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蘭心扭頭看著快樂的惠思思,笑:“思思你唱的是什么歌?”
惠思思騎著她心愛的電動小摩托繞著惠蘭心轉(zhuǎn)圈:“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啊?!?p> “幼兒園剛教的嗎?”
“不是呀,那天的叔叔教的?!?p> 惠蘭心想起那天那個把思思送回來的年輕人。
嗯,挺帥的,還帶了把吉他。
惠蘭心起身走到思思身邊,蹲下來看著她:“能再給小姑唱一遍嗎?”
思思大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臉狡黠的表情,還故意為難的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唱歌是賺錢的?!?p> 惠蘭心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要多少?”
惠思思張開小手晃了晃,嘿嘿笑著:“五十?!?p> 惠蘭心無奈拿出錢包,塞給思思一張五十元。
惠思思把錢裝在自己胸口的小兜里,還用力按了按。
然后脆生生的開口唱到:“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yuǎn)不會堵車……”
思思唱完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小姑變傻了,蹲著一動不動,臉上表情挺嚴(yán)肅的。
生怕小姑會把錢又搶回去,惠思思騎著她的電動小摩托車跑出辦公室。
惠蘭心心中暗暗回想,這首歌以前沒聽過。
她給思思買過不少兒歌磁帶和錄像帶,還陪著她一起看,確實沒見過這首歌。
惠蘭心回到辦公桌,叫來自己的助理,吩咐她去找一下有沒有《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這首歌。
所有包括有摩托兩個字的兒歌,都查一遍。
助理打了幾個電話,就有人傳真來一份資料。
小助理把文件遞給自己老板:“查到一首叫《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的兒歌,剛注冊的,詞曲作者名叫熊大維?!?p> “熊大維?”惠蘭心一怔:“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小助理很關(guān)心娛樂八卦,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笑著道:“就是前一段爆出打?qū)а莸哪莻€相聲演員。”
惠蘭心不禁搖搖頭,心道:這都什么跟什么,寫兒歌的相聲演員打了電影導(dǎo)演?
這跨界有點遠(yuǎn)。
她也在哪一本雜志上看過,有點印象。
小助理道:“其他有摩托的兒歌,就一首里面有句‘坐著爸爸的摩托車’。”
惠蘭心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肯定是首新歌?!?p> 小助理點點頭:“是的,肯定?!?p> “把嚴(yán)經(jīng)理叫來,哎?思思哪?又跑哪去了,把她也抓回來?!?p> 嚴(yán)經(jīng)理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思思也被小助理給抓了回來,她還一臉緊張,生怕是小姑要搶她的小錢錢。
還特意把錢藏了起來。
“思思,把那首小摩托再給嚴(yán)爺爺唱一遍?!?p> 惠思思開心一笑,向小姑伸出了小手。
那意思就是,我,惠思思,給錢。
惠蘭心只能無奈的又付了五十的點歌費,抱怨道:“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思思高興的都要飛起來,這錢太好賺了。
“我要攢錢,給小姑買玩具,小姑你連一件玩具都沒有?!?p> 惠蘭心心中被溫柔的觸動一下,捏捏她的小臉:“你這個小機靈鬼。”
思思又唱了一遍之后,惠蘭心道:“我查過了,這是一首新歌,嚴(yán)叔,你怎么看?”
“蘭心你想做兒歌?”嚴(yán)經(jīng)理認(rèn)真的沉思了許久,之后重重的點點頭,道:“是個好主意。就是這個熊大維有些麻煩,他被封殺了。”
“被相聲界封殺的,跟我們音樂界沒關(guān)系?!被萏m心已經(jīng)又詳細(xì)了解過。
“沒那么簡單,還是先見見人吧。”
惠蘭心雷厲風(fēng)行,拿起提包站了起來道:“行,我去把他找來。思思,我們走,去吃章魚小丸子?!?p> “好呀?!被菟妓?xì)g呼一聲,主動牽著小姑的手。
海濱廣場游人還是那么多。
惠蘭心先給思思買一份章魚小丸子,哄的她開心,然后才問道:“你在哪找到的教你唱歌的叔叔?!?p> 思思指了一個方向:“冰激凌攤的旁邊?!?p> 這暗示可是真夠明顯的。
惠蘭心沒費功夫,就找到了坐在路邊的熊大維。
他正抱著吉他,彈奏一首惠蘭心從未聽過的樂曲,節(jié)奏并不復(fù)雜,旋律動聽流暢。
“如果是這家伙自己譜的,就太奇怪了。”惠蘭心心中暗道。
熊大維可是說相聲的,也演小品,但和作曲離的太遠(yuǎn)。
優(yōu)秀的作曲家,是音樂界食物鏈的頂層,屬于藝術(shù)家的行列,而不是藝人。
一曲終了,惠蘭心才帶著思思走過去。
熊大維早就看到了惠思思,還向她笑了笑打個招呼。
思思蹦蹦跳跳的跑過去,仰著頭很期待的問:“叔叔,我們今天還賺錢嗎?”
惠蘭心拉住她:“我找這位叔叔有正事?!?p> 她遞了一張名片給熊大維。
“你好,認(rèn)識一下,我是天籟音樂總裁。”
熊大維和她交換了名片,心中很奇怪,這么年輕的女人,應(yīng)該是在校的大學(xué)生,怎么會是一家音樂公司的總裁?
“能談一談嗎?”
“當(dāng)然。”
兩個人找了一間餐廳,在角落里坐下來,思思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冰激凌,草莓味的,就把兩個大人丟在一邊不管了。
惠蘭心先詳細(xì)介紹了自己的天籟音樂,到了該說正事的時候,心中猶豫著該怎么開口,
她大概認(rèn)為熊大維是個古怪的人。
畢竟,會作曲作詞寫兒歌的相聲演員?!
