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寶兒并沒有放過她,左手扼住她的右手手腕,右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薛月華一步步后退,斷指處源源不斷的疼痛傳來使她冷汗直流。薛寶兒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把她逼退跌倒在哪張?zhí)珟熞巫由希緛硭υ氯A是要坐在這張椅子上看薛寶兒笑話的,現(xiàn)在她薛寶兒還給她。
薛寶兒左手撐著太師椅的扶手,右腳踩在薛月華大腿邊,身體向前傾,右手依然掐住薛月華的咽喉不放,收緊再收緊!
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半點苦頭的薛月華那里承受得住,她雙手拼命拉扯著那只掐住脖子的手,眼淚直流,越來越少的空氣使她掙扎得越發(fā)激烈,尖利的指甲在薛寶兒手上刮出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薛寶兒咬著牙,掐住她脖子的手仿佛那一道道血痕不是抓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薛月華臉色通紅,眼睛翻白,勸架的仆人著急了,忙把薛寶兒拉開,按到在一旁。
空氣驟然罐入肺,薛月華激烈咳嗽著,她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個瘋女人真的想掐死她,她差點就要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死亡的恐懼在此刻化作無盡的憤怒,她沖過去揚起手去扇薛寶兒:“你這個瘋女人。”
被仆人摁倒在地的薛寶兒抬眼,惡狠狠的盯這薛月華的雙眼,毫不掩飾眼里的恨意。
惡狼般凌厲的眼神,薛月華有種死亡的恐懼感席卷了全身,他脊背發(fā)寒,害怕得高高揚起的手就那么僵住怎么也扇不下去。她放下手,虛張聲勢的喊了一聲:“今天先放過你!”說完領(lǐng)著仆人抬著邢昭林灰溜溜的走了。
院門打開,伺候薛寶兒的丫鬟春花,秋月,夏菊,冬雪一擁而入。
攙扶著薛寶兒回了寶月軒。薛寶兒大雪天濕著衣服被凍了許久,背上又被打得血肉模糊,手上更是一道道鮮紅的血痕,仆人都被嚇到了,哭哭啼啼的為薛寶兒處理身上的傷口。
薛寶兒腦子渾渾噩噩,竟又發(fā)起燒來,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寶月軒亂成了一鍋粥,張羅著給薛寶兒請大夫,燒水擦身,因為身上有傷不能泡澡,只能吧身上處理干凈在泡腳好人身子暖和起來。她迷迷糊糊的知道有人給她擦身換衣服,處理身上的傷口,泡腳的時候被罐了碗姜糖水。
熱乎乎的姜糖水下肚,薛寶兒身體漸漸暖和起來沉沉的睡著了。
另一邊,薛月華的母親李濤在娘家喝侄子滿月酒,聽到家仆來消息說是姑娘和表少爺把薛寶兒綁在院子里打板子。
“那位姑娘綁的薛寶兒”李氏不敢相信的問。
其實李氏知道還能有誰呢?薛家就兩位姑娘,而自己家的姑娘還真干得出這事。
李氏是急得連宴席都沒來得及吃留下一對赤金龍鳳手鐲,就緊趕慢趕架著馬車往回趕!
等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李氏讓人挑著燈籠去了月華軒,這個時候月華軒還掌著燈,前頭挑燈籠丫鬟的推開房門,李氏跨進屋內(nèi)就看到滿地的碎瓷片,還有打翻在地的書,畫,首飾盒,墻腳跪著兩個小丫鬟。李夫人踢開倒在腳邊的小圓凳撩開珠簾往里屋走去。朝著迎上來的薛月華就是一巴掌。
薛月華捂臉嚶嚶哭泣。
李夫人的陪嫁容嬤嬤有眼色的把屋里的人都打發(fā)了出去,只剩下她們?nèi)齻€。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招惹薛寶兒,不要招惹薛寶兒。你就是聽不進去。有什么事你不能動動腦子非得這樣名刀明槍的把人得罪個干凈。你這回把她打一頓你舒服了以后再想從她身上得什么好處,你覺得可能嗎?”李夫人插著腰指著她罵。
“我就是看不慣她,她要什么都有,你們還一個個寵著她讓著她,我這個親閨女也沒見你們這么疼!就連表哥也處處討好她。我恨死她了!”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怎么就只會看表面的東西不會看你擁有的呢!你想想你和她年歲相差不大她是個什么模樣,你是個什么模樣。從小到大我嚴格要求你,禮書棋射,教你管家識數(shù)。你是辛苦了,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在年歲相當?shù)墓媚镏袠訕映鎏簟4┮麓钆涞皿w又好看。你再看看她琴棋書畫,為人處世那是沒有一樣會的,你再看看她的臉,和身材。是個男人就會嫌棄。你還不明白嗎?從小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為娘故意慣著她,吃得更是什么肥膩就給什么。就是為了把她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嗚嗚嗚……”薛月華不敢應(yīng)聲她那里不知道,只是看到家里每個人都圍著薛寶兒不甘心罷了。
李氏看著她那可憐樣心軟了把她摟在懷里直嘆氣。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哭了半天薛月華的氣勢被壓得是一點也沒有了,可憐兮兮的問。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可沒占著便宜,她都快把我掐死了,不信你看!”她抬起下巴露出脖子。
脖子觸目驚心青紫色的掐痕暴露在李氏眼里:“怎么回事,誰干的,下手這么狠。搽藥沒有,疼不疼。”李氏心疼壞了,扶著薛月華的脖子嘮叨個不停。
“是不是薛寶兒干的?”李氏雙手扶住薛月華的肩膀,眼神復(fù)雜的問?!?p> “不是她還有誰,她還把我的大拇指掰斷了!嗚嗚嗚……”
李氏捧著薛月華的手看著那手指腫得比原來大了兩三倍,心疼壞了,抱著她安慰了許久薛月華才安靜下來。
薛月華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李氏聽完,思索良久:“你這次把她惹怒了,我本來計劃是讓她風風光光嫁給你表哥,再慢慢想辦法把她手里的財產(chǎn)弄到手,再找個錯處把她休了,到時候你再嫁過去就就什么都有了?,F(xiàn)在把她惹怒了怕她不會乖乖聽話,趁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我們的計劃用點非常手段把計劃提前?!闭f完她俯身在容嬤嬤耳邊這樣那樣吩咐一通。
容嬤嬤,點頭,是,是領(lǐng)命走了。
話說薛寶兒一覺睡醒來,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了,她躺在床上,一會摸摸臉,嗯!胖胖的,一會摸摸腳,腳好好好的能動,沒有瘸。她感覺十分不真實,把身邊的被褥,床單,枕頭,摸了又摸,捏了又捏。還是不敢相信,就著朦朧的月光摸索著來到梳妝臺坐下。
月光透過窗灑在臺面上,厚重的紫檀木表面裹著一層柔和的光暈。薛寶兒看著鏡子里不太清楚的龐然大物,沒有半點美感,她卻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她哭哭笑笑,笑笑哭哭,在鏡子面前坐了很久。
忽然想到了啊爹!啊爹沒死,她還能在見到他,那個無賴大塊頭。真想立刻!馬上!就見到他,這個念頭一起,她立刻打開梳妝臺抽屜找出火折子,走到床邊拿起斗篷及著鞋子向啊爹書房走去。
前世她有個習慣,啊爹出征走了之后她每隔一天會打掃一次書房。盡管如此,因為常年沒有人在,屋子里沒有人氣,陰涼陰涼的。薛寶兒卻不管那么多,她抱起父親經(jīng)常最愛的寶劍團縮靠榻上很久很久,最后就保持這個姿勢滿足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