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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煉神師

第4章、三流恐怖故事

大煉神師 樓蘭夜風(fēng) 2651 2019-12-26 14:48:02

  房間里并不暗,可這人正好坐在月光傾瀉下的床尾死角,以至有些模糊不真實。

  蘇飛起初以為睡眼花了,可隨著眼睛進一步適應(yīng),很快看出這是個穿著黑色罩袍的女人,連頭都蒙了起來,如同修女。

  黑袍女人對喝問置若罔聞,坐在那一動不動。

  恐懼之余,蘇飛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居然特么嚇唬人,老子可是個不信邪的醫(yī)生!

  這個世界即便有些不一樣,也沒道理如此惡趣味,居然半夜三更裝神弄鬼,玩這種老套的鬼宅鬧鬼把戲。

  這段時間雖然親眼目睹了一些怪現(xiàn)象,蘇飛仍頑強地堅持科學(xué)世界觀,認為一切必有合理解釋,不相信存在傳統(tǒng)意義的鬼怪。

  這種堅持如同宗教理念,是他的精神支柱,一旦崩塌就麻煩大了。

  而且他也相信,這個世界即便真的存在非生命形式的智慧,也必有存在的道理,而不僅僅是為了嚇唬人這么低級。

  黑袍女人就那么坐著,仔細觀察才發(fā)覺其實微微透明,并不那么實在。

  蘇飛喉嚨發(fā)干手腳冰涼,想找個什么東西防身,能摸到的只有枕頭。

  不過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手在發(fā)光。

  睡覺時脫了手套,透明的那小半個手掌此時居然發(fā)出淡淡的白光,如同浸染了熒光劑。

  這特么又是怎么了?

  “你是誰,在這干什么?”

  這種時候蘇飛沒心思探究手指為什么發(fā)光,盯著黑影再次問道。

  然而黑袍女人仍然沒有回應(yīng),似乎真的只是個虛影。

  蘇飛想象著她像恐怖電影里那樣回過頭露出猙獰的臉,雖然可能很嚇人,卻也踏實了。

  如果真那樣的話,他的穿越最終淪為三流恐怖故事,未免可悲可笑。

  然而這樣的情景沒有發(fā)生,反而更加折磨人。

  或者一切都是自己多心,這個黑影只是某種奇怪的光學(xué)現(xiàn)象,類似海市蜃樓?

  當(dāng)他終于想起開燈時,黑袍女人隨著燈光突然消失了。

  蘇飛坐在那汗如雨下,大口地喘氣。

  難道真的是某種投影?

  光明掃蕩了大部分恐懼,蘇飛在房間內(nèi)巡視了幾圈,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房間內(nèi)擺設(shè)簡單,似乎沒有產(chǎn)生投影的可能。

  關(guān)鍵是黑袍女人坐在月光死角中,一直就避著光,不太可能是某種光影投射。

  或者這棟樓容易讓人產(chǎn)生古怪的幻覺,自己中招了?

  這在科學(xué)上倒是可以解釋,有門學(xué)問就叫空間心理學(xué)。

  白云東昨天在花園里張牙舞爪,也可能是受了某種幻覺的影響,最終死得蹊蹺。

  雖然這種推論沒有證據(jù),不過白家已經(jīng)出事卻是事實。

  可如果這棟樓真有問題,那么百年來必定惡名在外,而白家人也早該逃之夭夭了才對。

  天知道怎么回事,無論如何這鬼地方不能待了,蘇飛決定天一亮就離開,保命要緊。

  至于白嘉洛的警告,就和她的傲慢一起見鬼去吧。

  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繼續(xù)睡已經(jīng)不可能。

  蘇飛沒再關(guān)燈,抱著膝蓋揉著透明的手指,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想多了自然就漸漸地平靜下來,當(dāng)曙光透進窗戶時,他又改了主意。

  獨自在一個陌生世界里求生存得冷靜,不能遇事大驚小怪像個慫逼,否則早晚坑了自己。

  過去平淡的生活并沒有夢中那么值得懷戀,何況穿越是單程票,已經(jīng)回不去了。

  無論是這個世界詭異,還是自己的精神有問題,反正就是不正常,再走到哪去恐怕都一樣。

  而且穿越后的情況越來越窘迫,基本已走投無路,再挑戰(zhàn)白嘉洛讓她抓狂,無疑是自討苦吃。

  適應(yīng)這個世界,努力生活下去是唯一出路,這個道理很淺顯,不能總是搖擺。

  另外昨夜與白嘉洛的沖突中,他的表現(xiàn)無疑有些小心眼,面對一個剛失去父親女孩子的挑釁,至少應(yīng)先弄清楚她的出發(fā)點。

  如果遇事率性而為,那比白嘉洛的任性也好不到哪去。

  不走了,有什么怪事就扛著,另外也找時間和大小姐談?wù)?,有誤解解釋清楚就是了。

  至于手掌發(fā)光的問題仍沒有答案,他關(guān)燈測試過,已經(jīng)不再發(fā)光。

  別人遇到這種事可能被嚇尿,而他是被嚇來電了?

