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的生前大部分是人,少部分是其他生命。但都有一個共同點,有著極高的靈智。極高靈智的代價,便是死后不得超脫的更多怨氣。
雷蒙是怎么變成的惡靈,鮑曼不得而知。但這個礦洞里的人怎么變成的惡靈,他能夠知曉一二。
吸收了此地聚積的莫名能量,魔盒世界的亡者領(lǐng)域再一次擴大,但鮑曼發(fā)現(xiàn)它似乎到了一個瓶頸。
游歷一路以來,一般的墮落魔與實力弱小的靈魂已經(jīng)滿足不了它的需求。最后,嘴巴變刁了的它開始吞噬法力寶珠。
鮑曼郁悶不已,這可都是錢??!
看著四號洞,法力日益精進的鮑曼有些驚訝,他驚訝原來凡間也有這么多亡靈生命。
漸漸的越來越熟悉死亡之力,鮑曼沒到溝通世界中這種飄然力量的程度,但已然能夠開始感知它們。
吞噬,融合了無數(shù)靈魂之后。所有的怨念回憶疊加,這個年輕人的靈魂越來越變得癲狂。
游歷一路以來,鮑曼覺得自己運氣太過于玄幻,竟然真能遇到一個孕育之中的惡靈。
這是一種深淵一樣深不見底的恨,它腐蝕著靈魂的意識,具現(xiàn)化就在眼前。
正在此時,特納突然感覺自己醒了。他不想醒過來,他想要復(fù)仇,復(fù)仇需要這種力量,他得得到這種力量。但他感受到了,融合它以后,自己就不是自己。
于是他躊躇了一下,接著清醒不可避免的繼續(xù)了下去。特納死后思考的第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死了沒有人管呢?
博迪逃出了洞穴,逃走之前如果他回頭看,他會發(fā)現(xiàn)很多雙眼睛在看著他??粗苓h,看著他跑出四號洞,看著他跑進了礦洞負(fù)責(zé)人喬治的房子里。
鮑曼開始喚醒這充斥著無數(shù)冤魂的洞穴,默默吟誦著咒語,此時鮑曼右手上赫然是一柄從前沒有過的黑色水晶手杖。
不同于之前的那個樹枝形態(tài)手杖,新的手杖通體冰涼,在其最上方有一顆小小的黑色珍珠,晶瑩剔透頗為不凡,隱隱的可看見些許暗色流螢在其內(nèi)漂流游蕩。
引動著法力寶珠內(nèi)的死亡之力,一個與從前全然不同的灰色法陣漸漸在地上出現(xiàn)。
漸漸的灰色氣體充斥著法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后猶如實質(zhì)。
特納抬頭看著眼中的世界,灰色的沒有一絲光彩。接著他從法陣內(nèi)爬了出來,一雙灰蒙蒙的眼睛看著召喚自己的亡靈巫師,鮑曼。
他還有生前的記憶,但是又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鮑曼感知著他的思想,解答他的疑惑說道:“你復(fù)活了,作為一個惡靈,需要適應(yīng)一段時間?!?p> 自己應(yīng)該悲傷,可特納毫無感受,
特納疑惑了一下,與生俱來的服從令他開口說到:“主人……”
鮑曼說道:“你可以叫我鮑曼。”
“鮑曼先生?!碧丶{說道:“我想復(fù)仇?!?p> “當(dāng)然可以。”鮑曼說道:“這是我的義務(wù)。”
特納說道:“我會付出我的忠誠?!?p> 惡靈,誕生開始便能夠感知死亡之力。
……
一枚金幣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甚至更多的生活費,一枚金幣是喬治在女人肚皮上揮霍一天的資本,還差一枚金幣博迪的兒子學(xué)費就湊夠了。
角山礦,幾批駿馬慢慢的經(jīng)過。
下馬,中年人走近。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著這個人隱含的威嚴(yán)與一身戎裝,衣衫襤褸的礦工們自覺的讓開了道路。
抓了一把固定礦洞口的石灰黏土,中年人搓了兩下,又抓了一把,本該牢牢固定的黏土又搓成了灰。
后面,體態(tài)豐腴的喬治姍姍來遲,氣喘吁吁的他不會騎馬,跟不上來可急死了。
中年人把握著土的手伸在他面前問道:“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把那一把石灰摔在地上,中年人伸腳踹了兩下門梁,后者頓時一陣顫動。
中年人指著礦說道:“自己看,自己看,這全是沙子,你糊弄鬼呢?”
“當(dāng)著我的面還想著糊弄。”中年人指著喬治:“背地里你糊弄的還不知道多少。”
喬治連忙低頭哈腰說道:“不敢,不敢,可不敢?!?p> “不敢?”中年人看了喬治兩眼說道:“你最好不敢?!?p> 遠遠的,隱約聽著“要查”,“派人來”的話,喬治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仡^,喬治看見了準(zhǔn)備回家的博迪。
他能回去嗎?
他可知道自己不少事兒,萬一警備官找到了他怎么辦!
深夜,監(jiān)牢。
有人抓自己的時候,博迪就知道了,自己活不了了。自己殺了這么多人,報應(yīng)只是早晚,
有人來了,是喬治。
喬治示意了一下,獄警端上來了桌子。紅酒,鵝肝,精致且豐盛的一餐。
看著沉默的博迪,喬治忍不住嘿嘿笑了一下說:“相識這么長時間了,真有點舍不得你。”
博迪問道:“你不怕我逃出來揭發(fā)你?”
“所以我不放心親自過來?!眴讨握f道:“你家里人在哪兒我都清楚,你最好安分一點?!?p> 博迪猛地上來抓住了喬治,逼視著后者說道:“你不怕遭報應(yīng)。”
喬治看著博迪問道:“我遭什么報應(yīng),人又不是我殺的?!?p> ……
幾個衛(wèi)兵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博迪拉了出來,為了斂財,這個工頭得罪過的人不少。
雖然喬治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沒有人因為他要殺博迪而打抱不平。
一些人看見了,他們看見昨天喬治在那個中年人身邊,然后被嚇得一身冷汗的樣子,這個人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等著吧!
還有誰能找到證據(jù)?
沒有了,親眼看著被絞死的博迪,喬治稍微放了心。
夜,單人臥室內(nèi)。燒著熱氣騰騰的壁爐,溫暖充斥著整個房子。
少見的沒有找女人過來消遣,喬治仔細(xì)思考著。沒了博迪,他就少了一大收入來源。
這么個鬼地方,沒有錢可怎么過。
“咣當(dāng)!”
突兀的,好像是什么碰倒了東西。
本來就郁悶的喬治不耐煩撩開門簾:“誰啊!”
沒有人,冷風(fēng)順著裘皮鉆進了脖子,喬治哆嗦了一下,看著無盡的黑暗連忙回了屋子。
回頭,屋里站了個人。
喬治猛地戰(zhàn)栗,接著大喊著:“你是誰!來人!”
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人,手里拿著一柄結(jié)冰的榔頭,灰蒙蒙的眼睛看著他,他確認(rèn)著,然后確認(rèn)了就是這個人!
揚起了那把榔頭,灰袍人說道:“我叫特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