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時節(jié),夜長于晝。
天色仍舊漆黑,白府的門卻悄然打開。
行色匆匆下了臺階,入了轎子。
在轎子之中,瞇了那么一會兒,再睜眼,便是宮廷外。
入了宮,守著。
聽得一聲鼓,才是上了殿。
入了殿,白毅神色恭敬,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帝旁的馬總管高聲一喊。
“臣,有本啟奏!”李仇笑著從人群之中走出,走出之時,還瞧了白毅一眼。
“講!”皇帝正襟危坐于高堂,金椅之上似泰山。
“請陛下憐臣多年勞苦,兢兢業(yè)業(yè),賜婚于臣!”李仇說著,便朝著皇帝下拜。
“賜婚?”皇帝挑了挑眉,“李愛卿,我記得早年要給愛卿賜婚時,愛卿不是言令郎歲大,不宜嗎?怎么今天,來請婚了?莫非你兒子越長越過去,歲數(shù)小了?”
白毅走出,彎腰而言,“陛下誤會,李相所請的是給李相之子李一的婚事?!?p> 李仇見白毅走出,頓時喜笑顏開,“請陛下為我兒賜婚!”
“難得見白相走出,為李相說話,”皇帝點了點頭,“這婚事,朕準(zhǔn)了,就是不知道李相看上哪家了?”
“臣求娶的是,白相之女,白萱兒!”李仇笑言。
誰料皇帝一聽,大怒,“混賬!”
皇帝一怒,百官下跪,“請陛下息怒!”
“李仇,朕見你勞苦功高,不賜罪于你,但若有下次,”皇帝冷哼,“朕定不饒你!”
話音一落,便見皇帝拂袖而去,那馬總管,高喊一聲,“退朝!”
白毅起身,走到李仇跟前,“李大人,您也太心急了不是?”
“不急,”李仇起身,撣了撣衣擺塵土,“畢竟有佳肴在前,總得先定下名分不是?萬一被哪家不開眼的搶了,我可沒地兒哭去!”
見著白毅和李仇說話,身后百官頓時議論紛紛,而不知道說什么。
“哼!”白毅拂袖而去,那人群自主,讓開一條路,讓白毅走去。
李仇見著白毅離開,不由笑了起來,待等走出大殿外,正巧破曉之時。
紅光四射,赤紅之色鋪天蓋地。
李仇的背影被那光芒所照,傾斜而出,直至出宮。
白毅一入府,便是嘆了嘆氣。
“爹,”白萱兒有些擔(dān)心,便早早地在府里等著,得了白毅回來的消息,便匆忙上前,她怕自家爹被李仇氣出病來。
“萱兒,”白毅握住了白萱兒攬著自己的手臂的手,“放心,爹沒事,你去把你娘叫到書房里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白萱兒有些疑惑,但也照辦,轉(zhuǎn)身去請自家娘親。
而此時,菊花卻是酣睡正舒適之時,虎子卻是跑了過來,把她叫了起來。
“醒醒!姐姐!”虎子推著菊花,“大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菊花夢囈地嘟喃了一句。
“李仇殿上求婚,想要迎娶白家小姐!”
話音剛落,便見菊花猛然睜眼,似若垂死病中驚坐起,“什么?李仇那老賊要求娶我姐?”
“恩,”虎子點了點頭,“不過皇帝沒答應(yīng)!”
“你怎么知道的?”菊花拽著虎子的手問道。
“現(xiàn)在街上的人都傳遍了,說什么李家公子和白家小姐,是天造的一對,地設(shè)的一雙。”
“我呸,”菊花氣憤,“天造地設(shè),我看那李一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別急啊,姐姐,”虎子眨了眨眼,“皇帝沒答應(yīng)呢!”
“有區(qū)別嗎?”菊花瞪大眼睛,“李仇那老賊把我姐的婚事打皇帝面前過一遍,這下子全天下都知道我姐跟李一是兩情相悅,誰還要會娶我姐?”
“那怎么辦?”虎子疑惑地問道。
“什么怎么辦?你初大哥呢?”菊花問道。
“他去買吃的去了,說你醒了的話,會比較餓,”虎子指了指后頭說道。
“餓?老娘都?xì)怙柫?!還餓個鬼哦!”說話之間,便打算離開想要找晴初。
“不行啊,”虎子拽了住,“姐,你還沒變裝呢?”
菊花一聽,頓時麻煩,要不是怕左相知道她回來,她早就在昨晚就住進(jìn)自己家了,哪里還要住客棧。
“知道了,你回房間,也化個妝,咱倆一塊出去,找你娘!”說話之間,咬牙切齒。
“恩,”虎子木訥地點了點頭,便回了房,拿著裙子穿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個房門便打開了,左邊走出一老大爺,右邊走出一小姐。
“爹!”虎子笑嘻嘻地說道。
“走,乖女兒,咱找你娘去!”菊花說道,便拉著虎子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沒多久,便打前面走來一婆娘,扭著大屁股的,點著媒婆痣的大媒婆。
正當(dāng)二人,錯過之時,卻鬼使神差地對了一眼。
只見二人疑惑地轉(zhuǎn)頭離開。
“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別多,”陶婆子搖了搖頭,“一個女扮男裝,一個男扮女裝,嘖嘖!”
陶婆子搖著扇子,晃晃悠悠地拿著紅帖子走去,她還有事要干呢!
過了幾條街,走了幾條路,拐彎又入胡同里。
胡同深處,招幌隨風(fēng)搖擺。
上面只有一字,卦。
推門一瞧,過了院子,便是一個大開樣式的屋子,除了三堵墻外,正對院門的那面只有兩根柱子。
走了進(jìn)去,正中擺著一個攤位。
攤位后是個婆子,便是卦姑王婆子。
“大姐,你又來了!”王婆子撥弄著算盤,笑嘻嘻地說道。
“能不來嗎?”陶婆子嗔怪,“本來師尊給的活是你算八字,我牽線,你二姐去接生,你倒好,接著外活來干,也不怕她怪罪!”
“我這也是沒轍,”王婆子嘆了嘆氣,“冤家本是天命中,一切姻緣從我始,我萬一算錯了,那咱們仨的道果就得缺斤短兩,可不得拿著別人練習(xí)一下嗎?”
“得得,姐也知道,咱仨本來就是野路子,若不是師尊憐惜,哪有這般好日子過,”陶婆子笑了笑,“想必你也知道,再接些單子,湊足一萬,咱便可逍遙自在去!”
“就是,就是,”王婆子動了動算盤,“話也少說,早些做完,咱也自在些,說吧,那兩冤家八字如何,我算算!”
同在凡間的異族,這仨活得倒自在,只是苦了那窮奇。
忍餓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找不到那紫薇帝君在哪?還真是悲催得很!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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