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在云三七召集人馬出城的時候。
四方城。
城主府里。
城主莫嘯天一巴掌拍碎了椅子,“小姐都失蹤這么久了,為何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城主,自從那天早上發(fā)現小姐不見了之后我就派出大量的人出去找了,方圓百里全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人見過大小姐的蹤跡啊!會不會是......”
剩下的話他不敢說,以城主府的力量,就算人沒了,可也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怎么能不讓莫嘯天生氣呢?
這么大的動靜都查不到一點線索,那么.....十有八九,自家小姐不是被人給害了,就是在逃出城的時候被不知名野獸給叼走了。
那天,莫沐雪身邊的丫鬟發(fā)現她沒起床,在外喊了幾聲沒有回應,還當是莫沐雪病了,著急的她下意識的就推開了房門,然后.....
然后就在莫沐雪枕頭底下發(fā)現了書信,告知自己的父母,自己要離家出走了,你們不要擔心云云,我會回來的....等字樣。
可是,怎么能不擔心呢?
莫沐雪母親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差點沒暈倒過去,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險他是清楚的,可是自己的女兒一點武功也無,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怕不是剛出城沒幾里路就有被人拐走的可能。
當然,如果被拐走的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算是好的,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萬一要不是被拐走的話?
一想到自己女兒血淋淋的下場,莫母就忍不住痛哭流涕,這陣子都杖斃了好幾個不守規(guī)矩的下人,讓人膽戰(zhàn)心驚惶惶不安,城主府里的空氣都壓抑了很多,猶如大片黑云壓在頭頂,喘不過氣來。。
“其他幾家有沒有動靜?”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四方城的其他幾家要說沒什么小動作的話,他是不相信的。
再者,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女兒的失蹤就和他們有著密切的聯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其他府里沒什么動靜,就是云府前段時間派人出去過,似乎是去辦什么重要事情,而且就在剛剛,云三七領著一隊人馬急匆匆的離開了,不知去往何處?”
“云三七?”
“云三七是云府三公子的狗腿子,頗受云府三公子的信任,還賜其云性,以我的顧忌,這次也多半是看上了什么良家女子.......?!?p> 見城主皺著眉頭,下人稍稍解釋一二。
“派人跟著他們?!?p> “城主的意思是.....?”
下方的人不解,在他看來,城主上任之后和四方城幾個大家族相處的還算不錯,大家彼此都默默的守著規(guī)矩,井水不犯河水,對方沒必要平白得罪城主府。
“照我說的去做?!?p> 莫父語氣一變,一股自上而下的壓力撲面而來,下方之人只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臉色一陣發(fā)白。
“是,屬下這就安排?!?p> 見到下屬狼狽的離開,莫父才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
他可不是文弱書生,即便比不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大俠,可也是什么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真惹怒了他,大不了魚死網破。
前段時間云府的人頻繁外出,他是知道一點內幕消息的,畢竟黑白學宮的人要來了,對于云府那個老家伙,他倒是不擔心,畢竟都守著規(guī)矩辦事,也算知根知底。
可是,他擔心的是那些年輕人瞞著大人私下里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
根據這段時間的情報來看,云家三公子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了。
他派云三七出去,究竟和自己女兒有沒有關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
“果然,我這點實力比起爹來還是差遠了?!?p> 后院里,林無雙苦笑的搖搖頭,前幾天回來的當晚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父親比試,結果輸得一敗涂地。
輸了,很正常。
自己父親可是林家堡的家主,享譽武林的大俠,一手祖?zhèn)鹘^學七絕劍氣更是號稱打遍南方無敵手。
咳咳,雖然夸張了些,但其名氣之大也由此可見。
可是,他郁悶的是,自己明明都刻苦修煉了三年。
三年前,自己沒能在他手下撐過三招,三年后居然也不過多撐了兩招,也就是五招。
沒錯,僅僅五招自己就敗了。
想想就郁悶,太打擊人了。
自己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無雙公子,集才華實力于一身的美男子,結果和自己老爹比起來。
完敗。
做兒子,好難。
做個一代大俠的兒子,更難。
想要青出于藍,難上加難。
忽然覺得壓力好大,自己為何就沒有兄弟姐妹呢?快來分擔一下壓力??!
