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在黑板上寫下我的名字,然后瀟灑的甩了一下頭,看著底下一堆閃著小星星的眼睛,我心里確實充滿了一點優(yōu)越感。
“古虓——”
講臺下一片嘀咕聲,這不是第一次,我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因為他們基本上都不認識這個字。
我走下來的時候,有些驕傲。
教室門被打開了,那個屁股廋削的女生直接走上了講臺。
“烏雅.瑋?!?p> 她寫完后用教鞭指著這幾個字道:“這是我的名字,滿族,XHQ?!?p> “靠,旗人!”
“格格呀,還是活的!”
“我滿清又重振山河了?”
“反清復(fù)明,天地玄黃!”
在一片驚嘆與喧囂里,她看著我和老三,驕傲的昂著頭坐在我們前面。坐下的時候,還故意的把凳子弄得奇響。
“真他娘的是格格!”老三偏著頭看著我。這不怪他,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活著的真公主。
我不想告訴這個傻貨,XHQ的不一定是格格,也可能是在皇宮里倒夜香的。不過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每個女孩都是公主,也都是格格,這么說也算是沒錯。
也許是最初的見面就定下了基調(diào),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算容洽。
整整一個月我們都沒怎么說話,最多就是在相遇的時候被她狠狠的白一眼。
考古系里我和老三有了一個光榮的稱號,狼一號,狼二號。老三是狼一號,我則是狼二號。
我到是無所謂,正好也少了許多的糾纏,可以活得更清靜些。只有老三對此是憤憤不平,這嚴重影響了他的光輝形象。
我一直以為我和這樣貴族的格格不會有什么交集,畢竟平民與貴族那條鴻溝不是一般人可以跨越的。
畢業(yè)后,瑋格格注定要回到她來的地方,那個集文化政治于一體的中心。而我和老三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回到我們那小城市,找一個平凡的工作,找一個普通的女人,生兒育女完成人類交接的責(zé)任,再終老一生。
瑋格格,后來我們一直這樣叫她。這樣好像叫起來,聽著才有些高規(guī)格。
國慶的時候老三回去了,其實不遠坐火車到市里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老三那夯貨本來是不準備回的,他還想和女同學(xué)們好好的接觸一下。不過奈于唐娜不回去就告訴父母的威脅,他不得不坐了夜晚的火車,爭分奪秒的去處理他的情債去了。
我在宿舍躺了一天,本來就是個宅男,再加上老三不在,我就更沒有出去的理由了。
直到鈴鐺的出現(xiàn)。
鈴鐺是個小女孩,不是年齡小,而是什么都小。小頭,小臉,小胸,小身材,頭上還有兩個小辮子。老三說她就是,混在我們成年人中的一個小學(xué)生。
“咋沒人呢!”鈴鐺靠在門口問我,滿口的京片子。
鈴鐺是瑋格格最好的朋友,但她不是北方人,她出生于四川,只不過她父母是北方人,所以她也才滿口的京片子。
我對她愛搭不理的:“我不是人呀!”
“我是說其他的男生!”
“要么死了,要么耍朋友去了!”
我放下手里的小說,把目光放在鈴鐺那比我還平的胸上,我很懷疑鈴鐺會不會自卑,沒有女人最大驕傲的資本,這樣的女孩子在心底肯定是自卑的。
“能不能幫我們?nèi)フ覀€人?”
“找誰?”
“瑋格格不見了,能不能幫我們?nèi)フ艺???p> “不能!”
我斬釘切鐵的道,聽見這個名字,我就把心底剛剛升起的,那一小點同情心,給摁滅在心底了。
鈴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暗淡。
我拿起放下的小說,裝作不去看她。
然后,我就恐懼的看見鈴鐺走了過來,眼神里冒著綠油油的兇光,我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
她極其自然的掀開了我的被子,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全無青春的沖動,只有恐懼,一種莫名的恐懼。
“你去不去!”
“別人談朋友去了,我們?nèi)フ覄e人干嘛,當(dāng)電燈泡呀?!?p> 話音才落,我的腿上就傳來了揪心的疼痛。那是兩根手指,揪住一點嫩肉鉆心的疼。
“你去不去?”
“不去!”
“啊……去...去...還不行嗎!”
這小姑娘下手更狠了,我一個年青的身體,就這樣被無情的催殘著。
隔壁班的男同學(xué)探頭探腦的在門外晃著腦袋。
小鈴鐺雙目一瞪:“看什么看,你也想試試。”
隔壁班的男生風(fēng)一樣的溜了,我還聽見了人肉撞見樓梯的聲音。
“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檢點一點,這可是男生宿舍,也不怕別人誤會?!?p> “怕什么怕,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一個男人怕啥?!?p> “我怕啥,我怕別人亂說,你一個女孩子掀男生的被子,傳出去別人會說你是耍流氓。”
鈴鐺嬉嬉一笑:“我對你這個狼二號耍流氓,聽起來還不錯,要不我試試,反正你還有點帥,我也不算吃虧?!?p> 我:“……”
今天天氣很好,于是幾個女生就約定一起去野餐。對于從大城市來的瑋格格來說,滿山的荒草,稀疏的樹林,對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在平原長大的瑋格格,這些需要爬一兩個小時才能到達山頂?shù)男∩?,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魔幻神奇,充滿冒險的世界。
野炊過后,一群少女就躺在荒草是聊人生——為賦新詞強說愁。
聊著聊著大家就睡著了,等這些人醒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瑋格格不見了。這一通亂找,毫無效果。眼看著天色已晚,幾個女生開始害怕起來,就推薦鈴鐺到學(xué)校來搬救兵。
鈴鐺竄遍了男生宿舍,就只找到了我這一個無所事事,還算她是認識的男生。
出了校門,繞著圍墻,轉(zhuǎn)到學(xué)校背后,走過一段長長的鐵路,才走到她們爬過的那座山邊。
這座山不是孤立的,而是一個連綿的山群。十多個山頭,看上去一眼望不到邊。
上山只有一條小徑,小徑兩旁全是半人高的衰草,人陷其中,雖是滿目荒涼,陽光下也別有一番風(fēng)光。
“你不拉我嗎!”小鈴鐺俏皮的問道。
我白了她一眼,這手又不是亂牽的,而且她還是那么小的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