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張希宰正唱著曲,興致正濃,突然一個未知的不明物體,從天而降,把他自己和陳泉秀都嚇得不輕。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見那個不明物體,在水花平息之后,就沉入了水底,“師弟不要過去,好像是一個人!”陳泉秀叫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張希宰。半晌,就見陳泉秀從水里撈出了一個半大的娃娃,長得胖乎乎的?!霸趺磿幸粋€小孩子,從天上摔進水里,師兄,你怎么看?”張希宰,陳泉秀兩人合力將那胖娃娃搬上岸后,陳泉秀給那小孩檢查身體“師弟,這孩子身上多處擦傷,臉上還有淤青,后腦似乎被撞擊,腫大的樣子,判斷里面有淤血。沒有了心臟跳動和脈搏,怕是已經沒救了?!标惾阆轮詈蟮慕Y論?!皼]救了嗎?要不我再試試……”“救人嗎,他已經死了,神仙都救不了,你要拿什么救!”陳泉秀說。
張希宰把小孩的嘴巴打開,查看里面有沒有異物,他的左手放在小孩的前額,并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胖娃娃的鼻孔,右手握住他的下巴頦,讓這孩子的頭盡量向后仰,保持呼吸道的暢通開放狀態(tài),張希宰深吸一口氣,嘴堵嘴的把小娃娃的口腔完全包住,張希宰連續(xù)吹了兩口氣,直到看見對方的胸廓抬起,張希宰停止吹氣,松開貼緊的嘴巴,同時放松捏住鼻孔的左手,將自己的臉靠近了小孩子的鼻孔,用耳朵仔細的聽聽鼻孔處是否氣流呼出,然后,張希宰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不停地重復著相同的動作。他的心里同時還在默數(shù)著吹氣的次數(shù)。在人工呼吸的同時,還做著有心臟復蘇作用的胸外按壓。張希宰將左手的掌根放在小孩的胸部的中央,大概是胸骨下半部的位置上,并且將另一只右手的掌根放置于左手上。手指微微上翹,垂直用力按壓。同樣,他也數(shù)著按壓的次數(shù)。張希宰不停重復著這些動作。不知道持續(xù)了多長時間。一旁的陳泉秀很奇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救人的手法,看著張希宰滿頭大汗,陳泉秀搖了搖頭,“師弟停下吧,人已經救不回來了?!本驮谶@時,“咳咳咳……”小孩子終于醒了過來,吐出了一些水,然后又暈了過去。陳泉秀一看急忙上前,翻起了小孩的眼皮查看瞳孔,拿起小孩的手腕把著脈,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胸脯。
陳泉秀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希宰:“師弟,你是神仙嗎!這簡直就是起死回生術??!”
張希宰:“師兄,嘿嘿,現(xiàn)在人已經救了,現(xiàn)在怎么辦?”張希宰邊擦著臉上的汗水,邊問。
“你救的人,你來問我?帶著唄,好不容易救回來了,難不成把他扔在這荒郊野外嗎?不過,先讓我治療一下他,穩(wěn)定一下病情再說。你去找來干凈的衣服給他換上……”陳泉秀說
“師兄,你難道不冷嗎,咱兩現(xiàn)在還光著呢……”一股山風刮過,兩人被凍得只打顫,他們急忙穿上了衣服。走在路上,兩人騎上馬,昏迷的小孩被綁在陳泉秀的懷里。“阿嚏!師弟你剛才為什么執(zhí)意要救他???”陳泉秀問?!安蝗绦陌桑吹搅诉@個孩子,我想到了我妹妹?!睆埾T渍f:“看來我們今晚得找個地方住下了,師兄。”
“我記得朝東南面再走十里,有一個小村子,我們就到那里去吧”陳泉秀說。于是兩人騎著馬,向著那個村子而去。兩人來到村子里,有眼尖的村民看到,就立刻報信“陳大夫回來了,陳大夫回來了!”于是過了不久,全村的人把兩人圍的水泄不通。面對人們的熱情,陳泉秀只能微笑的回復,“大家好,大家好。”不久村長聞訊趕到,把兩人接到了自己的住處,將兩人熱情的招待了一番,落水的不知來歷的小孩,也被妥善安置?!安恢惔蠓蜻@次大駕光臨,會在這里待幾天,不如就在這里待上十天半個月,讓我們大家好好招待一番可好?”村長熱情的邀請挽留。“不好意思,村長,您的心意在下心領了,這次我和我弟弟來到這里是打算在這里暫時借宿一下的,我們打算去漢陽參加雜科考試,在途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受傷的孩子。您也看到了,這個孩子至今還是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所以免不了要麻煩村長一家了?!标惾愣Y貌的回答著村長。村長目光溫和,不禁哈哈大笑“不礙事,不礙事。小事一樁。只要陳大夫還在這村子里,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只要陳大夫一開口,我們大家都會全力幫助陳大夫的。”村長笑瞇瞇的站了起來,張希宰和陳泉秀同時起身,三人相互躬身致敬?!澳抢闲嗑拖入x開,不打擾兩位休息了?!标惾愫蛷埾T滓煌汛彘L送了出去。關上門,張希宰頗為好奇?!皫熜?,你在這里真是太受歡迎了!”陳泉秀看了一眼張希宰,笑道:“是這樣的,從前我路經此地,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這里正在爆發(fā)小規(guī)模的傷寒,于是我當機立斷,留了下來。