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弦之琴!”
豆豆放下手中的筷子,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給我遞過來一張,自己又抽了一張,不緊不慢的擦著自己的嘴角。
我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餐巾紙,很明智的選擇聊了說話。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
“無弦之琴,我沒有見過,只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什么書?”
“不記得了,好像是一本很老的書?!?p> “唉,好可惜!”我懊惱道。
豆豆站了起來:“我們在外面走走吧,我還記得內(nèi)容?!?p> 陽光很好,特別是這種初冬午后的暖陽,照得人炎炎欲睡。
校門口的右邊有一條小徑,順著小徑而上,是一個不大的小山坡。山坡上是一個小小的平地,平地上滿是綠色的青草。這個時間段,草坪里坐滿了曖昧或是不曖昧的同學們。
豆豆選了山邊的一個位置坐下,這里靠著一塊大石視野開闊,還能背風。
“這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小草坪來!”豆豆說道。
我靠著豆豆坐了下來,適當?shù)呐c她保持了一點的距離。這個只有幾十個平方的草坪,可是我們學校談戀愛的圣地。
“第一次,你的生活也太簡單了!”
豆豆笑了笑:“簡單點不好嗎?”
我:“挺好!”
豆豆給我講了,她看到的那個無弦之琴的故事。
無弦之琴,首先是一個傳說。據(jù)說只有有緣的人,才能聽到無弦之琴的琴音。此琴原為仙界留傳之物,最后現(xiàn)世原為西漢東方朔所有。在東方朔成仙以后,此琴便流落凡間不知所蹤。得此琴,又能聽見琴音者,即是有緣。在此琴音熏陶下,成仙不再是難事。
“這不就是一個傳說嗎!一點也不可信!”
豆豆惱怒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說了我看到的,又沒說它一定是真的。你說它是假的,難道見過真的無弦之琴?!?p> “我沒見過,我只是不相信這世上有神仙罷了?!?p> 豆豆神色一緩:“這世上那有什么無弦之琴,不過是障眼法,或者說那琴弦細如絲,不知為何物所制,不易讓人看見?!?p> 這女子的推理能力,讓我莫名的驚恐,這要是誰以后取了她,怕是一點私房錢也不敢藏的。
豆豆:“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來這么猥瑣?”
“啊...”驚了我一跳,這才忙著擦去了我嘴角流出的什么東西。
豆豆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啊……”
這心思無比縝密的女孩子,思想也這么跳脫。我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聽了這么一個虛無的故事,結(jié)果卻被迫要給一個女孩子過生日。我到相信豆豆是不會騙我的,她說有這樣一個故事,那就一定是有這樣的一個故事。
生日,總得是要吃蛋糕的??墒巧缴蠜]有蛋糕,我只得陪她下山。
雖然上了幾個月的學,可我和她對市區(qū)都是一無所知,準確的說我和她都是不愛閑逛的人。
只是現(xiàn)在我們真成了閑逛的人。
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豆豆:“我覺得自己和這世界格格不入一樣,一切都是陌生的模樣?!?p> 我和她并排走在人行道上,燥熱的晚風撲面而來。雖是初冬,這城市里仍然人山人海忙忙碌碌,不知道他們都在忙碌些什么。
“學考古的可能都是這樣,與舊東西打交道多了,看見新的總是會有那么一點點不自然。”
豆豆:“我只是喜歡安靜,不喜歡這么吵而已?!?p> 蛋糕店很干凈,里面有各式各樣的樣品。只是它們沒有現(xiàn)成的生日蛋糕,我這才知道生日蛋糕原來是要預(yù)訂的。后來,我們只得買了一個現(xiàn)賣的一般的小蛋糕,權(quán)當是生日蛋糕。
蛋糕店里沒有可以吃蛋糕的地方,站在馬路上我一片茫然。這個東西不可能拿回學校去吃的,因為這比較曖昧,而且我和豆豆都沒準備和對方曖昧。
豆豆道:“我們?nèi)ル娪霸豪锍园?!?p> 我只得點點頭,這還算是個暖和點的地方。
我們買了貴賓票,就是影院最后幾排,用沙發(fā)圍起來的坐位。每張沙發(fā)上也只能容兩人入坐。
貴賓席入坐的人并不多,沒有什么特殊用意的人,是不會去買這么貴的貴賓票的。
電影是豆豆選的,日本電影《菊次郎的夏天》。演的什么我沒怎么注意,到是我滑燃一根火材的時候,被前面的小青年轉(zhuǎn)回頭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
我問豆豆許的什么愿,她不肯告訴我,她說許下的愿說出來就不靈了。特別是這跟火材許愿,一輩子可能也就這么一次,更不能說出來了。
電影完了后,我們在外邊又吃了一頓。菜是豆豆選的,酸菜豆花肥腸。
豆豆只吃豆花,肥腸一筷子也沒動,這讓我很詫異。
我問她:“你怎么不吃其它的,只吃豆花?”
豆豆:“我又不愛吃肥腸,這東西那有女孩子喜歡吃的!”
“那你為什么還點這個?”
“因為你喜歡呀!”豆豆脫口而出。
我看見她的臉上飛過一絲紅暈,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接著補道:“你陪了我半天,我也該謝謝你不是!”
“哦?!蔽衣裰^只管吃飯,把這一絲絲的尷尬掩飾過去。
吃完了就得回學校,豆豆說吃飽了不能劇烈的運動,所以我們走得很慢。
豆豆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總得有點什么說說才好。于是我道:“這是我第二次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去吃酸菜豆花肥腸這個菜?!?p> 豆豆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她看著我:“很容幸,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p>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是一件運動衫雖然有點薄,但還是可以擋些寒風。
“我不冷,穿回去!”豆豆不容置疑的道。
我只能悻悻的又披回到自己身上,想著自己這行為確實是有些莽撞。
“那個女孩是誰,你高中時候的女朋友?”豆豆追問道。
我:“那是我妹妹!”
“我還不知道你有個妹妹,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抬頭看著滿目繁星,心里抹過一絲刺痛。“她去天上了!”
過了一會豆豆突然道:“衣服呢,脫下來怎么又穿回去了,你不知道女孩子第一次都會拒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