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了樓門,室外的冷空氣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太陽穴不禁跳了跳。
好了,烏子瀾,振作一點!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啊!
“瀾瀾,上車!”江謹澤緩緩打開窗戶,沖著站在寒風里的烏子瀾喊道。
看她眼睛一瞪大,握緊挎包帶就要跑,江謹澤趕緊拉起手剎打開車門下車追她,烏子瀾穿著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江謹澤沒幾步就追上了她,拉著她的手腕,“這么巧啊,瀾瀾我送你上班!”
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無論是初見時的溫潤,相處時的體貼,還是生病時的迷糊,被拒絕時的憂郁,江謹澤從來都沒有這么大膽而不顧及她的感受,她生氣地甩了甩他的手,沒甩開。
“放手?!睘踝訛憵鈮汉艿汀?p> “不放,”江謹澤還是笑著,“外面不冷嗎?上車聊啊!”
烏子瀾重復一遍,“江謹澤放手,別讓我討厭你。”
江謹澤笑容頓了一下,接著笑容更加燦爛,彎下腰湊近她的耳邊,烏子瀾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
“我鑰匙沒拔啊瀾瀾,說不定一會兒哪個神經(jīng)病開著車就報復社會去了,快點兒跟我上車嘛好不好?”
神經(jīng)?。课铱茨憔褪亲畲蟮哪莻€神經(jīng)病。
被他強拉著往車上去,烏子瀾冷笑,恨不得沖上去咬他。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
“放開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喊人了…??!流氓!”
江謹澤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順勢把她攔腰扛起來,烏子瀾驚恐地捶了捶他的背,卻好像沒有絲毫作用。
昨天還在心里夸他的逐磊要是看到這一幕,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過江謹澤覺得挺好,以前他認認真真地遵守著她的規(guī)則,卻和她隔著千山萬水,連生活都差點兒被摧毀,但是現(xiàn)在他貿(mào)然闖入她的世界,卻突然感到整個世界變得生機勃勃。
如果非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讓她不要離開,那就繼續(xù)吧,哪怕她恨他,她討厭他,只要她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
更何況,江謹澤咧開嘴角,種種跡象表明,她并不討厭他。
把烏子瀾放在副駕駛位上,幫她系上安全帶,在她憤怒的眼神中關(guān)上了車門。
“江謹澤你到底要干嘛呀?”
烏子瀾煩躁地拍了拍挎包,扭頭瞪著他。
“讓你喜歡我?!苯敐芍匦麓蜷_了發(fā)動機,放下了手剎。
車子發(fā)動了,烏子瀾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點點離去,她的怒氣已經(jīng)消散,剩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無助和無力。
“你冷靜一點好嗎?這樣做不會讓我喜歡你的,你這樣是、是沒有用的,這樣的你只會讓我感到害怕?!?p> 烏子瀾看向窗外,擦了擦眼角的淚。
江謹澤沒有回答她,只是專心地開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剡^了每一個路口,終于到了公司門口,幫烏子瀾打開車門,卻擋住了她的去路,彎下腰對上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瀾瀾,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p> 烏子瀾心跳漏了半拍,卻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有你這樣喜歡別人的嗎?嗷,今天你把我劫上了車,那明天呢?后天呢?誰知道你會不會闖進我的房間…”
“不會的,”江謹澤斬釘截鐵地說,把她從車子里拉出來抱在懷里,“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那樣做的?!?p>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是那樣平直柔順,長達背心,聞起來有種淡淡的香味。
“誰知道呢?”烏子瀾嘟囔道。
“瀾瀾,”江謹澤把下巴放到她的肩膀,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我在追求你,沒有在綁架你,你有拒絕的權(quán)利,但是你不要把我拒之千里,因為你沒有幫別人做決定的權(quán)利。”
“好不好,給我一次機會,好好考察考察我,至少不要這么輕率地把我判了死刑?!?p> 江謹澤不再抱著她,反而拉著烏子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她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感受到他的體溫從指尖傳到心上——
她的心突然猛烈震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好像是許久沒有發(fā)動的機器,突然通了電,強大的磁場把那些塵埃都給拂開了。
江謹澤就是那個強大的磁場,吸引著無數(shù)的小磁針義無反顧地向他跑去。
烏子瀾臉上燙燙的,她知道一定紅得很厲害,連忙收回手,“我答應(yīng)你,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p> 她伸出食指,“第一,你不許未經(jīng)我允許碰我,牽手也不行,擁抱也不行?!?p> “我不同意,”江謹澤笑著拉了拉她的手,溫溫軟軟的,又放了回去,“好了,我同意了?!?p> 烏子瀾微張嘴巴,吃驚于他的無賴,又伸出中指,“第二,不能干涉我的決定…”
“這也是我想說的,”江謹澤摸了摸她的臉頰,想起她剛剛說的話,又不甘不愿地放下,“你也同樣不能干涉我的選擇?!?p> 選擇沉迷還是淪陷,都是他自己的決定。
“第三,”她伸出無名指,“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說?!?p> “不行,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那你讓我等,我是不是也能要點兒利息?”