這輩子都沒聽說過。
熊大維看她臉色變幻幾次,直接道:“你的來意我明白,有什么事情請直說吧?!?p> 惠蘭心松了口氣。
“我聽到你教思思唱的兒歌。是你自己寫的吧?”
熊大維點點頭。
“我想把它買下,由我們公司制作發(fā)行?!闭f完惠蘭心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的看著熊大維。
“是買斷版權(quán)嗎?”
熊大維最近被要買斷他版權(quán)的人煩透了,如果是,他扭頭就走。
惠蘭心趕忙搖頭:“當(dāng)然不是,按照常規(guī)分成合同算,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最好的條件?!?p> “當(dāng)然可以,我同意。”熊大維沒有猶豫,點頭同意。
因為系統(tǒng)老兄突然跳出來,給他發(fā)布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精英任務(wù)。
【制作一張銷量超百萬的音樂專輯,獎勵:任意技能等級加一】
“你可真是會見縫插針?!毙艽缶S在心中抱怨系統(tǒng),這下他沒得選了。
“輔助宿主是系統(tǒng)唯一的職能?!毕到y(tǒng)依然是冷冰冰的電子音。
惠蘭心喜出望外,她沒想到熊大維干脆就同意了,本來還打算和他討價還價一翻的。
雖然她很討厭和人討價還價。
“放心,我們公司不會讓你吃虧的,我也不想瞞你,我們公司的狀況并不好,已經(jīng)到破產(chǎn)的邊緣了。”
惠蘭心決定還是實話實話,她學(xué)不來蒙騙人那一套。
畢竟,她前幾個月還是無慮無憂的大小姐,從沒涉足過經(jīng)營管理。
“思思,去問柜臺的阿姨要幾張餐巾紙。”惠蘭心忽然給思思個任務(wù)。
思思從座椅上滑下來,嘟噥著:“你們大人真是麻煩?!?p> 等她離開,惠蘭心神情有些黯然,低聲道:“熊先生知道四二空難嗎?”
熊大維一怔,緩緩點頭。
他當(dāng)然知道,電視新聞天天都在播。
八個月前一架由灣港市飛往北美中部印第安酋長國的遠(yuǎn)程客機,在北太平洋上空失蹤。
搜救現(xiàn)在仍在持續(xù),但是只找到幾塊飛機的碎片和幾件乘客的行李,最重要的黑匣子仍未找到。
一百四十四位乘客和十二位機組成員確定遇難。
是最近幾年來最慘痛的一次空難。
惠蘭心苦澀的道:“思思的父母,我的大哥和大嫂,都在飛機上。同機的還有公司的四名骨干和兩名最好的歌手。”
惠蘭心的大哥,惠明智,當(dāng)時正準(zhǔn)備開拓北美海外市場,帶領(lǐng)公司的金牌團(tuán)隊親自前往。
空難造成天籟音樂元氣大傷。
公司領(lǐng)導(dǎo)人和最優(yōu)秀的員工,還有被寄予厚望的歌手,同時遇難,等于一下失去了大腦和造血能力。
而前期投入擴大市場的三百萬投資,也打了水漂,給公司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惠蘭心當(dāng)時剛完成音樂學(xué)院的本科學(xué)業(yè),在西方的音樂之都繼續(xù)留學(xué)深造。
她匆忙的中斷學(xué)業(yè)回國繼承家業(yè),差一點被失去親人和維持公司的雙重壓力壓垮。
惠蘭心想起傷心事,眼圈有點發(fā)紅,神情悲戚,扭頭望著窗外。
但她很快揉揉眼睛,搓了搓臉,重新振作精神,向熊大維笑了笑。
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我們失去了最好的員工,損失了三百多萬。坦白的說,如果明年前半年再不能實現(xiàn)盈利,我們就要破產(chǎn)了?!?p> 大型唱片公司正是看到天籟元氣大傷的機會,才瘋狂的撬天籟的墻角。
天籟音樂的員工也不信任這位大小姐,很多人都跳槽了,人都快跑光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天籟活不過明年年中。
她只有把嚴(yán)經(jīng)理請回來坐鎮(zhèn),才勉強維持住了局面。
嚴(yán)經(jīng)理年近七十,都已經(jīng)退休五年了。
他在天籟工作了四十多年,公司里的老人都相信他,這才留住了最后的一批人。
剩下的員工還不到十個人,公司都變得空蕩蕩的。
熊大維看著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真是個單純的大小姐。
自己還沒說什么,她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掏光了。
從這就可以看出,她不是個合格經(jīng)營者。
換個心思不好的人,這時候就該要趁機要挾她漲價了,或者不看好她那條快翻的船,直接拒絕。
熊大維看著她,真誠的道:“難為你了?!?p> 惠蘭心輕輕搖頭:“最苦最難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p> 真正難的是剛開始那四個月,她無數(shù)次想著干脆把公司賣掉算了。
還有很多老員工,也勸她把公司賣掉。
有一千萬,足夠她和思思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
但是惠蘭心心里舍不得父親大哥打拼出來的基業(yè)。
“剛才彈的曲子,也是熊先生自己寫的嗎?”
“算是吧?!毙艽缶S有點不好意思。
惠蘭心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再會對此感到奇怪了,這家伙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麻木了。
“還有其他歌?”
熊大維嗯了一聲:“是有幾首。”
“正好,我們?nèi)ス镜匿浺襞镌囈辉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