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笆院里,小孩右手拿著新得糖葫蘆,左手?jǐn)?shù)著地上的螞蟻,一個(gè)算一個(gè)。
躺椅上,拿著蒲扇,瞇著眼睛,吹著風(fēng),半睡半醒。
“我回來了!”陶婆娘推開了籬笆門,走了進(jìn)來。
“恩,”躺椅上的婆娘夢囈地說道。
“婆婆,你回來啦!”虎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也不知道直線感是不是不好,撞上了其他人,“哎呦,好硬!”
抬眼一瞧,“你是誰???”
“這是今天開始要一起住的哥哥!”陶婆娘關(guān)上了門。
“什么玩意兒?”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只見那躺椅上的人猛然起來,“又來人?”
“恩,”陶婆子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的確如此。
“二姐撿個(gè)小孩也就算了,畢竟這些年她是干這個(gè)的!”馬婆子垂下眼眉,“但是你,你帶人回來是不是........”
話說一半,見著那人,頓時(shí)停了口。
“眼似桃花,眉若星辰,白皙若雪,”馬婆子看了看,“簡直就是伯邑考在世!”
“伯邑考是誰?”虎子肆無忌憚地問著。
男人也瞧著,眼里滿滿都是好奇。
“咳咳,”陶婆子咳嗽幾聲,“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這么多!”
“哼,”虎子冷哼一聲,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拉著男人袖子,“哥哥,你叫什么啊?”
“不知道!”男人聞言,嘟起了嘴巴,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知道?”虎子皺起眉頭,“哥哥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陶婆子蹲了下來,摸了摸虎子的腦袋,“哥哥失憶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忘了?”虎子一聽頓時(shí)玩心大起,“那我給哥哥取個(gè)名字吧!”
“好,”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哥哥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給哥哥取個(gè)好聽的名字!”
“恩,那叫,”虎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四處瞧了瞧,看了四周,“那就叫菊花好了!”
虎子指了指一旁的菊花盆。
“恩,那就叫菊花,”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蹲下來,摸了摸虎子的頭。
話畢,不知為何,陶婆子和馬婆子對視一番,虎軀一震,似若天人感應(yīng)。
“你不是說菊花是個(gè)姑娘嗎?”陶婆子聽過,但未曾見過。
“是啊,純姑娘!”馬婆子眨了眨眼。
“那他是怎么回事,剛才的天人感應(yīng)是怎么回事?”陶婆子問道。
“還能怎么回事?”馬婆子一臉無辜,“認(rèn)錯(cuò)了唄!”
“什么認(rèn)錯(cuò)了?”虎子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陶婆子笑了笑,順道瞪了馬婆子一眼,“你馬婆婆眼神不好,老眼昏花,看錯(cuò)了!”
“這是病嗎?”虎子眨了眨眼。
“不是,”陶婆子搖了搖頭,“那是比病還要可怕的東西!”
“比病還要可怕的東西?”虎子瞪大了眼睛,拉了拉馬婆子的手,“婆婆,你會死嗎?”
“婆婆不會......”馬婆子剛要說話。
卻被菊花斷了去。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虎子一聽,哭了起來,嚎啕大哭,哭得不要不要的。
“去去,”陶婆子伸出手,要打菊花,把他趕到一邊,“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本來就是事實(shí)嘛!”菊花嘟起嘴巴,有些委屈地說道。
這么一聽,虎子哭得更歡了,哽咽地說道,“婆婆不要死,我不要婆婆死!”
“乖啦,”陶婆子,“哥哥唬你的!”
說著朝著菊花瞥著。
菊花卻似乎沒看到一樣,“才沒有呢!”
馬婆子氣了起來,掄起一旁的掃把,追著菊花打去。
于是在這么個(gè)籬笆院里,一個(gè)婆婆照顧著一個(gè)哭著小孩,一個(gè)婆婆拿著掃把追著一個(gè)男子。
歡快得很。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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