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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荃自知理虧,話說到這兒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組織語言了。
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她把心一橫,只得破罐子破摔了:“我不應該瞞著你這么久的,你生氣都是應該的,是我錯了?!?p> 路舟沉默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程亦荃糾結(jié)又內(nèi)疚的臉。
半晌,他才艱難開口:“你……一定要去澳洲嗎?其實國內(nèi)像A大,也是很好的選擇...”
程亦荃抬頭,眼神專注且無比堅定,“...嗯。我已經(jīng)決定了,從上大學以來,我就規(guī)劃好了的?!?p> 她迎著路舟情緒不顯、卻帶著幾分希冀的眸子,沒有避閃。
路舟轉(zhuǎn)過身子,雙肘撐在腿上,垂著頭望向身前的空地,眼神晦暗不明。
他沒再說話,程亦荃也失了語言,兩人陷入沉寂,只有風吹樹葉和不時的鳥鳴響起。
“那是不是……你的規(guī)劃里,沒有加上我……”路舟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干啞低沉。他有些自嘲地說:“有我和沒我,你的計劃都沒有任何變化不是嗎?”
程亦荃一臉不可思議,她急急地反駁道:“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從沒這樣想過!”
“呵...難道不是嗎?”路舟眼角微紅,卻始終低垂著眉,沒有抬頭。
“當然不是!”程亦荃緊緊地拉過他的手不放,試圖讓路舟面對著她?!澳阒恢?,你這樣說,不僅是看錯了我,更是看輕了你自己!”
對于路舟的這番話,程亦荃其實是有些生氣的,可這件事畢竟是她有錯在先,而且一看到路舟那副隱忍著怒意和傷心的表情,她就又內(nèi)疚又心疼。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對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我的規(guī)劃里有你。只是等我去留學了,我們倆就得異地至少兩年了。”
路舟依舊垂著頭,程亦荃只得握著他的手半蹲在她面前,“我是想說,你會等我的,對嗎?”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和我出國留學是沖突的事,我們只是在很短的時間里不能經(jīng)常見面??墒俏覀兊奈磥磉€很長呀,我完全相信你,你愿意相信我、等我嗎?”
程亦荃目光灼灼的看著路舟,等待著他的回應。
路舟沒說話,只是順勢將頭枕在了程亦荃的肩上,過了好久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接下來幾天,程亦荃依舊忙著學習和了解澳洲相關(guān)學校的資料,與路舟的聯(lián)系沒有斷過,可是卻一直沒再見面。
兩人仿佛回到之前的樣子,這件事似乎也已經(jīng)翻篇了,可兩人默契地誰也沒說要再見面,每次都是很平常的關(guān)心問候,讓人看著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
一直到周五。
這天上午課程結(jié)束后,程亦荃心不在焉的收拾著課本。
宿舍幾人察覺到她和路舟這幾天的不對勁,一回到宿舍,吳可染便開口問了,“程程,你這幾天怎么了,怎么老是感覺無精打采的,也不和路舟出去約會了,怎么?吵架了?”
“唉……怎么說呢,其實也不算吵架吧……”程亦荃一臉郁悶地跟她們說了。
聽了程亦荃說完,幾人臉色各異。
李林冉也是一臉不解,“你們不都說清楚了嗎,那還別扭的啥?。俊?p> 程亦荃表示贊同。
吳可染和陸紫薇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著她們,那表情,就差拿手指頭指著她倆的腦袋,說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了。
“程程啊,你們家路神這一看就是缺乏安全感??!”結(jié)合兩人平時的相處,吳可染算是弄懂了這兩人的癥結(jié)所在了。
“?。俊背桃嘬鯁柼柲?。
吳可染給她分析了一通,“我覺得吧,肯定是你平時太愛學習,把學習的事看的太重要,偏偏每次呢,哄人又哄的快,像你這種事業(yè)型啊不,學業(yè)型女朋友,路舟肯定會覺得你不太在乎他,況且這次啊,你確實瞞人家瞞太久了,嘖嘖……”
“嗯,她的意思呢,就是你對你男朋友上點心行不行,別每次的只會花言巧語,對人家多點實際行動?!标懽限焙敛涣羟榈匮a刀。
“我平常...真是這樣嗎?”程亦荃覺得有些郁悶,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呀。
兩人給了她一個“不然呢”的眼神,“所以啊,你還是自己先好好想想吧啊?!薄斑@事兒我們愛莫能助。”
程亦荃癟著嘴,看了一眼還在風中凌亂的李林冉,默默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李林冉:……我不要面子的?。?p> 是夜,竹里酒吧二樓的一間包廂里,路舟喝得面頰微紅,面前橫倒了七八個酒瓶。
“我說舟哥,你沒事兒吧?你今天喝的可不少了,要不咱就回去了?”胡森面露糾結(jié),在陪路舟喝了個半醉后忍不住出聲勸他。
路舟微微一笑,神色未透露半分,“能有什么事,難道大家都有時間,出來聚一聚。路遙他們快到了?”
“哦,快了,估摸著還有十分鐘過來吧?!?p> “行,那咱們等一會兒吧?!甭分酆鹊糜行┗璩亮?,他靠在沙發(fā)上微微瞇了一下,覺得有些困了。
沒過幾分鐘,便有人推門進來。
打頭的是一個戴著一副眼鏡的文質(zhì)彬彬的清秀男人,他眉眼帶笑,鏡片下的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美麗深邃。
后面跟著進來的是一個個子高大、看著霸氣十足的男子,剃著寸頭,五官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