江謹澤笑得瞇起了眼睛,烏子瀾暗暗腹誹,不愧是商人,什么都要算的這么清楚。
“不要太過分。”烏子瀾警告道。
“別著急,只不過是明天請一天假陪我去游樂場。”
烏子瀾反駁:“我還在實習,如果請假的話會被開除的?!?p> 他思考了一下,把車門鎖上拿上她的包,“我跟你們主編說?!?p> 走后門就走后門吧,他想給她開個大大的后門,讓她能橫著走,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敢覬覦她了…
“喂,”烏子瀾氣喘吁吁地追上他,拉住他的袖子,伸出三根手指,“我想出來了,第三,不許和別人瞎說我和你的關(guān)系,我還沒有答應(yīng)你?!?p> “好?!苯敐纱饝?yīng)得太過于干脆,烏子瀾有點兒不相信。
果然…
“你干嘛要說讓我陪著你去考察???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更何況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主編為什么要答應(yīng)??!”
下班回家的路上,烏子瀾忍不住吐槽,瞪了眼正在開車的江謹澤。
“就憑…”紅燈亮了,江謹澤踩了下剎車,這才騰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這張臉?!?p> “干嘛?他看上你了?”烏子瀾沒好氣地說道,想著想著就笑出聲來了。
別的不說,江謹澤這張臉還真挺好看的,要是穿上女裝的話還挺像模像樣的。
江謹澤知道她在想什么,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看著她的頭發(fā)一團糟才松手,烏子瀾生氣地打了下他的胳膊。
約法三章什么的,對他根本就沒有用。
“有利可圖為什么不答應(yīng)?南焦這么多年,隨便一點兒小零頭就能讓他消化不良,你天天都在想什么??!”
這倒是真的,先不說南焦和編輯社有沒有業(yè)務(wù)上的交集,幾十年的老牌企業(yè)和十幾年幾年的小公司積累的資源人脈自然也是天差地別。
“怎么樣?沒有暴露我認識你吧?”不過今后也沒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魏光輝雖然是個十成十的渣滓,但至少能力很強,他走后主編一直惋惜,言語間有些責備她的意思,畢竟聽說了那天是有個不知名的男人英雄救美才讓他損失一個得力干將。
雖然不贊同他的想法,但權(quán)勢壓人,烏子瀾還在實習期,不敢和他當面發(fā)生沖突,只是想著隱忍。
江謹澤瀟灑恣意,他想讓自己在公司里不被欺負,烏子瀾看得出來,只不過…
還是有點兒怪怪的。
“嗯,江二少你最棒了,誰都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辈殴?。
他的演技遜爆了好嗎?還不如點頭哈腰的主編演的狗腿子真實呢。
江謹澤正想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輕點一下藍牙耳機,“喂,哪位?!?p> “同志你好,昨天有人報警說自己被綁架了,留的是這個電話,我們根據(jù)線索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不過…”他站在門前向病房里看了看,“他現(xiàn)在遇上點兒麻煩。”
江謹澤和烏子瀾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星星碎碎地點綴在夜空中,像是黑裙子上的碎鉆石一樣。
“逐爺爺…”烏子瀾看見逐磊扶著逐老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年過花甲的老人拄著拐杖,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不停地用拐杖戳地板,但又走不快,顫顫巍巍地被逐磊扶著。
和江謹澤交換了個眼神,她去了逐老那邊,一會兒再和他會合。
嫌疑人的病房在六樓,江謹澤是順著樓梯上去的,知道江謹澤電話的人不多,能記住并且留他電話號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江謹澤邊上樓邊給江柏打了個電話。
雖然昨天手機丟了,但是今天江柏已經(jīng)把電話卡補辦好了,“喂,小澤?!?p> “哥你昨天被綁架了?”為什么昨天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江謹澤的聲音有些焦急,聽得江柏心里一柔,“我沒事…”
“哎呀,嫌疑人住院了,你過來一附院一趟。”
江柏心里一梗。
嫌疑人難道比他更重要嗎?
“…哦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p> 江柏心情復雜地掛了電話,把蘿卜從肩膀上拿下來,“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睡覺。”
“喵~”蘿卜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
江柏有一種感覺,蘿卜能聽得懂人話,不是動物的那種靈性,而是它真的懂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什么意思,甚至會揣測人的心理。
江謹澤從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只逆天的橘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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