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愛過我?!?p> 有時候,這話啊,不要說得太滿,不然很容易打臉。
是的,我并未擺脫得了這夢的詛咒。
不過,現(xiàn)下我倒是十分坦然自若了。
“……你說,他?”我邊說話邊打量著坐我身旁那女子。長相嘛,說不出來,但絕對說不上丑,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一見傾城的美人坯子。不過若擱網(wǎng)上那些照片來看,我倒是頭一次對深深依賴著的百度產(chǎn)生了懷疑。
女子約莫年紀(jì)和我相仿,舉手投足間大氣沉穩(wěn),一點也不像網(wǎng)上流傳的那般膽小怯懦,只是眉眼間隱約含著淡淡的悲涼,與那嘴角間的苦笑相得益彰。
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物事寥寥,人語戚戚,嗯,顯而易見的不得寵。反正是在夢里,我肆無忌憚地挪了過去,伸出爪子在那滿屋子里唯一尊貴的華服上拍了拍,“沒得男人,咱好歹還混得個尊貴的身份嘛,吃喝不愁,你怕什么?!?p> 女子抬頭,若有似無地瞟了我一眼。說真的,這張臉上別的不甚出眾,只那雙眼睛,能發(fā)出觸動人心的光芒。
似曾相識的感覺令我想起了另一雙眼,嘖,不愧是一家人。
“如果我說,這皇后我原是不想做的,你可信?”
“我信我信我信”我猛點頭,這幾天的夢又不是白做的。再說,又不是沒有反抗過,只不過沒有成功罷了。
誰叫你是隆裕啊,以后可是要親手將這大清江山拱手他人的人……
唉……歷史不能改寫,只是,何苦為難一個女子……
咸豬手圍著皇后華服上面鑲嵌的珠寶捏了捏,夢里就是這點不好,無觸覺無痛感,不然,咱好歹也算是摸過古董的人。
隆裕還欲說些什么,突然表情一滯,破天荒丟了個白眼給我,抬起胳膊擋掉了我的手,阻止了我進(jìn)一步的放肆動作。
別說,那雙眼睛,哪怕翻白眼也還是很好看啊……
說隆裕丑的,果然該拉出去千刀萬剮。
我環(huán)顧了下四周,這里應(yīng)該就是隆?;屎蟮膶嫷畎?。還別說,雖無慈禧那里的富麗堂皇,地方倒是真寬敞,想我這輩子還沒來得及進(jìn)這紫禁城好好參觀參觀,正好趁著這夢境出去看一看,也算沒白做這一場夢。
哪知我剛抬腳轉(zhuǎn)身,身后就傳來“咚”的一聲,我急忙回頭,只見上一秒還雍容端坐著的人兒,此刻竟跪在了我眼前。
“這這這這這……”我連滾帶爬地閃到一旁,蒼了天了!夭了壽了!難道我是平時被田田欺詐壓迫到夢里解壓來了么,讓一國皇后說跪就跪,臥槽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啊啊啊啊?。。?!
“這幾日,擾了你的好夢,我很抱歉……對不起。”
“別別別你趕緊起來”我再次伸出爪子,待觸及那華服時,又默默收了回去,“我這就當(dāng)是看電視連續(xù)劇了,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再說,能夢里勞您說一句對不起,我八成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的難處,我懂,只不過,我沒那個機會了……”隆裕的話聽得人難過,她望著我,那雙眼神直穿人眼底,逼得人不敢直視,“你記著,無論如何,請務(wù)必替我護(hù)他周全?!?p> “?????”我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句話的意思,不對啊,隆??墒腔畹搅怂氖鄽q的年紀(jì),先送走慈禧后送走光緒,最后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清代最后一位皇帝溥儀扶養(yǎng)大,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了。
我腳步往后退著,只想趕緊逃離這鬼地方,“我我我沒那么大本事,還是您自個兒來吧……”
快醒啊快醒??!再不醒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啊?。。?p> 我三步并作兩步,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手腳并用地想要爬出寢殿,只見隆裕的身影化作一只金色的巨鳥向我撲來,巨鳥口中似乎還叼著那件華服。我心中一急腳下一拌,還沒來得及喊出聲,腦袋一瞬間恢復(fù)清明,映入眼簾的不再是華服和巨鳥,而是我床上那個淺藍(lán)色的蚊帳。
呼吸還算平穩(wěn),可我的心神具震,滿腦子都是隆?;B前那雙悲憤的眼神。
她在怪我。
怪我沒接受她的請求么……
【隆?;屎鬁赝袷嬉?,恪守本分,不參朝政,不理世事。時八國來犯,珍妃下井,慈禧勸誡帝后一心,然更不受光緒帝所容。帝每每刁難隆裕,某日置一夜貓入后帷帳,致后驚懼臥病,數(shù)月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