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大雪,紛落靜白。
一喚毛毛,轟然炸雪。
嗷吾咆哮,壯志在胸。
后腿直立而起,跑得飛快。
鋒利的大毛爪子一揮而下,幻出大雪拳。
砰!砰!兩拳連擊。
雪雞驚飛四起,枯枝殘雪一同塌落,灑如浪里白花肆意般。
黑溜溜的小眼睛閃爍著光芒,大長嘴咧牙笑得燦爛,陣陣淡白之氣從鼻孔中沖出,這是一只冰血暴熊,通體紅棕色的毛發(fā),顯得它的體格壯如小山,現(xiàn)在的它很是興奮。
“毛毛!要抓三只雪雞啊!三只!”小胖娃劉三思不顧流鼻涕,也要對著不遠處的冰血暴熊毛毛提醒大喊。
毛毛一得令,后腿再次直立,跑得更快。
“毛毛!快追!快追!”劉三思激動地喊。
那塌崩雪地里邊的雪雞們揮翅亂串,咯如咯如聲地叫,腳爪展示神功避拳而逃,自是知道后方危險得可怕,拼了命地跑,很快個個躍空飛翔跟上大隊伍,直接飛到另一高處的雪坡,隱藏了起來。
“哎!真難搞!”劉三思看著目標就此落空,便唉聲嘆氣起來。
只能怪這些雪雞長年居住在這雪蓮山上,已經(jīng)成精了都,而且雪雞通體毛羽本身就是雪白色的,它們一旦隱藏起來,就很難尋跡。
“呼呼,主人?!?p> “毛毛”
劉三思抬眼看著面前的冰血暴熊毛毛,它如同獻寶般正拿著剛剛成功擊落的一只雪雞
“哈哈,好歹也是成功了一只,毛毛你真厲害!”劉三思哈笑地說著一把抱住它那大毛腿,鼻涕來回擦拭在它的毛絨里。
“主...主人...”毛毛額頭川字下,它還是一只很愛干凈的獸獸。
“毛毛,我冷?!?p> 望著主人那雙可憐汪汪的小眼睛,毛毛只好作罷便伸出熊爪,把主人攬在自己的懷里。
“真暖和呀!”劉三思奶聲奶氣道,原本抖嗦的小身板瞬間溫熱回轉。
“毛毛,我們?nèi)ツ沁叺难┢略賹は滤鼈??!?p> 劉三思把剛剛逮到的一只已經(jīng)放進了他的納戒中,還差兩只,想著趁阿爹還在教課期間,抓完,好來個先斬后奏。
......
每經(jīng)過一個地方,彥久笙都會耐心細心地給洛絕塵一一講解,而這過程中洛絕塵還順嘴提了提味香園那菜地里泥土的事。
據(jù)說是出至于縱橫派的第一代掌門人,也就是縱橫派的祖師爺,祖師爺為了給弟子們能夠每日飽腹安心修煉,曾消失過一段時間,然后他再次出現(xiàn)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帶回來的那些泥土,它們具有永生之力,一根被折斷的干樹枝種下去,只澆一點水,很快就會生根發(fā)芽至開枝散葉,這期間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如此神奇的泥土,便有位弟子起了永生的念頭,他直接吃土沒多久,暴體而亡,因為他無法承受泥土帶來的永生之力的洗滌。
洛絕塵仔細端詳著眼前這位高大的人物雕像,須胡俊臉,不露齒的慈眉眼笑,身軀挺拔,左手拿著一只大雞腿,右手端著大碗,而大碗里裝了很多只雞腿,此人物雕像正是縱橫派的祖師爺——元燁。
就沖那些神奇的泥土,洛絕塵倒是很想要認識認識眼前的這位耄耋之年的元燁,可惜啊,人,已逝千年。
“久笙姐姐,要抱抱...”
“累了?”
