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起于春秋時期禮樂崩壞之后,那時厚葬之風興起,盜墓的行為也就自然盛行。
以地理論,盜墓者分南北,最近這些年頭,較為出名的便是南方的長沙幫和北方的千機門。
一個靠巧技,一個靠巧器,常年井水不犯河水,老老實實獨霸一方。
若又以各朝各代的官掘私盜論,又可分出摸金、搬山、發(fā)丘、卸嶺等等……
門派紛雜,數(shù)目眾多,許多當年聞名天下的盜墓團伙如曇花般出現(xiàn)又悄然無聲的消失。
你聽說過百年老店,祖上八輩都是賣酒打刀的,絕對無人聽說祖上八輩都是掘墳刨墓的。
除了歷朝歷代的官府不允外,還有佛道兩教的盛行,認為此事?lián)p陰德,將來遭受天譴不說,還與后人有害。
古人迷信,所以舉家舉族盜墓,其內團結如石的盜墓團伙很難堅持三代,而由五湖四海之人共同創(chuàng)立的門派其內心思各異,又多遭官府打壓,難存于世。
但萬物并無絕對,祖上數(shù)代乃至十數(shù)代都是盜墓賊的家族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他們十分低調,外人少知罷了。
而空地上扎著帳篷的這一群人,其中有幾人我昨日見過,聽口音是來自陜西地界,現(xiàn)在看齊規(guī)模和相互的嫻熟度,應該是出自一個家族的盜墓賊。
這種盜墓世家因為經(jīng)過數(shù)十上百年的發(fā)展,并不缺少錢財,明面上至少也是富甲一方的鄉(xiāng)豪地主,所以能讓他們心動的古墓很少,野人山里的那座古墓,一定不簡單?!?p> 見多識廣的劉教授小聲的給幾名學生講解著,眼神滴溜溜的看著那一群人,如貓見了老鼠。
身旁的宋建軍見劉教授如此這樣,心里不免有些擔憂了起來。
他這位老師可不是一名簡單的主,心性跳躍從不按常理出牌。
宋建軍的年紀雖不大,但知道盜墓賊大多數(shù)都是亡命之徒,他深怕劉教授又出現(xiàn)什么天馬行空的想法,成不成功不重要,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打了個寒顫,小聲的對劉教授提醒道:“老師,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那里人這么多,我們還是去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劉教授扭頭白了宋建軍一眼,沒好氣的低聲呵斥道:“平日里不好好上課,老師講的你還全忘了,抓賊抓臟,捉奸在床,這一群人什么還都沒干你把警察叫過來有什么用,拘留幾天就白白把他們放了?!?p> 宋建軍面色微紅,嘴硬道:“老師,若是等他們進墓拿到文物出來,誰知道他們在古墓里會破壞多少其他的文物嘞,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p> 劉教授愣愣的看著宋建軍,許久之后一臉痛心疾首的幽幽一嘆,對另董勇另一側的錢元紅說道:“元紅,你解釋給這小子聽,叫他平日里多讀書多看報豐富各類知識,結果臨到頭了什么都不知道。”
錢元紅低聲應了一聲,沉默思索了片刻之后開口道:“眼前這些人若果真如老師所說,都是盜墓世家子弟,那古墓里的文物安全基本不會得到損毀,甚至有可能比我們去還保護得健全。”
宋建軍一臉狐疑,上下打量著錢元紅道:“真的假的?!?p> “既是盜墓世家,自然與普通的土夫盜墓不同,他們有獨特的盜墓手法和儲存保管文物的方法,畢竟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
要知道若是在墓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紙絹之類的東西,或是一些其他的稀有物,可比一些粗笨的金銀值錢多了,容不得他們不想法子。
方法一代傳一代,代代改良,說不一定我們還沒人家懂得多?!?p> 錢元紅說完愣愣聽著的宋建軍還沒開口,倒是劉教授長吁短嘆的輕聲說道:“數(shù)十上百年的經(jīng)驗傳承,可惜都傳給了盜墓賊?!?p> 真遺憾還是假遺憾除了劉教授無人知道,反正看起來他現(xiàn)在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強行讓吳二牛和自己的學生們退后等著自己,他獨自躲在樹后呆了大半個小時,仔細的看清了空地里所有人的面貌,劉教授才和等得心急火燎的一群人離去。
他們悄悄的來了,又悄悄的離去,沒帶走一片云彩,也沒被空地里圍坐的一群人給發(fā)現(xiàn)。
這一群人在山林里開辟出來的空地很大,約么有三五十個平方,要知道這可是草木荊棘茂盛無比的荒山,常年也難得見到人影,開辟出這么大一塊十分平整的空地實屬不易。
空地西北南三方各扎了一個帳篷,帳篷極大,每座帳篷能容下三四人,而中間留下的空地上架起了篝火,白日里能燒水煮飯,夜間也能取暖照明。
篝火旁坐著一圈人,其中有小部分人劉教授都在昨日見過,就是他在蒼蠅小館吃面碰見的店老板還有那幾名食客。
但他們的地位在這里似乎不是很高,坐在最靠近外面的地方,若是遇見危險了,簡直就是擺著的活靶子。
而內側上方則坐著一名面容方正,一臉浩然正氣的年輕男子,尤其是兩道眉毛,好似兩把沖天揚起的大刀。
剛剛吃完了午飯,現(xiàn)在他正小口喝著倒在碗里的熱水,明明年紀不大,但莫名有股威壓從他身上散發(fā)而出,其他人紛紛噤若寒蟬,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緩慢的把碗里的熱水喝了個一干二凈,看著手里锃亮的鐵碗開口道:“小九,今日你和那位對接的怎么樣了,沒出什么事吧!”
篝火旁一名三十余歲的男子渾身一震,連忙點頭回道:“叔兒,額都跟那人對接好勒,就是……”
“就是什么?”面容方正的男子語氣十分嚴厲。
“二海死了,被這里的蟲子咬了,毒發(fā)身亡死了,當時額們都還沒反應過來?!?p> 被稱為小九的男子小聲的解釋著,同去的其他幾人都低下了腦袋,似乎十分羞愧。
面容方正的男子聞言十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語氣平靜道:“你們一起去的,按照老規(guī)矩,此次收益你們得均一半給他?!?p> 幾人連忙點頭,亂七八糟的回應著,聽起來頗為嘈雜。
面容方正的男子伸出手虛壓了一下,待安靜下來后又開口問道:“尸首呢?帶回來沒有?”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叔兒,額們本來都打算把二海抬回來的,結果剛碰著二海的衣服,一大群尸毛龜就飛來了,額們就只好……”
“再罰一半給二海家。”面容方正的男子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幾人雖心疼那些還沒到手的錢財,可這畢竟是祖?zhèn)飨聛淼囊?guī)矩,況且這件事著幾人本來就有責任。
處理好二海的事兒后,面容方正的男子又開口道:“今日你們去了,那人有什么異常沒。”
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
小九開口道:“叔兒,那人的沒說什么,就把條件重復了一遍,讓我們跟在他身后,最后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p> 面容方正的男子冷笑一聲:“世人哪有平白而來的漁利,我們還是得小心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