我把一些感染的病患隔離起來治療,當時雖然有些兇險,但最后也平安度過去了,好在那次傷寒并不是很嚴重,否則你今天就見不到,這些人還有這個村子了。”陳泉秀一臉平靜的敘述著當時的一些事情,好像自己并不是親自歷經的人,只是一個旁觀者,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張希宰自己而言,他自己聽著也不禁頭皮發(fā)麻,傷寒在古代來說非常危險,即使在近代一些醫(yī)療條件不發(fā)達的國家和地區(qū),也會出現(xiàn)較高的死亡率?!皫熜?,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淡定好不好,我覺得我今晚都不敢睡在這里了。”張希宰裝模作樣,一臉搞怪的樣子,他想活躍活躍氣氛,原來自己來到了一個曾經的瘟疫爆發(fā)區(qū),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后怕。陳泉秀看著他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不用擔心,我們很安全,剛才我們一路進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仍然在嚴格執(zhí)行我當時對他們提出的一些隔絕病源的方法和措施,比如,道路上都變得很干凈,大家不再隨地大小便,牲畜圈養(yǎng)的地方和人居住的地方分開,每家每戶周圍都挖了有活水流淌的水溝,這便于將不潔凈的東西沖走,并且時常清理,防治堵塞,滋生蚊蠅,剛才你一路走來,說不定也看見了,好幾戶人家都把自己的被褥拿出來晾曬,剛才我們用餐前,村長端來了熱水讓我們洗手,不喝生水等等。說到這里,師弟,我發(fā)現(xiàn)不只這里,有很多百姓都有不好的生活習慣,不講衛(wèi)生。我一直在想如何改變百姓的一些觀念,好防止疾病的蔓延。我……”張希宰見陳泉秀還想發(fā)表他自己的一些長篇大論,張希宰連忙制止:“師兄,有句話你一定聽過:“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你現(xiàn)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要進內醫(yī)院,當上醫(yī)官。師兄我知道你有遠大的理想,可是你現(xiàn)在只是個小老百姓,無權無勢的,就算你想做什么,那你自己人微言輕,也沒有平臺支持你大展拳腳啊。這些都得你當上正三品堂上官之后才可以做的事吧?,F(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你說對不對,師兄,呵呵呵”。聽了張希宰的一番話,陳泉秀猛然驚醒。“多謝師弟一番言語提醒,以后我自當時刻警醒??芍^一言之師啊……!”陳泉秀對著張希宰拜了拜。張希宰側過了身子“不敢當,不敢當,唉,對了我們去看看那個孩子吧。”張希宰岔開了話題,站了起來,朝著小孩的房間走去。陳泉秀看到張希宰的樣子,心中了然,也不說什么,拿上自己的藥箱,緊隨其后。村長的妻子正在照顧那個孩子,見張希宰兩人推門進來,行了一個禮,退到了一旁說:“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是在半昏半醒之間喂了一些稀飯,喝了一點水?!甭犅?,陳泉秀走過去替他把脈,看了一下,那男孩的眼睛,又摸了摸他腦后的淤血“還沒有消散?”張希宰從箱子里拿出銀針在小孩的幾處關鍵穴位扎了下去。他又拿出紙筆寫了一個方子,遞給村長的妻子:“勞駕夫人,還請把這張方子轉交給您的夫君,就說我需要這些藥材,請他盡快搜集一些。”村長夫人答應著,轉身而去“好的,您太客氣了,您稍等?!?p> “師弟,你來幫我一下,多謝”陳泉秀說著?!皼]問題?!睆埾T谆卮?。
在陳泉秀一系列復雜的治療手法下,兩人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朝陽初生,才走出了胖小孩的房間。張希宰活動活動自己的筋骨,扭了扭頭,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嘆了口氣?!翱磥恚疹櫜∪?,真的是一件既耗費體力和精力的事,昨天晚上又是按摩,又是煎藥什么的,我都要崩潰了,打著瞌睡,又不能睡覺,真是不知道你還有我爹,是為什么選擇當醫(yī)生這條路的?”陳泉秀看著張希宰的樣子,也提出了一個問題,“我發(fā)現(xiàn)你在師妹面前就會表現(xiàn)的和現(xiàn)在的你完全不一樣的一面,這是為什么?”張希宰發(fā)現(xiàn)陳泉秀似乎和自己杠上了,相顧無言,沉默半晌。張希宰調皮的一笑:“在小貞兒和你表哥面前,我不是要好好扮演兄長和老師的角色,維持良好形象嗎,我都沒和榮燦那小子洗過澡呢,既然我和你都坦誠相見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見了,你也只比我大那么一點點而已,所以,我不可以在你面前做回自由的我嗎?嘿嘿”
劉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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