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超市，小九摘下了眼鏡。
但陽淳馬上讓她戴上：“別摘眼鏡?！?p> 小九聽了這話，眉頭微蹙，只以為他是大男人主義發(fā)作，連她的容貌也不許人看到。
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接受，那她出任務(wù)，他是不是心里很不滿？
卻有馬上聽陽淳小聲說：“我最近惹上了麻煩，我住在學(xué)校沒事。他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說不定會找你麻煩?！?p> 小九聽完這話，心里的疙瘩馬上被熨平了，笑著說：“一般人找不了我麻煩。”話是這么說，但她還是重新將眼鏡戴上了。
陽淳笑著說：“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的工作……”
小九眉目瞥他一眼，心里有點甜：“你惹上了什么麻煩？”
陽淳想了一下說：“這里不方便，回去再跟你說?！?p> 小九一聽，心想：看來這麻煩還不小。
他們先是買了一些水果蔬菜，又買了兩斤海蝦。
小九拉著他去了鮮肉區(qū)：“多買些牛肉。”
買了五斤牛肉，小九小聲說：“你每天都做來吃。不要太講究味道。保持營養(yǎng)。”
陽淳有些奇怪：“不講究味道？”
小九白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手指在手掌繭上摩挲，說：“你最近在學(xué)拳腳功夫？”
陽淳握緊她的手：“你發(fā)現(xiàn)了？”
“上次你的手掌才是正常的讀書人的手?！?p> 現(xiàn)在不僅手掌有了厚繭，手指指骨也變粗了。才短短二十來天就變成這樣，他的訓(xùn)練肯定很辛苦。
“既然是練功夫，就要補(bǔ)充足夠的蛋白質(zhì)。牛肉是就是很合適的蛋白質(zhì)來源。還有肌肉和魚也不錯?！?p> 小九小聲說著：“如果太講究味道，有太多額外脂肪和鹽會影響體內(nèi)蛋白質(zhì)合成效率?！?p> 陽淳輕輕捏一下她的手：“你身手好像很強(qiáng)的。但你的手很軟了?！?p> “我天生的?！毙【诺吐曊f。“我很小的時候力氣就很大。長大后，好像骨頭也很硬。”
猶豫了一下，又說：“我訓(xùn)練的方式比較特殊。我的工作又需要有另外一種身份做掩飾。手就保持得比較好。嗯……回去后再跟你說?！?p> 陽淳很喜歡她的手，小小的，看著沒有什么肉，卻軟軟的。但他可不敢小看這雙手——連啤酒瓶都能削呢。
所以，他可不忍心這樣的一雙手用來洗菜：“你去看會電視，這里交給我就行了?！?p> 在廚房里，陽淳在切肉，小九洗菜。
她抬頭笑著說：“你放心，洗菜這樣的活我經(jīng)常做的?！?p> 陽淳趁機(jī)問：“你在家也經(jīng)常自己做菜吃？”
“如果回家，我嫂子會特地給我做幾個喜歡吃的菜。平常在工作宿舍或出任務(wù)，都是在外面吃或者叫快餐?！?p> “我也一樣。雖然父母都得在華亭，但我上學(xué)后就很少回家。每次回去，我媽都將我當(dāng)做貴賓似的招待，做上一大桌菜。不過是家里的傭人做的?！?p> 陽淳停頓了半秒，笑著繼續(xù)說：“你是和哥哥嫂子一起??？”
“嗯，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我哥哥是個警察，嫂子開了一家花店。”小九笑著說?！斑€有一個小侄女，才三歲，很可愛，每次我回去，都愛纏著我?！?p> “你哥哥是警察??？”
小九好笑地看他，說：“嗯。你不是說惹上了麻煩？要不讓我哥幫你擺平了?！?p> 陽淳心想，如果他真愿意當(dāng)然最好。
只不過他惹的是康佑。就算小九的哥哥能擺平，他也不能讓對方出面。
“不用。我惹上的是康佑?！彼f著，看到小九的動作頓了一下。心里了然?！白蛱焱砩?，他被放出來了。我姐帶我去參加一個聚會，他出現(xiàn)了。我懟了他幾句。而且他好像知道那些資料是出自我姐的手?！?p> “你的意思是，他對你可能會遷怒？”
“我語言上惹了他，他本身又有怒火，遷怒是肯定的。”
小九沉默了好一會，說：“我就是因為他被放出來了，才提前回國的?！?p> 陽淳心想：果然。
“你最近的工作與他有關(guān)？”
小九有沉默了一會，才點頭說：“嗯。實際上目的是為了康遠(yuǎn)勝。就是康佑叔叔?！?p> 陽淳問：“你也是警察？”
小九的沒有回答他，將菜撈起來，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沒生氣？”
陽淳笑著說：“你是想問，有沒有因為你將資料給我生氣？”
小九依然盯著他的眼睛：“那個時候，我確實有想著利用你和陽家的心思。”
陽淳抽了兩張紙巾，一邊幫她擦手一邊笑著問：“那現(xiàn)在呢？”
“你們將資料送出去后……就再沒有了。”
“我沒有生氣，只是之前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有些慶幸?！?p> “你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你利用完我就完全丟開了?，F(xiàn)在慶幸我之前有被你利用的價值。要不然，你大概都不肯理我。是不是這樣？”
小九臉上一熱，正色說：“我之前沒想過談戀愛。我暫時沒法做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沒辦法經(jīng)常和你約會，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聯(lián)系。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死了?！?p> “暫時？暫時是多久？”
“一般來說，我們女性隊員，在二十五歲之后，一旦談戀愛，就可以轉(zhuǎn)成文職?！?p> “你們是政府的秘密組織？”
“不是，我們?yōu)檎k事。但不在序列內(nèi)，屬于政府暗中的特殊組織?！?p> 小九頓了一下，說：“就是為了在一些無法用公開手段處理的事，我們可以去做?！?p> “那我還放心些。”至少她不是為那些非法組織辦事。陽淳握著她的手，認(rèn)真地說?！拔覀儸F(xiàn)在還年輕，在你二十五歲之前，我們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p> 小九看著他眼睛，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好一會，她才點頭說：“好！如果你受不了，在喜歡別人之前，跟我說明白?！?p> 陽淳上身一傾，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會有別人！我心眼小，你進(jìn)去了就別想再出來。”
小九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又飛了他一個白眼。
陽淳卻是心里樂開了話，今天絕對收獲巨大。
知道一些關(guān)于小九的工作情況，也了解了她部分家庭情況。
這說明小九已經(jīng)開始向他敞開心扉。在這段一開始他單方面宣布開始的感情，總算可以確定：不再是他的獨(dú)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