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輪胎和水泥路面緊密聯(lián)系的聲音,像要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我一頭撞在了前面的靠背上,連熟睡的小艾也被嚇醒了。
“你瑪!,怎么開的車,警車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開車的粱胖子,把頭伸出窗外罵道。粱胖子四十多歲了,開了一輩子的中巴車。車到是開的越來越穩(wěn),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中巴車前面橫亙著一輛普桑型的警車,從警車里下來一個年青的警察。
小年青對著粱胖子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才道:“我剛才給你閃了那么多次燈,你為什么不讓行!”
粱胖子:“你在執(zhí)行公務(wù)!”
小警察:“是!”
粱胖子:“那你為什么不開警燈!”
小警察:“……”
粱胖子:“你不開警燈,我憑什么讓你!”
“喂,溫警官!”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只好出聲給這個小警察解了圍,怎么說那也是人民警察,面子還是要給的。
溫警官舒了一口氣,熱情似火的給我打起了招呼:“古兄弟,你這讓我一路好追呀?!?p> 溫警官接了我的電話以后,便向他的上級做了匯報。因為我們都才高中畢業(yè),還不算進入了社會,所以他們領(lǐng)導(dǎo)特批他加入送小艾回家的隊伍。溫警官的領(lǐng)導(dǎo)姓林,不過領(lǐng)導(dǎo)的夫人好像也姓溫。溫警官一路緊趕慢趕,趕到小鎮(zhèn)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坐車離開了,所以這才有了他驅(qū)車做中巴的這一幕。
有專車坐,不坐那絕對是傻子。而且,長這么大,我還沒有坐過警車呢。
有警車坐是不一樣,路上的車遠遠的就給讓開了道。而且,溫警官還有點飆車的氣質(zhì)。這一路把警車開得那是一個英姿颯爽。
小艾并不知道地名,但她腦海中仿佛有一個導(dǎo)航。公路的每一處分岔,每一個轉(zhuǎn)角她都能準確的指出來。
老三跟溫警官很快就打得火熱,溫警官年紀也不大。高中畢業(yè)后就去當了兵,轉(zhuǎn)業(yè)后就進了公安隊伍。所以說,其實他也就比鐵拐李大了一歲而已。
一路狂奔,大約十來個小時,我們停在了一座高山下,不能前行了因為前面已經(jīng)沒有了路。
“這是秦嶺!”溫警官肯定的道。
緯32°—34°之間,介于關(guān)中平原和南面的漢江谷地之間,是嘉陵江、洛河、渭河、漢江四條河流的分水嶺。東西綿延400—500千米,南北寬達100—150千米。
這是我上學時在書本上學的秦嶺,但親自站在這巨嶺之下,才能感嘆人的渺小。
“是這里!”我問小艾。
她點了點頭,靠著我的身子站直了幾分,那是一絲欣喜再加上一點渴盼。
天已經(jīng)黑了上山很危險,溫警官提議我們先在山下的小村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
秦嶺山下的這個小村莊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個通透。不過二十來戶的小村子,奇怪的是居然有兩個旅店。
我們進了村東頭的旅店,因為這間看起來比村西頭的要大的多。僅僅一個露天的停車場,就停了二十來兩好車,這些車以越野車居多。
菜并不豐富,多以時令小菜清淡為主。酒到是好酒,是店家自己所釀的高粱酒。
雖然停車場的車很多,但店里面除了我們就沒有別的客人。我很好奇,就問了店老板。
兩層樓高的木質(zhì)小院,除了五十多歲的店老板,就只有他三十來歲的兒子和兒媳婦。
店老板好奇的看了我們一眼道:“你們難道不是來尋寶的!”
老三:“尋寶,尋什么寶,難道這山上還有寶不成!”
老頭喝了一口自家釀的酒才道:“這事還得從二戰(zhàn)的時候說起!”
“二戰(zhàn)!”
本來還因為一路開車,昏昏欲睡的溫警官,一下就來了興趣差點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那是一九四五年五月,日本人在遠東站爭中節(jié)節(jié)失敗。其中日軍的一個小隊,大慨五六十人不知道為什么就跑到了這秦嶺山脈。但這小隊日本人和正規(guī)的日本軍隊編制又不同,其中有一半都是中老年人,還帶著很多奇奇怪怪的儀器。日本人在村子里抓了幾個當?shù)厝俗鱿驅(qū)?,直接就鉆進了這深山之中。
鐵拐李忍不住道:“難道日本人也知道這山里有寶?!?p> 老頭白了他一眼,才接著道。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在找什么,只知道他們在山里轉(zhuǎn)了一月左右,才終于到達了日照峰。奇怪的是一到日照峰,日本人手中的儀器就滴滴的響個不停。日本人大為高興,又哭又笑的在日照峰鬧了半日,這才鋪設(shè)了各種設(shè)備堪查了起來。
鐵拐李:“后來呢!”
老頭又飲了自己的一杯酒后,才接著講道。
日本人圍著日照峰勘測了一個禮拜,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查到。于是,日本人想出了一個狠毒的辦法,那就是炸平日照峰。
小艾的手有些發(fā)涼,我用力的握了握在她耳邊悄悄的道:“這只是個故事,不用擔心?!?p> 老頭看了我和小艾一眼,那眼神有點奇怪。
“后來呢,接著講呀,老伯。”老三催促著。
日本人在日照峰下埋滿了炸藥,只要這炸藥一響整個日照峰就會被夷為平地。
“你們猜怎么著!”老頭停下來,開始掉我們的味口。
我十分蔑視他這種行為,便道:“肯定是沒炸響了,這還用問。”
溫警官:“你怎么知道?!?p> “要是被炸了,這么大的事,歷史怎么可能沒有記載,既然沒記載那肯定就是沒發(fā)生了?!?p> 溫警官晃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p> 老頭還沒開講,就已經(jīng)眉飛色舞了,不用猜最關(guān)鍵的時刻到了。
“咳,咳”
果然,這老頭還沒開講,就先用酒潤了潤嗓子,再清了清口腔。然后把目光放在院外那片蒼翠的竹林外,良久才道。
小日本點燃了引信,準備完全炸平日照峰。眼看這引信就要燃到炸點,整個日照峰就要毀于一旦。
“你們猜怎么著?”
人老了,廢話就多。這老頭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拋出了這句話。
可惜我們這一路都是小年青,除了眼里的憤怒,根本就沒人理他。
老頭只得接著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