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早已恨得不行,抄起棍子將鍋碗瓢盆一一掃落。
林廚娘看了也驚了,“妙兒,你這是干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隨后就要去抓妙兒。
“我看你們誰動一下我的婢女試試?”
“大小姐,就算你是嫡女,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吧?怪不得太子毀了婚約,改娶二小姐了,您這樣跋扈,太子知道嗎?”
廚娘是趙婉兒的人,平日里欺負慣了沐槿汐,今日又怎會懼怕她?
“就是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女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敝車膸凸ひ查_始小聲奚落著。
還沒等沐槿汐張口,另外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本太子知道什么?”
東離墨感覺自己真的是瘋了,看著她身子單薄地出來,竟然情不自禁地跟了過來。
“太子殿下來的正好,你幫我評評理,我一個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吃個飯還要自己掏銀子,這樣像話嗎?”
“自己掏銀子?”
沐槿汐示意妙兒去搜林廚娘的身,馬上就搜出了一個錢袋子。
林廚娘并不懼,反而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大小姐這是干什么,就算您是主子也不應(yīng)該無緣無故搜我們的身吧?”
“林廚娘,我且問你,你做廚娘,一個月的月銀是多少?”
“三錢銀子?!?p> “你相公在丞相府做雜掃一個月的銀子是多少?”
“二錢銀子。怎么,大小姐有何異議嗎?”
這些月錢都是公開透明的,就算她撒謊也會被人拆穿,索性就說了實話。
只是她不明白,大小姐好端端地說這些干什么?
“異議倒是沒有。”沐槿汐顛了顛手上的錢袋子,意味深長的笑了,“妙兒,不是這個。是另外一個。在她懷里?!?p> 妙兒上前輕易就掏出了另外一個錢袋子,“回小姐,里面共有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銀子,相當于你們夫妻二人八年的月銀總和,林廚娘,你在丞相府才入職了多久?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筆錢的來歷嗎?”
“這,這是我的嫁妝銀子!”林廚娘急中生智。
卻沒想到沐槿汐聽到這話笑的更開懷了,“嫁妝銀子?難不成林廚娘的娘家也姓許不成?”
沐槿汐說著,將錢袋子里的銀子拿出來,那銀子底上,刻著一個許字。
古代的陪嫁銀子都會刻上主家的姓氏,已視主家的看重。
而沐槿汐的母親,正是姓許!
此話一出,林廚娘頓時大汗淋漓,“我,我想起來了,這是大小姐賞我的賞錢?!?p> “哦?賞錢?我平日賞妙兒最多都是兩錢,到了你這里竟是直接賞了三十兩紋銀?你們看我像那財大氣粗的樣子嗎?”
林廚娘嚇得哆哆嗦嗦,但語氣還是特別肯定,“大小姐貴人多忘事,是您分次賞給我的,讓我給老爺多做些好吃的,若是老爺問起來讓小人為您美言幾句。”
“哦!原來是這樣,我竟然是丞相身邊的婢女侍衛(wèi)不討好,跑著八竿子遠來討好一個連丞相面都見不著面的人?沒關(guān)系。按你這么說也可以。只是難不成是我每次賞給你銀錢之后,你都攢起來回來找我湊了個整兒?”
眾人想象著那畫面,有的禁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下人得了賞賜攢著錢去找主子兌換整錢?怎么想都覺得那畫面好笑!
東離墨此時也都聽明白了,這一屋子都是些欺上媚下的東西,瞬間終身氣勢一冷,“還不說實話?”
東離墨畢竟是太子,那身上的氣勢一外放,身邊的人哪里有敢不說實話的,瞬間氣勢就軟了,“太子饒命,太子饒命,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找大小姐收了飯錢?!?p> 話音剛落,東離墨的眼神陰鶩地盯著林廚娘,后者哪里見過這陣勢,身下一股腥臊之氣傳來,林廚娘被嚇尿了。
“一日一兩,這個月30天,這里是三十兩,我一共是交給你一百八十兩,林廚娘,你認是不認?”
“沒有,沒有這么多?。 眲傞_始也不敢收這么多錢,只是一日500文的收著,后來他們見了沐槿汐性子軟弱好欺,再加上后院有二小姐給撐腰,她們便是越做越大膽,后來竟然不給錢就不給沐槿汐送飯了。
錢也是越要越多,可是說實話,真的沒有這么多??!
一百八十兩,讓她搶都搶不來?。?p> “不認?那我就只能報官處理了,家奴偷錢,按照東離的律法,要坐多少年牢呢?”
林廚娘一聽到坐牢,整個人瞬間就癱軟在地上了,若是坐了牢,她的名聲就毀了,相公不會要她的,兒子也會嫌棄丟人不認她這個娘!
她不能坐牢!
“大小姐,我認!我認!”
“認就好!你沒有錢沒有關(guān)系,有些人會有的,她又怎么會看著你們這些對她忠心的奴仆下場悲慘呢?你說對吧?”
林廚娘聽出了言外之意,但是卻低著頭沒敢言語。
太子還在這里,她們怎么敢言語呢?
廚房其他的人也都是瑟瑟發(fā)抖著,平日里,林廚娘拿了好處也會與他們分一些,可如今看大小姐這架勢,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正想著呢,就聽到了那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府中曾經(jīng)收了我銀子的人,我勸你們?nèi)冀o我還回來,少一分,直接報官處理!”
在場的人一聽,瞬間一哆嗦,過去分錢的時候轉(zhuǎn)眼就花了,根本就不記得到底有多少錢,可如今看大小姐這架勢,是動真格的,他們這回是栽了。
若是不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這次恐怕真的是難了了。
曾經(jīng)得了二小姐吩咐的時候一個個都覺得是美差,可如今沐槿汐一追究起來,眾人紛紛覺得二小姐這是給他們挖坑跳呢!
若是沒有她明里暗里的授意,他們又怎么敢這么膽大包天呢?
如是想著,一個個對二小姐算是都多了一些惱意。
沐槿汐得了個圓滿,心里自然舒坦的很,望著一邊的東離墨問道,“太子殿下,戲看完了,您還不走嗎?”
東離墨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你這是剛利用完本太子,轉(zhuǎn)頭一腳就給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