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說,咱們山寨已經(jīng)到喝水都難,要喝西北風(fēng)的地步了!”朱凡瞧了吳梅吳氏一眼,難過地道,“雖然,我建議過,讓義母去外面山澗里取水,讓我去也行,一天提個上百桶,還可以歇歇的!”
朱凡這話一落,人群已經(jīng)有人“噗”地笑出來了。
吳氏都要咬碎銀牙了,這個憨的!
“我讓你說,朱研玉有沒有偷雞腿,朱二花有沒有打劫,你扯水干嘛?”吳氏含怒地道。
“哦!”
人群發(fā)出意味深長的“哦”一聲。
不打自招。
朱晨也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倒是朱玄嚴(yán)肅的臉沒有繃住,噴笑了一下。
“小玉妹妹說,山下有少年,看著很有錢的模樣,讓我跟隨朱晨下山瞧一瞧……”朱凡繼續(xù)說。
大有收勢不住的感覺。
朱丹海捏起一個破碗就要摔。
朱凡瞟了朱丹海這個義父一眼,又繼續(xù)道:“那一天我去找朱晨,問他劫到夫君和財沒有,她說,你聽誰說的,我要去打劫?”
嗯,講到重點(diǎn)了。
朱丹海手松了松。
他可是聽說,這朱凡也隨后下山打劫的。
朱凡的聲音漸漸小了,那獅子吼般的聲音都成了蚊子聲。
“我問她,你不去打劫,你去干嘛?她說,她只劫富濟(jì)貧,行俠仗義!我多問了一句,她還覺得我在懷疑她的人品……”
好吧!朱凡知道,他前天下山上山的時候,那獅子吼般的聲音,清風(fēng)寨應(yīng)該不少人聽到。
就是后來的,估計隔得不遠(yuǎn)的話,也都能聽的清晰!
他作為一個以“憨純”出名的,他要實話實說。
朱玄瞟了朱凡一眼,有些懷疑朱晨會說出這樣慷慨激昂的話。
“不是我在懷疑你的人品,是你說,‘少寨主說,你除了人品,什么都有!’”朱晨這話一落,就瞧向朱玄。
朱玄一聽,頓時尷尬了。
他略尷尬地咳嗽一聲:“這話當(dāng)然不是我說的!我的妹妹不只是人品好,其他也很好,二寨主,不想朱研玉,栽贓陷害,還污蔑我妹妹的人品!”
“你……你……朱玄,你說什么?”朱研玉跺腳,一臉委屈。
不過,現(xiàn)在屋里就一盞明亮的燈籠,而且還光亮都在朱凡的臉上,大家誰能看的清朱研玉梨花帶淚?
看不見,也就沒有人惜香憐玉了。
軒轅昊出來說話了:“當(dāng)時,我在山下的時候……”
朱丹海大喜,一巴掌拍在軒轅昊的肩膀上,激動地叫:“少年,好孩子,快說,快說!”
“咳咳,我……前面在山腳下路過的時候,有個姑娘過來說,這山上有個一百來歲的老妖婆,長得黑發(fā)童顏,專門找少年郎……”說到這兒,軒轅昊頭垂的更低了,不看臉都能聽出他的憤怒來。
“呃……”
答案出乎意料。
大家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朱研玉。
為什么要轉(zhuǎn)向朱研玉呢?
朱研玉跺腳:“朱二花小小年紀(jì)就想找壓寨夫君,不知廉恥,不是老妖婆是什么?”
咳咳,不打自招了。
大家都驚呆了!
這朱研玉,一個平日里就是一個小姐的模樣的乖乖女,私下里,居然又偷吃,又不知道廉恥……
“我在山下受了傷,是那位叫朱晨的小姑娘救的我!我還差一點(diǎn)要摔下懸崖,也是朱晨姑娘不顧自己的危險,出手相救!小小年紀(jì)如此俠義心腸,當(dāng)真讓我感動!”軒轅昊利索地道,“我信二寨主公平公正,賞罰分明,讓你自家的女兒得到懲罰!”