這么一想,他忽然又想到了那天見到的那個小兄弟。
對方,似乎也很不簡單呢?
我那么大的時候,似乎....咳咳,還差一點點。
不能想,不能想,在想下去可能要出心魔了。
要學會控制。
自我催眠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恢復期翩翩公子的風采,臉上洋溢著融化人心的笑容,就差手里一把扇子作陪了。
............
“快走,快走,在不走小心我抽你?!?p> “啪?!?p> “啊!”
“趕緊的,誤了老仙的要緊事,扒皮抽筋你們都承擔不起?!?p> 又是一道凌厲的鞭子抽下去,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
此起彼伏。
夕陽下,數百人的隊伍形成一條長龍,磨磨蹭蹭的朝著前方前進,中間抬著一頂轎子,黑龍望天,玄金陰森,轎子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紅黑交叉,線條古怪至極,感覺有些沉重,又有些莫名的惡心,讓人看上一眼就會不受控制的惡心抑郁,甚至心氣不暢,真氣堵塞。
難受之極。
而如長龍一般隊伍里,除了最后那些面色發(fā)白、腳步輕浮、骯臟不堪的囚人之外,所有人皆是身著玄黑衣的衣服、玄黑色的褲子和鞋子。
從上空看去,就如同一條長長的大蜈蚣,張牙舞爪的,全身劇毒無比,匍匐著前進,所過之處,寸早不生。
讓人不寒而栗。
“有多少血肉了?”
轎子里,傳出一道漫不經心的話。
似乎是隨意一問。
可是,聽在抬轎之人耳中,就如同聽到了洪水猛獸一般,差點就雙腿兢兢跪倒在地。
冷汗擠破頭皮而出。
深呼一口氣,還好沒有出錯,不然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他們不是第一批抬轎子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批。
很快,便有人靠近轎子恭敬的回答:“老仙,已經有一百五十三人了?!?p> “不夠?!?p>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似乎只是在說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聯想到隊伍后面的囚人,以及跟隨了一路的干癟皮囊,霸道威嚴藐視天下蒼生的形象乍然而現。
聽到這話,回話之人心里一緊,“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p> 不一會兒,隊伍里又紛紛出動三批人馬朝著四面八方離開,看樣子是要去尋找那所謂的血食了。
轎內。
一只無比黝黑干枯的手在寶盒上來回撫摸,就如同是在撫摸女人的光滑一般,臉上還帶著眷戀的表情。
“雪晶白玉果快要成熟了,這一天,我等了五十年,整整五十年??!差點連老仙我的命都熬過去了,還好,還好,我撐到來了這一天,桀桀........。”
臆想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回過神來低頭對著盒子說道:“好寶貝,你可一定要爭氣一點啊!”
似乎是聽到了老仙的話,盒子里竄出一條一尺來長的大蜈蚣,頭頂兩條長長觸角,毒鉤似鉗,布滿了鋸齒,百足齊行,讓人直冒冷氣。
上半身直立,大鉗鉤來回晃悠,似乎是在尋找獵物。
只見它如電光閃過,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轎子簾布一揚,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出去了。
“啊~!”
毛骨悚然的叫聲緊接著傳來,還未等簾布落下,又一陣風吹過。
盒子便被那只枯老的手給蓋上了。
“不要著急,你怎么能比老仙更著急呢?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幫我得到雪晶白玉果,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老仙嘴角噙笑,似乎是非常的滿意。
而隊伍末端,一狼狽不堪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干嘔,頭發(fā)凌亂,身子纖細,小手捂著的胸口依稀可見往日的潔白光滑,由此可見,此人被虜來之前定是大戶人家的人。
許因為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即便那人活生生的在他面前疼死了,除了些酸水之外,他也嘔不出什么東西出來。
“魔鬼。”
他哪里經過這種事情,一邊顫抖一邊啜泣,見到大蜈蚣在人體里游動,然后從肚子里破口而出,猙獰的血腥的景象讓他再也忍不住的低聲慟哭。
太大聲的話,會被抽鞭子的。
他可沒忘記自己后背那一條鮮明的鞭痕讓他疼了好幾天,他應該慶幸,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干瘦,以至于血氣不盛,所以至今沒有被吃掉。
“爹,娘,女兒錯了....臭小子,你跑哪去了,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