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二長老乃是五階后期高手,陸家三長老,也就是陸自欺他爺爺,是五階中期高手,一人善用雙斧,一人善用鐵扇,都是老一輩里站在武學巔峰的存在。
兩位前輩高手與蕭朔大戰(zhàn)七百回合,直到晚月升起,方才結束戰(zhàn)斗。
兩名長老死的很不甘心,從實力上講,蕭朔發(fā)揮出來的實力也就是五階初期的實力,從一開始就被兩人壓制,但詭異的是,無論兩人怎么攻擊,蕭朔總能抵擋下來。
與其相反的是,蕭朔的每次攻擊,雖然攻擊不足,但是架不住他精準呀!
蕭朔的每次攻擊,如果只是一人防御,是絕對抵擋不住的,因為蕭朔總能找到空隙,一點擊破!
一開始,兩名長老各自為戰(zhàn),吃了大虧,要不是兩人及時配合,互相幫助對方抵擋蕭朔進攻,恐怕根本要不了足足七百回合之久,便會慘敗。
看著地上兩名睜大著雙眼,滿臉不甘,死不瞑目的陸家長老。
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中。
這蕭朔到底是怎么練的?從中午打到現(xiàn)在,體力看似毫無消耗也就罷了,還以五階初期的實力,直接將兩名五階中期后期的長老活活拖死,這已經(jīng)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
蕭朔的狀態(tài)很不好,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原本烏黑的頭發(fā)早已變得灰白,只能從密布的白發(fā)中找到幾根黑發(fā)。
“無憂兄弟······我,還能堅持多久?”蕭朔的臉上透露出一絲苦澀,輕聲問道。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明顯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就好像五六十歲的身體里裝著一個十六歲的靈魂,他感覺很累了,但是沒有辦法,在他的背后,是他的母親,即使這個母親他從未見過,但那是他唯一的牽掛。
無憂站在他的一旁,苦笑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丹藥······蕭朔啊,實在不行,就讓一步吧,現(xiàn)在陸家的人數(shù)基本已經(jīng)與蕭府里的子弟們?nèi)藬?shù)上差不多了,就算多一個陸家家主陸軒,最終也是兩敗俱傷,想必那陸軒老兒也不敢拿所有陸家子弟的命去賭?!?p> “我也不會用我母親的命去賭?!笔捤肺⑽⒁恍Γ瑳]有再多說什么。
捕頭鐵林很認真的在端詳著蕭朔,他來自慶國都城的大家族,見過太多的丹藥了,他知道十幾種能有這種效果的丹藥,但實在想不明白,如此珍貴的丹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小小的栗子城中。
想了很久,鐵林只能將這枚丹藥的來源歸咎于蕭朔有一個神秘的師父,但這個師父能給出如此珍貴且副作用巨大的丹藥,卻不肯現(xiàn)身幫自己的徒弟一把,這實在讓人想不通。
陸家家主陸軒咬著牙,充滿煞氣的拱了拱手道:“鐵捕頭,這小子給臉不要臉,殺我陸家兩名長老,這小子的命,今天陸某必須要!”
“哦?那你去要??!”捕頭鐵林一副我只負責看戲的模樣,聳了聳肩。
陸軒拱手道:“得罪了,鐵捕頭!”
說著,陸軒一躍而上,直接撲向了蕭朔。
作為陸家家主,他已經(jīng)不能再忍受更多的損失了,今天的事,必須要有個了結,他更不能用陸家一眾子弟的命去填,那是陸家的根基坐在,所以,陸軒自己上了!
“終于來了!”蕭朔慎重道。
陸軒沒有武器,因為他自己的身體便是武器,乃是陸家嫡系才能修煉的九階外家武學,在這栗子城中,也就蕭家的嫡傳武學才能與其一比。
近了,眨眼的功夫,陸軒已經(jīng)一拳揮向了蕭朔,這一拳,蘊含著六階武者六百斤的勁力,若是普通人挨上一拳,身體都可以直接洞穿。
但這一拳卻被蕭朔準確的攔住了,并且,一刀而過······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陸軒的左臂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蕭朔一刀過后,掉出去十幾步遠,翻滾幾下,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這可是六階高手啊!
栗子城妥妥的前十高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自問,這蕭朔才十六歲吧?怎會如此恐怖?!
“怎么······可能?”陸軒飛退而下,手指在斷臂處連點數(shù)下,算是止住了血,心中充滿震撼。
“蕭朔,今日到此為止,你不要以為,蕭家是你一個人能護得住的!”陸軒額頭冒著冷汗,努力忍住傷勢帶來的痛楚,轉身上馬,向著陸家大院趕去。
所有陸家子弟終于長舒一口氣,深怕陸軒一腦熱,讓自己等人上去送死,連忙跟上陸軒跑了。
在栗子城以后的數(shù)百年間,蕭朔的故事依然流傳在栗子城每一個人的談資中。
慶歷三百五十一年秋,慶國廬州安平府栗子城,有名少年,一人一刀,斬殺陸家八百護衛(wèi),殺陸家兩名五階實力長老,斬陸家家主一臂,威震全城!
