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跟里貝的對話,墨菲斯當機立斷直接出城,馬夫與護衛(wèi)拎著箱子,帶著家伙,護送墨菲斯一路到達冬堡學(xué)院北邊毗鄰的魔法商業(yè)區(qū)。
這樣的一個魔法時代,消息散播的速度是有其制約性和緩慢性的。墨菲斯現(xiàn)在跑,一路暢通。
北邊是地獄大裂縫,流民強盜,亂無可亂。往那邊走,時間周期也太長。
南方大森林,精靈王國克瑞斯特的領(lǐng)土也不能去,這是和法師公會簽了協(xié)約的國度,自己去了太容易暴露行蹤。
地精幾個城市自己沒有來往,去博格納。
這個目的地,很合墨菲斯的心思。一定要趁事情剛發(fā)生,各方面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離開公會統(tǒng)治地帶。
只要出了這些城市,各種跨地域限制出現(xiàn),自己就安全了。
商業(yè)區(qū)傳送費用高昂,且準備繁瑣。墨菲斯大把撒錢開路下,各個限制變得暢通無比。
身邊跟著的人都是墨菲斯的心腹,為了避免到了外界無人可用,他決定一起帶走。
行色匆匆的幾人誰也沒注意到,從他們走出了歐頌莊園開始,就被人盯上了。
為了搜集消息,為了有備無患,鮑曼常備了一個監(jiān)視歐頌莊園這個目標的隊伍。
這幾個人里,他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輪班,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需要匯報,甚至不知道來找他們的人來自哪里。
今天是唯一一次確切的時間點,只有這次雇主告訴他們,這里有動靜立刻回報。
和墨菲斯有來有往的交手了幾次,鮑曼對他的脾性摸透了幾分,這個人非常謹慎敏銳。這次稍有風(fēng)吹草動,他可能跑得比兔子還快。
果然,鮑曼沒得到確切情況,墨菲斯這邊就有動靜了,而且是大動靜!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出了莊園,前后兩輛馬車,駛向目的地。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一個寫生的吟游詩人,鄉(xiāng)間小路上一對聊聊我我的貴族男女青年,正往這邊時不時的看上一輛眼。
墨菲斯的馬車奢華高調(diào),引人注目被看了幾眼很正常,這幾個偵查的人根本引起不了什么注意。
就這樣,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墨菲斯前后轉(zhuǎn)移目的地,最終的去向落入了鮑曼手里。
約莫過了中午,冬堡魔法商業(yè)區(qū)再次接到了傳送服務(wù),一個一身戎裝的格爾加女人和一個身穿黑袍的灰瞳男人去了和墨菲斯同樣的地方。
冰藍舞廳附近,已是亂成一團。
一隊隊的魔法騎兵,一隊隊的法師部隊,一行人接著一行人,還有救人的牧師,圍觀的人群,
還看熱鬧?
沒睡醒?
強制隔離下,所有的外來者都沒能接近這被炸成廢墟一步。
距離冰藍舞廳不遠的地方,里貝的馬車緩緩?fù)O?,正巧風(fēng)吹著幾頁落在地上的傳導(dǎo),正停留在了車輪之前,馬蹄之下。
里貝坐在車廂內(nèi),正在看手里的幾張紙。
一行一行的看了仔細,里貝的臉黑成了鍋底。
這幾張紙,把墨菲斯的老底揭了個底朝天。
有名有姓,有時間,有地點,來來往往如何解除如何交易。公會內(nèi)的,公會外的,冬堡的,格爾加的,中立內(nèi)部的,克瑞斯特的。
最近幾年墨菲斯在門德爾松和里貝等人幫助下“摧城拔寨”的彪炳戰(zhàn)績,幾乎全在這幾張紙上。
甚至包括幾樁極隱秘的事件,在這幾張紙上也都有體現(xiàn)。
里貝十分清楚,一旦這些東西擴散開來,會產(chǎn)生多大的殺傷力。
天氣寒冷,車廂內(nèi)溫度也低,里貝的腦門子上依然見汗了。
里貝斷定,這次的事絕對不僅僅是針對墨菲斯。
如果不是墨菲斯,那么對方的目標是誰?
知道得如此詳盡,會不會是他自導(dǎo)自演?
對了……
墨菲斯呢?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跑哪去了?
……
墨菲斯到不了了,他跑了!這個不可一世,在冬堡呼風(fēng)喚雨隨心所欲的人物,被鮑曼一刀捅到了要害,一腳踢廢了武功。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幾乎同一時間的,冬堡各地在墨菲斯有意無意授意下,對凜冬商行的打擊與滲透停息了,不能不停息,沒人撐腰了。
墨菲斯都成了這樣的下場,其他的人誰還敢在這個時候摟凜冬商行,摟鮑曼的胡子?
有心人查到了蛛絲馬跡后,怎么都會聯(lián)想到一個問題,鮑曼手里像這種愿意為他賣命的人,到底還有幾個。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安排的?
一些知情人了解到了點點滴滴更不敢再碰這樣一個神秘而兇狠的存在,至于招惹更是想都不敢想。
隨著調(diào)查的進行,事件來龍去脈漸漸浮出了水面。
佩里斯頓,一個普普通通的魔法學(xué)者,到了近五十歲的年紀,依然在這上面蹉跎。
沒有錢沒有能力,他沒有得到公會常務(wù)魔法師的頭銜,也就是進階高等職業(yè),或者從法師公會某個學(xué)院獲得證書。也因此,在沒有經(jīng)濟補貼的狀況下,這個男人一輩子幾乎可以用失敗來形容。
不過現(xiàn)在看來,絕對算不上不失敗了。
如果這次的風(fēng)波內(nèi),法師公會因為他再倒下幾個議員級別的行政官,公會歷史博物館的某本書里,說不定真的會有記載他的一頁。
這個人有妻子,家境拮據(jù),外來沒有注冊的魔法學(xué)者,一家人算是無親無故。
沒有穩(wěn)定收入來源,經(jīng)濟條件極差。
但是妻兒被人送出了公會領(lǐng)地,特別是兒子,臨走前到附近買了大量昂貴書籍以及魔法造物。
哪里來的錢?
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佩里斯頓是個被人收買了的死士。
至于幕后主使,暫時還得通過相關(guān)信息驗證。一些事實,依然被掩蓋在塵埃之下,一片迷茫。
沒辦法,不說遠的。就最近在“獵巫法案”開始實行期間,墨菲斯就對好幾家勢力與商行動手了。
這一次,多少往日恩怨被一夜之間公之于眾,多少“強悍戰(zhàn)績”被上層知曉。
這里提到的,寫到的,一樁樁一件件,每個苦主,每個輸家,每個仇人,都有可能是主導(dǎo)了這次行動的人。
蘭蒂斯,法師公會內(nèi)部高層。
莊園一號風(fēng)景住宅,里貝敲開了門德爾松的家。
坐在椅子上端著咖啡,里貝站在門德爾松身邊,后者問道:“這個佩里斯頓的家里人,查的怎么樣了?”
里貝小心說道:“時間太短了,暫時還不知道去了哪里?!?p> 抬頭看了一眼里貝,門德爾松說道:“務(wù)必給我查出來。”
這次,門德爾松用了務(wù)必這個詞。
北徽黎庶
早起整理大綱,拜謝各位支持。 星期天了,都去哪兒玩呀,有人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