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時多,谷鎮(zhèn)街道上到處是喧囂的車馬之聲,來往行人步履匆匆,一派熱鬧的景象。
匡凡走上了河岸街道,只見兩旁花壇錦簇,郁郁蔥蔥,那些載種的柳樹和女貞樹都翠綠喜人,煥發(fā)出濃郁生機。
有微風吹拂,輕柔地吹過,那渚河水面上波光瀲滟,寧靜中倒映出春日的驕陽。
谷鎮(zhèn)坐落之地,依山傍水,一片清麗秀美,猶如上天精心雕琢出的杰作,能洗滌塵世的浮躁。
“比起我青石鎮(zhèn)來卻是顯得熱鬧許多,這樣相去迥然的風景,看著倒也令人舒心?!笨锓蚕氲?。
是清晨的曦光喚醒了這個鎮(zhèn)子,天空被擦得粉白,沉睡了一冬的濁氣,消散了。人們在駐留片刻的寧靜后,又開始忙碌的一天。
街上熙熙攘攘,有許多清閑的農(nóng)戶在走馬觀花地挑揀著各種物品,樹蔭下有小販在極力地吆喝著,車夫滿面笑容載著滿車的貨物從鎮(zhèn)集中橫穿而過,或有漁夫正在河中賣力地打魚上岸,忙碌的景象構(gòu)成了一幅生動的畫卷。
不管風吹日曬,或是天災人禍,許多普通人都在為生存而忙碌奔波著,哪怕收成好的年頭,也不會因此而有多少改變。
大陸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種植者的,當然,即便是大多數(shù)種植者,也在過著平凡的人生,與普通人并沒有多少差別。
而想要成為強大的種植者,天賦、機遇、運氣等等因素就決定了一個人在種植者的道路上能夠走得多遠,也許某天機遇來臨,就此一飛沖天的也不是沒有,人生總會有奇跡發(fā)生的。
有的人努力勞作也許是為了過上些安穩(wěn)日子,而有的人或是為了追求更大的權(quán)利和財富,又或者想要出人頭地,名揚一方。
然而,只有絕頂?shù)姆N植者才能夠領(lǐng)略到人生不一樣的風光。
人立身天地間必定要經(jīng)歷各種艱難困苦,平凡中也存在偉大。高峰過后便是波谷,憂慮、彷徨等一切因素常會伴隨人的一生,而只有無所畏懼的人才能夠逆流而上。
“平凡也好,富貴也罷,只要堅守本心,逆流而上,一個努力的種植者必定能夠開辟出一條屬于自己的波瀾壯闊的道路!”
……
渚河岸一處,只見多日未見的木家少女木菁正坐在那河邊草地上垂釣。
她十五六歲模樣,一身青色櫻花連衣裙,身段窈窕,面容秀美。
一個普通的老嫗站在她的身旁,并不顯眼,倒是少女清麗的身影令得岸邊其他的釣魚人都頻頻側(cè)目。
釣魚的人大多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和一些平日里在鎮(zhèn)上游手好閑的青年混子,他們閑來無事便來到這里垂釣,享受著明媚的陽光之余,又可以打發(fā)時間。
今日倒是來了不少年輕人,那少女俏麗的身姿自然吸引了一些愛慕者,而有的大膽的人自然想要博得少女青睞。
這會正有幾個少年人在旁邊大獻殷勤,想要博得少女好感,但那少女卻是愛答不理的。在木菁狠狠的瞪了幾眼后,那幾個少年才略顯失望的走開。
“木菁,你又在這里釣魚啊,真巧了!”匡凡走下去打招呼道。
“你猜錯了,我可不是在釣魚…”木菁頭也不回,伸展了一下腰肢,說了一句。
“不是在釣魚,那你在這里做什么?我看你的魚簍里都放有好幾條魚了?!笨锓埠眯Φ馈?p> “我在練功呢。”木菁轉(zhuǎn)頭望了匡凡一眼說道。
“你倒來得挺及時,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蹦据颊f,她撇了撇嘴,又道:“你怎么看起來這么狼狽的樣子?難道是來的路上被人打了?”