“嗯?!?p> 彥久笙見他點頭便松開了他的小手手,蹲下,不費力氣般一把把他抱了起來,繼續(xù)輕松步行柔聲起:“前面就是書伯齋了,里面有很多雅致好玩好看的東西?!?p> “好玩好看的東西?”洛絕塵的小眼睛瞬間亮了亮。
“久笙姐姐,那座高樓是?”洛絕塵又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座五層高的樓問道。
“哦那座高樓名叫致遠樓,是才子佳人和賞金獵人榮譽排行榜的地方。致遠樓、書伯齋是大家最喜歡來的兩個地方。”
“久笙姐姐你呢,你也喜歡嗎?”
“喜歡呀,這可是縱橫唯一有樂趣的地兒?!?p> “那塵塵要去!”
“好?!睆┚皿先崧曆詰?,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在她的心里只會認為現(xiàn)在的洛絕塵是該有的天真爛漫。
“晨曦垂落在東方,暗送微風幾縷涼;仰望浮云行步緩,幽然獨嗅野花香。”
一而立之年的白衣男子,一手背負于后,一手在前折扇風,獨自在這漫花幽靜的小亭中吟詩。
“喲~李中仙,你在這作甚?”
如此美好的時刻,被來人者煞風景,李中仙便收回折扇板著臉不悅道:“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那人挑眉,雙手抱胸又言:“這遍地的花兒,要是被花公子知道你把他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花叫作‘野花’,你以后還能繼續(xù)在這兒吟詩喝酒?”
“我這,只是打個比喻,詩詞需要,李長寧你少給我在他面前嘴碎!”李中仙急了,又想到什么,便遞給他一雙有屁快放的眼神:“你每來這兒尋我,肯定有事!”
“不愧是我哥,懂我的人非李中仙莫屬?!崩铋L寧自來熟地坐在了石凳上,直接給自己倒一杯喝了起來:“嗯啊,這酒,一入口帶澀清辣,不錯?!?p> 李中仙見此,趕緊從他手中奪過酒壺來,很是寶貝地道:“想喝酒自己去酒窖釀去!有事快說,沒事愛哪滾哪,少來我這掃興!”
李長寧這下才認真起來,看著自家的哥哥正色道:“四月十日巳時正刻,準時到校場?!?p> “我為什么去校場?”李中仙疑惑地問,又言“再說了,我十日那天得去酒窖弄我的杏花釀?!?p> “因為,流沙?!?p> “不去!”李中仙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否掉。
“為什么?”李長寧聽此的眼神暗了暗。
“不去就是不去,哪來的為什么?!崩钪邢刹荒蜔┑氐?。
“哥!”李長寧對他喝道,又言:“流沙十五年才一次!難道你真是怕了魏書臣不成?”
“怕他個鬼哦!你哥我是怕他的人嗎!”
“既然如此,流沙之戰(zhàn)你必須得參加,當年他給你的恥辱,你總該要好好討回來!”
“長寧啊,哥哥也不是不想報當年之仇,只是......”李中仙剛剛還義憤填胸現(xiàn)在一副苦瓜臉。
“只是什么?”
面對那目光炯炯,李中仙心虛起來,這話卡在口里說不出來‘只是你哥不想給李家丟臉面......’
“哥哥你已經(jīng)到了而立之年了,還功不成名未就的,你也不好好瞧瞧你自己,長得又不俊郎,有哪家姑娘會看上你?”
“李長寧,李中仙是你親哥,那有做弟弟的像你這般說哥哥的話?”一清柔帶著溫怒的聲音,在他們的耳后響起。
兩人一聽便知道來人者是誰。
“久笙師姐,我這不是在罵他,我是在說醒他打擊他,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好重拾初心燃起斗志。”
“李長寧。”李中仙睇給他一個欠揍的眼神,剛剛說他的話已被彥久笙聽到了,他的面子往哪擱啊。
“呵呵,久笙師妹,好久不見您了?!崩钪邢煽聪驈┚皿?,有些不好意思道。
“中仙師兄,你會去參加流沙之戰(zhàn)嗎?”彥久笙兩眼與他直視,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