  說起來有些可笑,可蘇飛笑不出來。

  作為一個醫(yī)生他了解手掌的每根肌肉血管,記得每塊指骨的形狀,于是更加無法理解這種變化。

  相比較外部的挑戰(zhàn),身體透明化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有可能更早要了命,可他毫無辦法。

  不過手掌雖然變透明,摸起來依然是血肉般柔軟有溫度,而不是水晶般堅硬冰涼,這是不幸中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

  所以他用醫(yī)生的口頭禪糊弄自己:“再觀察幾天看看吧?!?p>  蘇飛收拾起身,六點鐘時按照喬莉的工作安排,早餐前先將餐廳擦拭一遍。

  他未經(jīng)充分培訓(xùn),并不知道平時如何做的,反正人都走光了,愛怎么干就怎么干。

  沒多久就看見兩個園丁也開始在花園里忙碌,于是覺得生活頓時又充滿了生機。

  沒多久柯夫人也來了,見到蘇飛時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淡漠,一言不發(fā)地換掉了所有鮮花,接著開始布置餐具。

  當(dāng)蘇飛清理差不多準(zhǔn)備離開餐廳時,她突然直起腰道:“等會我負責(zé)準(zhǔn)備早餐,廚師已經(jīng)辭職走了?!?p>  那兩個廚師居然也連夜走了,如此一來在樓內(nèi)服務(wù)的人就只剩下柯夫人和蘇飛了。

  “好的?!?p>  蘇飛依然保持本分,并不多問。

  顯而易見,目前的人手已徹底支撐不起莊園的服務(wù)工作,可這不是他該操心的。

  準(zhǔn)時七點,白嘉洛和宋漫穿著白色的運動服下樓了。

  雖然昨晚鬧得不太愉快,不過她看到蘇飛時卻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或者說視而不見。

  無論如何,這女孩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

  莊園內(nèi)的道路兩旁種著法國梧桐,清晨的陽光在路上映出斑駁的葉影。

  她們沿著道路繞圈慢跑,白嘉洛看上去相當(dāng)輕松愉快。

  父親就躺在殯儀館的冰柜里,這種時候還如此悠閑合適嗎?

  蘇飛胳膊上挽著兩塊白色毛巾,筆挺地站在門廳口。

  剛才他詢問接下去的工作安排時,柯夫人難得微笑起來:“如果你愿意,就幫白小姐遞毛巾吧?!?p>  于是他就出來了。

  身邊的冰籃里鎮(zhèn)著幾種運動飲料,以備她們跑過時需要。

  昨晚沒休息好,蘇飛站在陽光下昏昏欲睡。

  每當(dāng)白嘉洛和宋漫跑過時,健美曼妙的身材倒是能給他提點神。

  運動一小時后,白嘉洛進門時根本不碰蘇飛的毛巾,而宋漫遲疑一下也縮回了手,歉意地笑了笑。

  “我倒是看你玩什么花樣?!?p>  白嘉洛居然冷笑著嘟囔了一句。

  看來還不夠平靜。

  蘇飛記得醫(yī)學(xué)院的內(nèi)科學(xué)教授曾經(jīng)說過,醫(yī)生天天接受負面刺激,如果情緒跟著患者走早晚會變態(tài)。

  醫(yī)者仁心,就當(dāng)白嘉洛是個病人吧。

  在白嘉洛沖涼的空檔,蘇飛和柯夫人一起吃了牛奶面包煎雞蛋。

  柯夫人時不時瞟他一眼,表情一言難盡。

  白嘉洛穿著白色羅馬款裙子下來吃早餐,看似餐后準(zhǔn)備出門。

  蘇飛站在她左后兩米遠處服務(wù),依然筆挺。

  這是電影電視里學(xué)來的,顯得專業(yè)。

  宋漫坐在對面,擺弄著盤子里的培根,嘴角似笑非笑。

  柯夫人往來穿梭,將鮮榨的果汁送上來。

  白嘉洛將一根羅莎紅生菜插在刀叉上卻不吃,只是來回地看,然后頭也不回地問:“在我父親的葬禮上,你打算繼續(xù)穿這身衣服?”

  蘇飛從宋漫的目光里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問他:“我?”

  這很奇怪,大小姐居然操心家中服務(wù)人員葬禮穿什么,蘇飛越來越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白嘉洛仍沒回頭:“你不會這么不近人情吧,難道想不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蘇飛入職不到一天,還真沒考慮過參加葬禮。

  他實話實說:“我只有身上這套衣服?!?p>  柯夫人眼睛在兩人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回避了:“我到二樓收拾一下。”

  說完迅速離開了餐廳。

  白嘉洛終于轉(zhuǎn)過身:“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蘇飛真的有些懵:“把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p>  白嘉洛不耐煩了:“接下去你得長期在這生活,需要接觸這里的許多人,不參加葬禮不合適吧?”

  她上下打量蘇飛:“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有什么特殊安排?”

  蘇飛眼珠都快睜掉出來了。

  這是在說什么呢,白嘉洛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人了?

  兩人對視良久,白嘉洛似乎也意識到兩人之間存在巨大誤會,一直在各說各話。

  她看了一眼宋漫,又轉(zhuǎn)過頭疑惑地打量蘇飛:“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任務(wù)?不知道我父親已經(jīng)把雷落莊園過戶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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