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闖禁忌之森?
凌晨驚疑不定,這座亙古不變的森林乃是真正的禁地,其中不知掩藏著多少秘密。
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枯木先生也選擇此地棲居,足以證明它的不凡之處。
夜空里,三道人形光影在激烈搏殺,群山都在顫栗,殺氣騰騰。
有一個生靈背生銀翅,雙翼震動間流轉出漫天銀輝,神力浩蕩,將蒼穹都撕裂開來。
另一道身影穿著古老到不知是何年代的服飾,形容枯槁,揮灑出漫天的符文,將整座森林的陣紋溝通了起來,千絲萬縷的紋絡如巨大的棋盤橫在夜空,形成天網地網。
最令人驚異的是那道白衣身影,他以一敵二,在漫天覆蓋而下的陣紋里如夢幻空花般飄忽不定,時隱時現(xiàn)。
婉若游龍,那條影跡登天而行,漫天的陣紋如時光錯亂般倒卷出去,任何攻擊都對其無效。
他躍上蒼穹與背生銀翅的生靈近身搏殺在一起,熾烈的神光震動群山,撕裂蒼穹。
“兩年了,你特么要找什么?我們一再忍讓,莫要自誤!”
蒼穹之上,背生銀翅的生靈鼻子都氣歪了,被打的連連后退,那道白衣身影沖到近前差點將他一雙銀翅都撕裂下來。
幸好另一道蒼老身形來替他解圍,及時援手,否則他已經危矣,短暫逃離出去后,他怒聲喝問道。
“有一個孩子在這里失去了蹤跡,將他交出來!”
白衣身影如此回答,手上接連劃動,神光橫掃,那道蒼老身形也抵擋不住,被完全壓制住了。
“該死,他有天行者,陣紋對他無效?!?p> “真以為拿你沒辦法嗎?”
兩聲怒喝,背生銀翅的生靈平靜了下來,漫天的陣紋將他們卷走,令白衣身影所有攻擊都落空。
兩道光影降臨在了群山之巔上,一株參天古木聳入天際,他們神色平靜,冷冷注視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闖入禁忌之森的家伙。
兩道身影雙臂緩慢劃動,嘴里在輕輕呼喚,凝望向夜空,像是在召喚著什么。
“我特么只是想找個人而已,你們交給我不就行了嘛?”
白衣身影像是行走在世間的神明般,虛空里為他打開一道道門戶,他穿行于其間,嘴里同時罵罵咧咧。
群山之巔那兩個生靈嘴角抽搐,沒有理會他,這兩年里這個家伙多次闖入禁忌之森,把他們鼻子都快氣歪了。
最后,他們跪拜在古木前,嘴里發(fā)出怪異的音節(jié),完全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語言。
參天的古木,也不知其通向了哪里,它像是定住了世界般,巍然聳立,在其足以遮天的樹冠處,一輪皎月和漫天星辰都像是掛在了它的枝椏上。
“你死定了,這次誰也別想救你!”
背生銀翅的生靈停止了呼喚,冷冷的回頭道。
而后,他和另一道蒼老身形躲在了一邊,像是在等待著什么降臨。
蒼穹上,一座冰冷的天闕如同天宮般顯露了出來,在其四周,飄蕩著幾具服飾異常古老的尸體,在星海里沉浮不定。
毀滅性的氣息籠罩了整片禁忌之森,若有若無的少女吟唱聲在回蕩,如天籟之音,讓人心神恍惚。
“靠,又來,老子不玩了,明天再來!”
白衣身影頭皮發(fā)麻,那幾具漂浮的死尸也不知是哪個年代的,單單是那些服飾就讓人心驚膽顫。
聽到他說明天再來,群山之巔那兩道身影嘴角抽搐,雙目都快要噴出火來,不斷發(fā)出冷笑。
白衣身影見此轉身就走,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再不走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那座冰冷的天闕已經慢慢壓落了下來,恐怖的威壓讓群山都在顫動,封困十方。
恍惚間,那漂浮在星海里的幾具死尸,其中一具冰冷的軀體微微睜開了眸光,散發(fā)出濃重的毀滅性氣息。
“我靠,詐尸了!”
白衣身影汗毛倒豎,連忙加快了動作,想要逃離出去,但之前他足以躍上蒼穹的步伐,此時卻有些不靈了。
整個禁忌之森就像是一個鐵桶將他圍困在了里面,任他如何激烈沖殺,就是逃不出去。
冰冷的天闕緩緩壓落下來,猶如末日降臨般,要將整片世界壓塌,清澈如空谷幽蘭的聲音從天闕里傳出,像是一位少女在低聲吟唱。
毀滅和圣潔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無比詭異。
“行者無雙,虛空逆亂!”
關鍵時刻,那道白衣影跡不退反進,躍上了蒼穹,在其腳下,無數紋絡倒卷,如同一條星河徜徉。
轟!
猶如末日一般的巨大轟鳴聲,蒼穹裂開了,像是一面破碎的鏡子,裂成無數碎片。
那道白衣身影踉蹌著鉆了進去,毀滅性的氣息四溢,那座冰冷的天闕跟著壓落下來,然而裂開的天空卻轉瞬間恢復如初。
那座浩大的天闕失去目標,幾乎要撞在千山萬嶺間,群山之巔上,那兩道身影流出一身冷汗。
幸好那座冰冷的天闕像是完全擁有自我的意識,硬生生的止住了,重新升空而起,避免了這一劫難。
“拜拜了您呢!”
