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夜仔細思考很久,始終沒有回憶起這個人是誰,這些記憶就好像被掛上灰的盒子,即使王連夜死命回憶都回憶不起來。
“算了,管他是誰?!蓖踹B夜搖頭,反正都是語懷市發(fā)生的事,照例解決就是。
于是王連夜拿起語懷市地圖,開始在地圖上尋找檔案中記錄的地點。
“嗯……讓我看看……”王連夜手指放在地圖上。
語懷市,前南街。
常年籠罩的霓虹燈在這些天冷清了不少,而這里本來熱鬧的街區(qū),如今卻冷的駭人。
哦,語懷市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冷的。
不過這條街并沒有被政府封掉,在大白頭或半夜還能偶爾見到幾個年輕人夾著相機來探險。
商店與飯店俱都掛上轉賣的標簽,蕭瑟的環(huán)境與語懷市的盛景一點也不像。
寒風打在衣襟上,王連夜俯首審視這條安靜的街區(qū)。
“滋滋滋……”
路燈閃了兩下,燈光下印著樹枝的影子,像極了魔鬼的手抓,風一吹,似是人攀在樹上冷漠的觀望著你。
回過頭——哦,原來是一只烏鴉。
我靠,不對???哪只烏鴉蠢到在寒冷的語懷市等死?
如此想著,周圍的環(huán)境又不由詭異了起來。
王連夜凝望著,觀察四周的元氣波動。
“嘶……元氣波動很正?!俏已巯沽藛??”王連夜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說這種氛圍沒有修行者的催動才是怪事,而王連夜竟然沒有看到一點異常。
難道……這里真的鬧鬼?
靠!怎么可能!
王連夜搖頭,他一個修行者都不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只是人的心里住著一個鬼罷了。
“嗯……這些事……不會是普通人做的吧……”王連夜忽然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普通人做的,那么這事就和王連夜沒什么關系,因為王連夜管理的是修行界與凡人間的界限,而凡人還是要交給當?shù)厝ス艿摹?p> 對于在語懷市暴起殺人的修行者王連夜完全可以想殺就殺(如果打的過……),而凡人的生死卻要走程序的。
王連夜給警察局的局長打了通電話,說出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發(fā)現(xiàn),對面愣了片刻,然后才道:“呃……靈主大佬的意思是……這件事可能是人為的?不是修行者造成的?”
王連夜想回答是,但不知為何這個字始終說不出口,心底里仿佛在抗拒。
“嗯,可能吧?!蓖踹B夜最終模糊的回答,“可能最初的元氣波動也只是元氣的普通回響?!?p> 元氣回響,指某地元氣的混雜程度大到一定地步時,元氣按照一定方向匯聚,最后消失的自然現(xiàn)象。
警察局的局長沉默半晌,隨即方道:“也就是說……這件事要我們自己查?”
“看起來是的?!?p> “……”
對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嗯……”王連夜鐵面無情,“看起來……好像不能?!?p> 掛掉電話,王連夜再次抬頭,隱隱切切的聽到在自己視線的死角有人摩挲面部,王連夜忽然想象出一個畫面:修長的手將慘白的人皮一寸寸撕下,微調(diào)位置,然后又按在面部揉捏,成了另一張臉。
功法在警告?
王連夜愣住,卻沒有發(fā)現(xiàn)功法明顯的運轉。
回頭看去,只見身后的樹上高高掛著,脖子被扯的老長,身體搖搖欲墜,似乎要斷了線般的掉下去,而那張臉呆滯的對著王連夜。
王連夜搜索記憶,想起了這人是誰。
趙湃。
忽然!趙湃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舌頭卷著一張符箓。
傀儡符?
“砰砰砰!”
天空響起槍聲,王連夜抬頭掃了眼,拿出電話。
再次撥通那個電話。
“喂?”
“嗯……你們過來吧。我覺得……可能需要我?guī)湍銈兞恕?p> “啥?”
語懷市警察局內(nèi),發(fā)際線超高的局長愣愣拿著電話,不知所措。
……
前南街再次被警戒線圍住,聽到槍聲出門而出的居民看著警戒線內(nèi)昏暗如深淵的場景,議論紛紛。
王連夜身穿穿插白道的淺紅衛(wèi)衣,從大武王朝出來的他已經(jīng)剪去了一頭長發(fā),松散的短發(fā)卻參差不齊,看起來格外滑稽,王連夜只好將兜帽扣上,雙手揣進兜里,扮演一個覺得天氣很冷的路人。
但他的身份可不是路人。
“死亡……兩人,一個叫趙湃,想必靈主大人已經(jīng)了解?!眲⑶镳┠弥”颈?,多看了一眼這位神秘的靈主。
他身為修行者,已經(jīng)知道當今世界的修行文明,而他在心底里就在猜測,這個王連夜是比他還要強大很多的修行者。
“嗯,我知道。”王連夜點了點頭,目光始終不移樹上吊起的趙湃。
劉秋皓翻了頁,像小學生讀課文般的讀道:“第二位死者據(jù)查為語懷市的一位與趙湃父親有所結交的富翁,他的父親……很有來頭,語懷市平安天制藥企業(yè)的董事長,母親曾是語懷市的市長,不過因為貪污問題被處以死刑。”
“母親死后,父親也自殺了……”王連夜呢喃自語般的說出這種十分老套的套路。
據(jù)王連夜統(tǒng)計,大部分特別詭異的案件里,在各種懸疑小說都會在十年或者七八年前有一件相似的案件。
“呃……不是?!眲⑶镳擂蔚姆裾J。
“沒有砸死人?”王連夜仍舊不死心。
王連夜短暫的沉默后,只說了一個字:“靠。”
“???”劉秋皓愕然。
王連夜擺手,目光終于舍得移開,轉而落在劉秋皓身上,隨即道:“那么,接著呢?!?p> 劉秋皓低頭,繼續(xù)沒有感情的朗讀:“接著那位富翁繼承了父親的財產(chǎn),身價據(jù)估上億?!?p> 王連夜惆悵的道:“我說趙湃他家是被詛咒了吧……”
先是公司破產(chǎn),然后趙湃父親自殺,自殺沒什么,就是不小心砸死一個人,砸死人也算是偶然,但砸個一尸兩命你說的過去?接著趙湃當成仇人的孩子報復,沒死很幸運嗎?呵呵,大難不死,必有補刀,你看——今天不就死了嗎?
而且跟他家有關系的富翁今天都被槍斃,這簡直就是衰神附體,不服也不行。
“那個傀儡符竟然沒有元氣。不知道是哪個人這么無聊?!蓖踹B夜幽幽嘆了口氣。
他想,他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