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朗星用刀在這峭壁上鑿洞,那凹洞大約碗口那么大,到了飯點(diǎn),朗星便去河邊抓魚,若離則烤魚,得空了,給朗星補(bǔ)了補(bǔ)衣裳,朗星則坐在火堆旁托腮看著她,愣愣出神。
終于將補(bǔ)好的衣服穿上,若離贊嘆道:真是個(gè)漂亮的少年。朗星又是一陣臉紅,那若離見朗星很容易臉紅,無聊時(shí)便以逗他為樂,并樂此不疲。
轉(zhuǎn)眼間兩個(gè)月過去了
朗星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知足,那危險(xiǎn)恐怖陰森險(xiǎn)惡的原始叢林他都呆過,這里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天堂了,最最重要的是有她在身邊
倒是那若離漸漸有些厭倦了,話也少了許多,精神也越發(fā)不際起來,總是愛睡覺,每次若離嗜睡時(shí),那朗星便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她的睡顏,一看便是許久,若離眉頭緊皺,嘟嘟囔囔地喊著玉林的名字,那聲音呢喃婉轉(zhuǎn),像極了戀人之間的私語。
朗星眼神黯然,他仰頭望向那洞口,似乎想起了往昔種種。
“臭乞丐,熏死人了,趕緊滾回林子”幾個(gè)大孩子圍住朗星一邊扔石塊,一邊朝他吐唾沫。
朗星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多年來他被趕進(jìn)這叢林中,一直一個(gè)人生活。沒有人與他說話,他也聽不懂他們在講什么,但能感覺出來這些個(gè)小痞子的不友好。
“餓了嗎?來來汪汪幾聲,叫給我聽聽,我要是高興了,便把這狗食喂于你”一個(gè)年輕小子朝半碗吃剩的飯里吐了幾口唾沫,撿起根樹枝攪了攪,旁邊的狗張著嘴巴,也是餓極了,滿眼亮著火星子,那舌頭伸的老長。
“怎么小子,不想吃,”小青年譏諷道
“他不會(huì)是個(gè)啞巴吧,”一陣陣的嘲笑聲,挖苦聲不絕于耳。
“你要再敢叫他啞巴,我將你舌頭割下來煮了吃”若離從遠(yuǎn)處走來,拿出刀嚇唬那幾個(gè)族內(nèi)痞子,那幾人再看若離身后的玉林頓時(shí)不吭聲了,夾著尾巴離開。
“別怕,”若離要上前拉起蹲在地上的朗星,朗星看了一眼自己骯臟的手掌,又瞅著若離那雙干凈的手,于是便將手放在腿上擦來擦去,就是擦不干凈,他搖了搖頭,將自己那烏黑的手藏在背后
若離咯咯笑了起來,她低下頭,蹲坐在地上將那骯臟的泥土抹在象牙色的手指上。
“瞧,我的手比你的還臟”說完便友好地將手?jǐn)傇谒媲啊KK于將那手伸了過來。
“若離拉著他走到玉林身邊“玉林哥哥,不介意帶上這個(gè)小少年吧”
玉林站在那里笑語盈盈,似是有些寵溺:自是可以的。
若離咯咯笑道“小少年,今天你就坐在姐姐前面,我?guī)泸T馬,讓你看便這美麗的草原”
那是朗星第一見到美麗的草原風(fēng)光,若離在綠油油的草叢間若隱若現(xiàn),像是墨綠色的海浪上涌起白色的浪花一般,像極了他在叢林中見到的海倫娜閃蝶,美的讓他不敢直視。
“瞧見了嗎,那一處地,便是將你撿回來的郭長老的尸骨”若離指著那片凹地道
若離帶著朗星在郭長老的枯骨前磕了幾個(gè)響頭
“我們蠱毒族是要天葬的,死后尸體要在外停三天,等那些個(gè)鳥獸將尸體啄食干凈再下葬,只是這郭長老也是可憐,那兒子世襲了他的財(cái)產(chǎn),便也早已將長老的安葬事宜拋之腦后”若離想著便嘆了幾口氣
朗星徒手生生扒了一座墓地,將那殘缺不全的枯骨安葬。自從后便在那里住了下來,守著恩人的墳地。
突然,幾滴水從天而降,下雨了雨滴在他的脖頸上,涼涼的,那股涼意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