禁忌之森外,一道身影從虛空里搖晃著身形浮現(xiàn),嘴里大口噴出鮮血,卻還是回頭招手道。
群山之巔,有兩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很想沖出去弄死他,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一層光幕籠罩了禁忌之森,里面的一切都變得不可見了起來。
是白川!
凌晨在溪流邊目睹了這一切的發(fā)生,心里震撼莫名,連忙呼喊了起來。
“喂!我在這里??!”
凌晨高聲大喊,聲音傳出去很遠,卻久久沒有回應。
臥槽!
涼了??!
他看著禁忌之森外緩緩閉合的一層光幕,連忙奔了出去,這下要被玩死了。
凌晨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是森林外圍附近,離光幕并不遠,此時他亡命飛逃,慢一分都很有可能永遠留在這里。
天行者被他發(fā)揮到了極致,每一步踏出都足足有數十米遠,甚至短暫的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快了!
凌晨望著近在咫尺的光幕,心里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嗡!
一片銀輝帶著像是某種生靈震動的雙翼聲,硬生生攔住了他。
凌晨感到毛骨悚然,一道銀光幾乎將他面前的大地都截斷,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一下子從天堂打下了地獄。
他仰頭望去,一個背生銀翅的生靈懸浮在空中,冷冷的望了下來。
完了!
凌晨感到渾身不自在,因為空中那個生靈雙目間都快要噴出了火,相隔很遠,也能感受到其怒意沖天!
“之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你躲在了哪里?”
背生銀翅的生靈冷靜下來,想到了一個讓他細思極恐的問題。
凌晨:“……”
該怎么去解釋?
凌晨感覺自己都快哭了,一道道銀輝壓落而下,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要跪伏在地。
“啊!”
巨大的壓迫感傳來,凌晨努力反抗著不讓自己跪伏下去,口鼻間溢出絲絲鮮血。
在他胸腹處像是有一輪太陽綻放光彩,渾身的血液都在轟鳴,幫助他抵抗。
然而,兩者之間也不知隔著多少差距,凌晨感覺自己身體都要炸開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啵!
關鍵時刻,不遠處那層光幕如水一般流動了起來,一道白衣身影凌空飛渡,降臨在此地。
“你特么有完沒完,又來!”
背生銀翅的生靈臉都綠了,身形顫抖的點指著。
來的人正是白川,他發(fā)現(xiàn)了狀若瘋狂的凌晨,知道他正在遭受怎樣的壓力。
轟!
虛空裂開,白川沖上了高空,在其周圍一片浩大的圣域宛如真實的世界般顯化而出。
“你……”
銀翅生靈驚怒交加,這是白川第一次展現(xiàn)自己的圣域,他看見了一座巍然聳立的城池,歷經無數歲月滄桑,坐落在滿目瘡痍的荒原里。
咚!
天地震動,白川身后一座巨大的城池虛影顯化,帶著無可阻擋之勢一腳踏在了銀翅生靈的臉上。
不管他如何揮動雙翼,移形換位快速逃離,在有天行者的白川面前,完全被壓制。
“敢欺負老子的人,我踩,我用力的踩!”
白川一腳又一腳的落下,將銀翅生靈原本英俊的臉都變成了青紫色,雙目更是噴出火焰。
他絕望的發(fā)現(xiàn)怎樣也逃離不出,天行者的速度天下無雙,再加上白川的圣域,幾乎是在單方面的暴打他。
“瑪德,你臉皮比城墻還厚嗎,這樣都踩不爛!”
白川裝模作樣的問道,然后背后那座巨大的城池虛影完全壓落下來,帶著無可阻擋之勢。
咔嚓!
銀翅生靈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碎了,在其身后一片朦朧的光暈流轉,同樣是圣域,但毫無疑問他被完全壓制。
不過卻有效的阻擋住了毀滅性的傷害,否則那座浩大的城池足以將他碾碎。
“鏡花銀月!”
銀翅生靈大吼,展現(xiàn)自己獨特的神通偉力,身形變得一片虛幻,漫天銀輝流轉,他在極力逃離。
然而結果卻十分無情,不管他如何施展神通,白川那一雙大腳始終踏在他臉上。
“噗!”
銀翅生靈吐出了一口鮮血,那完全是被氣的,禁忌之森的陣紋活躍了起來,將他快速卷走。
白川沒有再跟上去,他知道不可能殺死對方,也不敢再次深入禁忌之森。
銀翅生靈脫離險境后,卻無法保持冷靜,實在是太過于憋屈了,氣的他滿頭銀發(fā)都根根倒立,很想再次召喚蒼穹上的天闕,不顧一切代價的殺死白川。
“別氣壞了身子啊?!?p> 白川在遠處一陣奚落,而后趕在銀翅生靈沖上來前,帶著凌晨逃之夭夭。
“多有叨擾,告辭!”
這是白川消失前最后留下的話語,銀翅生靈氣的再次口吐鮮血,幾乎就沖出了禁忌之森,但他立馬又回來了。
因為他絕望的發(fā)現(xiàn),對方堪稱逃跑界的精英人士,令他望塵莫及。
夜空里,銀翅生靈留下了悔恨的淚水,鼻青臉腫的眺望夜空,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