今孫萬志貴為道法天師,年前已入駐京城天師府,影響力更上一層樓。
所以孫玉皓的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他在這里出了事,那孫萬志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會演變成什么結(jié)局,恐怕就很難預(yù)料了。
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他這個大師兄,第一時間必然要被問罪,死罪活罪都免不了那種。
所以他趕緊站出來稽首圓場道:“掌柜誤會了,孫師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晌,李庭風(fēng)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尷尬萬分的他只得回頭瞪了孫玉皓一眼。
“孫師弟,還不快向柳姑娘道歉?”
“要道歉你自己道歉!”
孫玉皓臉一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臉上再難維持之前偽裝出的恭敬。
紈绔本性暴露無疑。
一個小小的柳家,有什么好怕的?
我看上你們家小姐,那是給你們面子。
連天師都沒有,還敢威脅我?
孫玉皓此刻的想法就是這樣,只不過到底還是存了一絲顧慮。
同時也不想現(xiàn)在就撕破臉皮,所以并沒有當(dāng)場說出來。
只是他的城府太淺,心中的想法臉上一覽無余。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老劉搖頭輕笑。
柳家雖說一直龜縮青柳城,但人家?guī)装倌昵熬捅P踞在此了。
不顯山不露水,看似平平無奇。
但單從青柳城這個名字中的“柳”字,就可見一斑。
恐怕就算弄死一個天師,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一樁。
所以更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開竅境小修士了。
“這家伙是真沒腦子,你打算什么時候弄死他?”
林明河埋頭翻看著被柳惜玉催動的封妖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來了一句。
柳惜玉一直面帶微笑,似乎毫不生氣的模樣。
聽得林明河這么一問,她頓時錯愕無比。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嗎?”
“想我柳惜玉一介弱女子,平常殺死一只雞都覺得心懷愧疚,你竟然把我想得那么狠毒?”
說著她眼眶一紅,旋即突然一臉驚悚道:“該不會是你想殺死他吧?這個…不至于吧?不過就是嘴臭了點(diǎn)而已。”
林明河暗自冷笑,不至于你還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弱女子…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反正他覺得,那姓孫的小子十成十是死定了。
之前寒毛直豎的感覺可不是錯覺。
“孫師弟!你是希望我到時候如實(shí)上報給孫觀主嗎?”
另一邊,李庭風(fēng)面沉如水地對著孫玉皓低聲道。
孫玉皓一驚,詫異地打量了李庭風(fēng)好幾眼。
現(xiàn)任觀主可不姓孫,李庭風(fēng)是什么意思他顯然聽懂了。
想了想,孫玉皓猛地一咬牙,躬身抱拳對著柳掌柜、柳惜玉分別賠了個不是。
“小子孟浪了,望二位海涵,還請別往心里去?!?p> 說完他似乎是為了避免尷尬,所以話鋒一轉(zhuǎn),看向了林明河。
“這樣吧,賭注你自己決定,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別太廉價就行了?!?p> 林明河緩緩點(diǎn)頭,臉上古井不波。
一伸手,只見在他攤開的掌心之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枚紅色的戒指。
“儲物戒,如何?”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大概也就這枚紅色的儲物戒了。
“行!”
儲物戒的價值雖然比儲物袋高,但高出也有限。
況且林明河手中那枚,顯然并不是什么高級貨。
價值肯定也不及九百多塊靈石。
不過孫玉皓只在乎找回面子,所以并不介意對方出的是什么,反正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輸。
“可惜了…”
放下封妖冊,林明河心中暗道。
他可惜的是姓孫那家伙竟然這么快認(rèn)慫,如果繼續(xù)僵持下去,說不得就能見識到柳惜玉一點(diǎn)手段了。
呼…
與此同時,李庭風(fēng)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也有著斜陽觀弟子慣有的高傲,但他知道分寸把握,不會損人不利己,也不會與這些地頭蛇結(jié)下死仇。
人不都說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看著安分下來的孫玉皓,李庭風(fēng)感到無比心累。
他們此次出來本不打算帶此人,只不過不知道誰嘴巴沒把門兒,讓這家伙得了消息。
現(xiàn)在可好,整一個小祖宗供著,打不得罵不得,惹出點(diǎn)事還要他幫忙擦屁股,真是倒了大霉了。
……
“公子,那是夫人留給您唯一的遺物,您…”
小蝶之前一直都顯得很安靜,做到了一個侍女的本分。
此刻開口,顯然也是知道那枚儲物戒對于自家公子的意義所在。
她不想林明河冒這個險。
“不就是一枚儲物戒嗎?多稀奇!”
孫玉皓顯然不可能感同身受,所以臉上只有不耐地催促。
“放心,說不定公子我運(yùn)氣好,剛好就挑到一只強(qiáng)大的妖獸呢。”
林明河微笑地看著小蝶,他不可能說自己其實(shí)也沒什么特殊感情。
而且他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鱗馬也拉不回頭。
更何況在他性格當(dāng)中,天生就有著一抹冒險特質(zhì)。
相較于眼前的得失,他更看重長遠(yuǎn)的利息,此時不拼一把,那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既然你同意,那么現(xiàn)在說說我的規(guī)則?!?p> 孫玉皓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目光轉(zhuǎn)向下方斗獸場。
“為了避免其他人干擾,所以你要跟我去斗獸場。親自從獸籠中挑選斗獸,你勝,靈石拿走,你敗,戒指歸我,如何?”
說完,他抬手便把儲物袋丟給了柳掌柜。
“柳掌柜你驗(yàn)驗(yàn),順便也做個見證,九百三十六塊靈石算個整數(shù),零頭就當(dāng)支付兩頭斗獸的價錢了。”
柳掌柜接過儲物袋用靈覺感應(yīng)了一下,隨后點(diǎn)著頭看向了林明河。
“行!”
林明河也沒廢話,抬手便把手中的戒指也丟給了柳掌柜。
看著柳掌柜把兩件東西封存,他才放心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下他雖說毫無修為在身,對怎么分辨妖獸也一竅不通。
但除了老劉這種老鳥,大部分人靠的不都是運(yùn)氣嗎?
反正修為在此地也起不了絲毫作用。
單從眼界,閱歷來看。
恐怕孫玉皓此人,也未必比他林明河強(qiáng)到哪里去。
所以他跟孫玉皓,本質(zhì)上還是五五開。
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林明河此舉看似莽撞,其實(shí)也不是毫無底氣的胡來。
“走吧?”
孫玉皓首先起身,不顧眾師兄弟復(fù)雜的目光,直接消失在了云臺之上。
“我先下去了,你們在這里等我?!?p> 林明河囑咐了一聲,隨即也跟著消失在了云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