······
蕭家家主房內(nèi),蕭家家主蕭炎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兒子,心中復雜不已。
這就是自己的兒子,蕭朔!
一個自己曾經(jīng)幾乎沒有什么印象,若不是祭祖大典,根本想不起來的女婢之子,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能夠守護整個蕭家的五階高手!
家主蕭炎一邊咳嗽著,一邊在侍從的幫助下從床榻上坐起,欣慰的說道:“蕭朔,不愧是我蕭炎的兒子?!?p> “求父親大人,放我母親出來?!笔捤饭蛟诘厣?,雙眼看著地面,平靜的說道。
在蕭朔的心中,他跪的是父親這個稱謂,卻不是蕭炎。
蕭炎毫不在意,顫顫巍巍的伸了伸手,坐在輪椅上的蕭家大長老拿出一本武學秘籍遞到蕭朔手上。
蕭炎指了指武學秘籍,欣慰道:“我兒,這本秘籍名叫《葵花手》,乃是老夫前幾年偶然所得,與大長老和你幾個哥哥苦心鉆研,奈何天資不夠,最終竟落了個元氣大傷的下場,這乃是傳說中入品的秘籍,莫說這栗子城,便是整個安平府,也沒有幾本。”
“你身為蕭家子弟,此次護我蕭家乃是本份,但你是我的兒子,兒子立了功,哪有不獎的道理,這本秘籍,我們是用不上了,但愿這本秘籍能讓你的武學境界更上一層。”
蕭朔看了看手中的秘籍,裝進懷中,繼續(xù)說道:“懇請父親大人,放我母親出來!”
“你母親她······”蕭炎欲言又止,掙扎一番后還是說道:“你母親十幾年前便走了,你也知道,這蕭府你有六個哥哥,他們的母親又怎能忍得下一個婢女呢?”
“所以······這十幾年來您都是騙我的?!”蕭朔聞言,猛地抬起頭,充滿憤怒喊道。
蕭炎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事到如今,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蕭朔站起身,沉默的向外走去。
蕭炎伸出手,說道:“蕭朔,你母親是去了慶都!你若是想要找她,老夫幫你!”
說著,蕭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侍從。
侍從接過信,遞到了蕭朔手中。
“老夫有一故人,在慶都中任職,蕭朔,你現(xiàn)在也是五階高手的實力,在這小小的栗子城中算是頂尖,但到了慶都,可就不一樣了,你拿著這封信,去找老夫的這位故人,他會幫你的?!?p> 蕭炎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在侍從的幫助下重新躺會床榻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蕭朔拿著信封,回頭看了自己的父親蕭炎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夜,深了。
蕭朔走在街頭,看著手中的信件,頭也不回的問道:“無憂兄弟,你說,我該去這慶都嗎?”
無憂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老天爺都要幫自己,連忙說道:“蕭朔,這慶都,你早晚都要去,這栗子城太小了,容不下你,更何況,那里有你的母親。”
蕭朔停下腳步,看向了天空,那里,有著肉眼難以計數(shù)的星辰在閃爍著,良久,他緩緩說道:“那就去!”
叮,任務完成。
無憂看著主線任務上碩大的任務完成幾個大字,長舒一口氣,終于,自己可以復活了。
······
一年過去了,栗子城中很多百姓還時常提起,曾經(jīng)有一個少年,一人一刀挑戰(zhàn)整個陸家的傳奇事跡,曾經(jīng)的陸家自此一蹶不振,漸漸成為栗子城四大家族中最沉默的家族。
盛衰之事,自古常有,但一個家族因一人改變,這在栗子城的歷史上絕無僅有。
栗子城多了一個守活寡的寡婦,她開了一家染發(fā)店,但這個染發(fā)店卻絲毫沒有以前俠客染發(fā)店神奇的效果,所以,最終說到底,只是個洗頭店,她只是一個洗頭妹。
栗子城的縣衙中,一個頹廢的捕頭依然整日飲酒,年紀輕輕的他,眼中滿是滄桑。
蕭家的家主死了,一同死去的還有他的幾個兒子與大長老,蕭家二長老歸來,接過了風雨飄搖中的蕭家,成為了蕭家家主。
慶歷三百五十二年冬,一月十五日,這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隨著一個接生婆興奮叫道,生了。
栗子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家,終于誕生了他們的少族長。
姓何,名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