現(xiàn)在輪到朱丹海呆住了。
剛才哪個少年贊他公平公正,懲處分明的?!
這分明把他往火坑里送!
朱晨也是挺滿意的。
雖然不知道昨晚軒轅昊去哪兒了。
“二叔,你說你很公正很公正的,而且,還懲處分明,我很想知道,你如何的公平公正法,如何的賞罰分明?”朱玄淡淡地笑著問。
“……”朱丹海搓搓手,捏著破碗要摔。
“二叔,明天呢,把你劫持良家婦女,威逼人家成為你的妾室的事兒也過來說說!哦,不是在這兒說,去議事廳說,那里大個的‘義’字還在,下面還有二叔的簽名!”朱玄笑著道。
朱丹海身子一抖,立馬把碗摔到地上。
“哐當(dāng)”一聲,外面涌進(jìn)來好幾個帶刀的嘍啰。
不過,這些嘍啰還沒有出手就被押下了。
朱玄他們是吃素的嗎?
顯然不是。
就區(qū)區(qū)幾個山寨的小嘍啰,能把他們怎么樣?
這擠在小屋里的,除了二寨主一家,以及軒轅昊,朱晨兄妹外,幾乎都是朱姓的人。
就是幾個說好要和朱丹海一起造反的。
在一通看下來,早早就沒有了想法!
這完全是朱丹海一家的錯嘛!讓他們怎么造反?!
朱丹海剛剛?cè)油?,就被抓了?p> 幾個小嘍啰下手狠、快、利索。
軒轅昊暗暗地肯定,先前肯定就是他們打劫的,瞧著身手……
嗯,在山腳下的時候,朱晨遇見他之前,軒轅昊已經(jīng)被打劫過一波了。
“二叔,你白天被那毒蛇藥一口,吃藥了沒有?”朱晨突然壞心眼地問。
原本還想掙扎兩下的朱丹海一聽,頓時害怕了。
“我……我吃了解藥呢!”朱丹海道。
被蛇咬一口后,他回去找黃大夫要藥過來吃了。
當(dāng)時,黃大夫還說,他的傷口不深,這蛇也不是劇毒……
“有沒有覺得全身開始麻痹了?”朱晨又問,“其實,這是三步倒!”
朱丹海頓時覺得全身都要麻了!
原本這黃大夫是騙他的!
早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中毒了,他就不造反了!朱丹海覺得,很想哭。
當(dāng)然,此時,吳梅已經(jīng)癱瘓在地了。
朱丹海沒敢邁出三步,就倒下了!
朱妍玉扶著她娘,雙腿打顫。
先前她父親怎么說的?
逼朱玄交出清風(fēng)寨,于是,以后,這清風(fēng)寨就是他們一家人的了。
朱妍玉想著,以后能使喚朱晨跟奴婢一樣,叫喚朱玄也不用叫少寨主,想想就滿意。
不過,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革命還沒開始,就失敗告終了。
這少寨主會不會殺了他們一家?朱妍玉很害怕。
“快,快,送我去見黃大夫!”朱丹海大叫。
朱丹海除了害怕身上還有蛇毒外,他還想趁機(jī)溜。
“黃大夫看病,沒有交易條件,要價很高的!”朱玄涼涼地道。
朱丹海一聽,立馬叫的更大聲了:“吳氏,去去,去臥室的暗箱里把銀兩都給我拿出來!”
“丹海,胡說什么?我們家什么時候有銀兩了?”吳梅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道。
剛才還癱軟在地上的呢!
“怎么會沒有?前會兒,朱玄下山的時候,你還貪下一些……”王昭雪在那邊猶如黃鶯出谷,聲聲啼。
“吳氏,今晚把清風(fēng)寨這一年多的內(nèi)務(wù)賬本都給我拿來,我去清風(fēng)寨的大廳等你,還有倉庫的鑰匙一并帶來!”朱玄涼涼地道。
這是他們一家要完了?!
剛剛站起來的吳梅吳氏又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