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
“誰呀?這么早!”
次日清晨,有人早早的敲響了洛長歡的門。
她舒適了伸了一個大懶腰后,伶俐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這人一向大大咧咧,心思單純,所以不管在哪都會睡的很踏實。
她一邊揉著眼,一邊打開了門,不想看到的卻是一個實在令她心情無法愉悅的家伙。
不過想來也對,這院子里可不就是住著兩個討厭鬼嗎?
洛長歡翻了一個白眼兒,“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哎~~~”
險些被夾了鼻子的蕭赫,杵在那里門口懵然喊道:“洛長歡,小心本皇子告你謀殺!”
“隨便!”
洛長歡無所謂的嚷嚷了一句,隨即摔躺回了床上,聲音懶懶,“本姑娘也可以大喊非禮!”
“我,”
蕭赫氣乎乎的用力推開了門,直接走到了洛長歡的床前,不客氣的把她一手拽了起來。
洛長歡不耐煩的吼著:“你大早上的抽什么風(fēng)?”
蕭赫一本正經(jīng)的挺直了腰桿,“你還知道自己是天華門弟子嗎?今日第一天,多著早課呢!方才已經(jīng)來了一個不知道師兄師弟的過來催呢!在磨蹭一會兒,你早飯就別吃了!”
一說到飯,洛長歡立刻來了精神,“對對對,早課可以不做,早飯可不能不吃!”
她一邊說著,一邊毫不顧忌快速的整理起了衣服及頭發(fā)。
看到女孩換衣服,蕭赫面色有異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若不是本皇子的庇佑,你能和豬似的睡的這么香嗎?”
洛長歡惱道:“你才是豬呢!”
蕭赫混不在意,“梳個頭發(fā)也磨磨蹭蹭的,長成那個樣子,還打扮什么呀?……你快點,弄完了就幫我去喊粼粼起床,告訴她,我特意讓人給她燉了燕窩!”
“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大早上的喊我起來去早課!”洛長歡鄙夷盯著他,“你還真煮了燕窩?也難為了你,在天華門都能擺你皇子的臭架子!”
“我樂意!”蕭赫理直氣壯。
洛長歡盯著蕭赫那副十分欠抽的笑臉,小聲嘀咕道:“燕窩……有沒有我的份???”
“想什么好事呢你!”
蕭赫重聲嗆道:“你知不知道,這燕窩可是我母后吩咐才讓帶來的!你想吃?。磕蔷突啬銈兟逄焐角f去吃!你們洛天山莊不是家大業(yè)大的嗎,還在乎這一碗兩碗的燕窩錢?不然,就讓你爹給你派人送來呀!”
洛長歡懟道:“你以為我是你???……沒出息!”
“我怎么沒出息了?我這可是為了給粼粼補身體,你看她那么瘦,你在看看你自己,胖的都和豬一樣了還好意思吃!”
“我樂意!吃你家糧食了?我憑本事吃出來的肉,為什么不好意思?”洛長歡唏噓道:“你既然想給粼粼送燕窩為什么不自己去?非要跑到我這里來耀武揚威干嘛!”
蕭赫吞吐道:“我剛才在她門外喊了一句沒有回應(yīng),我一男子怎么好意思進女子閨房呢?這要傳出去,還不連累她的聲譽?”
“什么??”
洛長歡氣憤的掐著腰,“我就不是姑娘了?你怎么不怕連累我的聲譽呢?”
蕭赫摸著腦袋小聲嘀咕,“你有什么聲譽?。糠凑矣譀]有把你當做女的,那么粗魯……”
“你在那偷著嘀咕什么呢?”
“沒什么?!笔捄論P著眉梢。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沒什么好話!”
洛長歡臨出去時還不忘踢了蕭赫一腳泄憤。
“嘶……”
蕭赫捂著腳,哀嚎:“真是個沒有家教的野丫頭!嘶……”
……
洛長歡走到了風(fēng)粼粼的屋子外,才輕輕一碰,門就開了。
竟然沒有鎖。
她推開門,卻看到風(fēng)粼粼躺在床上未起,好像在說著夢話,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劍提……如松……”
“劍行……如龍……”
“劍刺……如風(fēng)……”
她迷迷糊糊的一直在說。
像是在背劍訣?
……
“粼粼?”
洛長歡輕輕一喚,風(fēng)粼粼立刻驚起!手也順勢摸到了枕下。
洛長歡?
看到是她,風(fēng)粼粼驚大的瞳眸緩緩縮了回去,枕下手里的刀也慢慢的松開了。
驚夢七年,每次夢醒,她還是會滿身是汗。
可能因為思緒過多,所以她昨夜的夢一直沒有斷過。
“你什么時候來的?”
風(fēng)粼粼問著,心底已將凌神醫(yī)罵了個遍。
她從未如此嗜睡,來人都沒察覺,一定是他新做的大藥丸又用了什么喂馬的奇怪東西,藥效太大!以至于她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她有些崩潰的咬了咬牙,凌神醫(yī)不會又往里面加了什么該死的安神散吧?
“我剛進來!我想敲門來著,可是你沒有鎖門,我一碰門就自己開了,然后我就進來了。”
洛長歡嘿嘿的笑著:“粼粼,你也太努力了吧?睡覺都在背劍訣!”
風(fēng)粼粼回之一笑,未言。
“哦,對了,已經(jīng)不早了,我們一起去掌使處做早課吧!若是晚了,想必會有責(zé)罰!哦,對了,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三皇子給你燉了燕窩,說是要給你好好補一補!”
洛長歡眉眼彎彎,“不吃白不吃,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也好嘗嘗皇家燕窩和我洛天山莊的有何不同?”
洛長歡說話的功夫,風(fēng)粼粼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
……
昨日弟子考核結(jié)束后,天華門統(tǒng)一派發(fā)了弟子服,所以今日他們都換上了天華門弟子統(tǒng)一的雪色長袍。
想起昨晚凌神醫(yī)聽聞衣服損壞時,心疼得要死的樣子,她還把僅剩的那件灰衣穿在了里面。
枕下的匕首悄悄拿起,也被她習(xí)慣的塞到了短靴里。
……
一條簡單的絲帶,將一大束青絲利落的高高吊起。
衣色如霜,眉間染雪,此番打扮清爽驚艷,讓人看了頓覺眼前一亮。
門外等候的蕭赫,和那個非常湊巧也起來的齊國太子殿下,雙雙看愣了神。
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真的是昨日那個機靈奇怪的小丫頭嗎?
蘇魘懶懶的目光從風(fēng)粼粼身上移開,她身上的光芒,絕不是一件衣裳可以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