“有嗎?這幾天在沙漠中趕路,今天才來到這里,我倒覺得自己挺干凈的。”匡凡打量了一下自身笑道。
“那你真的要找個地方洗洗了?!蹦据嫉?。
“我先走了。”匡凡見沒有什么好說的就打算離開,先找家客棧開間客房再說。
“聽說這段時間有人想要挑戰(zhàn)你,但是找不到你在哪,你要小心?!蹦据己鋈徽f道。
“哦,是誰?”匡凡問道。
“你得罪了鎮(zhèn)上草頭幫的人,那些人現(xiàn)在正在滿鎮(zhèn)子找你呢,而且,其中還有洪家的人,想要給你好看,教訓你?!蹦据嫉?。
“無所謂,我可不是怕事的人,先走了?!笨锓矓[了擺手,留下一道背影逐漸遠去。
……
他在中央大街找了家裝潢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小坐一會就下樓吃飯去了。
休憩過后已是下午二時,匡凡出了門往街道上行去,街道上行人還挺多,挺熱鬧。
忽然路過一間茶肆,只見里面有人聲喧嘩的在聊著天,匡凡好奇,便走了進去。
茶肆是這里人們喝茶消遣娛樂的地方,只要有心,你還可以探聽到許多附近的新鮮事兒。
大廳里,前方桌子邊正有人在高談闊論,那是一個栽植境四重的種植者,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他一說話,便有許多人圍到一起靜聽。
匡凡覺得新鮮,便叫伙計弄上一壺茶,做起了聽眾。
“你們知道嗎,聽說明天要在谷鎮(zhèn)廣場上舉行牧荒學院的招生考核呢!”那人說道。
“這個誰不知道呀?嘿,別欺我剛干完農(nóng)活就什么都不知道!那西河廣場上都豎起一個‘暫時征用’的牌子了,倒是那些別的鎮(zhèn)上來的少年天才,具體是什么情況?”有人道。
“哈哈,老蚌,誰不是干完農(nóng)活才來這里品茶呢,今天早上我還挑了十幾包干大糞到地里去給農(nóng)物補肥了呢,唉…要說都是那些該死的壟斷商家!像我們這種小種植者不但要修煉,還要養(yǎng)家,現(xiàn)在就是連種植農(nóng)作物的肥料都快買不起了!”那人道。
“你可別感慨了,老鼻頭,你消息靈通,可知道些什么情況么?”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呷了一口茶問。
“聽說牧荒學院的趙學銘老師前兩天就過來了,就住在錢家的府邸,而且我聽說那些其他鎮(zhèn)上招來的學生也是同趙老師一齊來的,現(xiàn)在正住在‘有間客?!锬亍!蹦侨斯恍Γ^續(xù)道。
“真的嗎?不知比之我谷鎮(zhèn)的少年天驕又如何?”一人說道。
但聽那人道:“據(jù)說,都是附近二十多個鎮(zhèn)子中挑選出來的少年天驕,一共有十二個人,天賦都十分不錯!”
“嚯,那豈不是說一個鎮(zhèn)子平均才出不到一個呀?真不愧是牧州五大院之一的牧荒學院,這還是初考呢,真是嚴格啊!”有人感嘆。
“可不是嘛,這選取標準聽說是源力修為至少要達到源氣境五重!我們這些鄉(xiāng)下小鎮(zhèn)每年能有個三兩個出來便十分不錯了!”那人道。
“不知那些招來的少年天驕,具體都是些什么境界?”有人好奇問道。
“據(jù)說有四人是源氣境六重初期,三人是源氣境六重后期,二人是源氣境七重中期,還有三人達到了源氣境八重!”那人和盤抖擻出來。
“而且,當中更是有一個達到了源氣境八重后期的境界!”那人繼續(xù)道。
“嘶…那洪家的洪烈也是源氣境八重吧,那人是那個鎮(zhèn)子的?竟然達到了源氣境八重后期!”有人驚呼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呀,試想我們費盡心機才凝練出植物種,又花費了大半輩子才修煉到栽植境三四重,而這些后生十幾歲就差不多修煉到了,我們還真是老咯?!庇腥诉駠u道。
“哈哈,那三個源氣境八重的據(jù)說是柑鎮(zhèn)、武鎮(zhèn)和啟鎮(zhèn)的天驕,當中有兩人都是達到了源氣境八重初期,至于那個源氣境八重后期的人是啟鎮(zhèn)的少年天驕,據(jù)說是韋家的人…”那人笑道。
“嘶,韋家!那可是附近方圓幾百里內(nèi)的大家族!我聽說那啟鎮(zhèn)韋家栽植有一種神奇的果實,叫什么來著?我也是偶然聽聞,倒是不知真假?”一個粗莽漢子驚奇道。
“這個我倒是知道,叫做青葡果,據(jù)說可以提高四成突破到栽植境的幾率,那可是價值上千上品源晶的東西呢!”一人笑道。
“雖然價格昂貴些,但是但凡一有青葡果流入市場中,那可都是搶手貨啊…”
大家都感嘆一番,而后一個嗓門洪亮的人道:“我們西河鎮(zhèn)就是洪家的洪烈,木家的木菁,水家的蘭若水有機會達到錄取標準了吧?”
“聽說前些日子那木家的木駿鷹也達到了源氣境五重,還有杜家的杜方,武家的武默都達到了源氣境五重的標準。”有人說道。
“那我們谷鎮(zhèn)今年怕是要出幾個錄取名額了?!?p> “牧荒學院么?真是令人期待···”匡凡呢喃一句,喝完半盅茶,見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便走出茶館,往大街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