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家就開始忙活,下午四點多,趙青如約而至。
捏了一塊炸帶魚,趙青津津有味的吃著。
“你這手藝確實可以,哪天我要是不上班了,咱倆開個大排檔吧?!?p> 何曉翻了翻鍋。
“我這兩把刷子,也就你給我面子,要是開店我可不敢?!?p> “你看你,一點也不自信!”
趙青把魚刺扔掉,抽了張紙擦手。
“哦,對了,面試怎么樣?這么多好吃的,看來還不錯?”
何曉一提到面試,立刻露出愉快的表情。
“出奇的順利,甚至可以說沒有面試,去了直接就讓我入職了!”
“那還真不錯,去哪?什么時候上班?工資待遇怎么樣?”
何曉關(guān)上火,把最后炒好的菜盛了出來,端著盤子,往餐桌位置走。
“先坐,邊吃我邊給你說?!?p> 趙青洗了洗手來到餐桌前坐下。
“不等力力了”
“他六點多才放學(xué),我們吃完差不多再去接他,你快吃吧,給他留了?!?p> 趙青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何曉盛好飯遞給趙青一碗也坐了下來。
“快說說!”
“試用期一個月,2000加提成,轉(zhuǎn)正后3000加提成,兩班倒,還不錯的,連地方都是讓我自己選的,就前面兩站路的‘人人樂’?!?p> “還不錯,就是工資低一點?!?p> “已經(jīng)很好了,姐。我之前也了解過,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我能做的工資都不高,這個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養(yǎng)活我和力力足夠了?!?p> “也是?!?p> “姐,趙博冉不知道是幫我找的吧?”
“壓根就沒找趙博冉,昨天不就給你說是劉庚申幫的忙。”
“啊?那這事……”
“昨天也是巧,碰到了劉庚申,跟他提了一下,人家一個電話就搞定了?!?p> “原來是這樣,我說今天過去對方壓根沒提趙博冉,只說了一句劉總,我當(dāng)時還犯迷糊呢?!?p> “是,之前還沒太注意,這個人也還行,而且事也不多,我跟他一說,人家都沒多問?!?p> “嗯,不過最最應(yīng)該感謝的還是姐你啦,快多吃點!”
“知道就好,別想著一頓就打發(fā)我啦!”
“知道啦,哈哈?!?p> 吃過飯何曉跟趙青一起出了門,去幼兒園接張力,小家伙回到家,見這么多好吃的,也興高采烈的。
晚些時候,何曉看著玩耍的孩子,突然有點犯愁,如果去上班了,早班倒是沒問題,晚班的話,孩子該怎么辦?總不能還是麻煩公公婆婆他們吧,陳紫英才出院,小孩在那肯定會落埋怨,說她不懂事,何況也不是長久之計,該怎么辦呢?
明天先聯(lián)系一下跟自己倒班的那個“前輩”,在做打算吧,最好能給她一點時間想辦法。
“好了,力力,別玩了,媽媽給你洗洗,我們睡覺了!”
“好!”
張力很聽話的放下手里的玩具,乖乖的跟著何曉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完畢后,扭著小屁股爬上了自己的小床,拿了一本故事書,準(zhǔn)備讓何曉念給他聽。
張力早些時候就能自己獨立睡覺了,只是偶爾撒嬌纏著何曉一起才肯休息。
很快孩子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何曉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關(guān)好了門。
其實最近,每當(dāng)孩子睡了,自己一個人獨自待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她總是感覺很寂寞,傅嚴(yán)這兩天時不時的還在給她發(fā)信息,說一些有的沒的,她都選擇不予理會,打電話也從來不接,她無法面對傅嚴(yán),更沒辦法面對他們目前的狀況,她很怕,自己一旦松懈下來,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自己終究和他是不合適的……
自己算什么?已婚的婦女,還有孩子,而傅嚴(yán)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相信喜歡他的女孩大有人在,他現(xiàn)在是表現(xiàn)的很喜歡自己,但是難道不是因為一時的新鮮嗎?一旦玩夠了,膩了,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丟下自己,而自己,注定玩不起這種感情的游戲,她是需要感情,需要有人關(guān)心愛護,但是她更需要的是一份踏實,安定的生活,即使平平淡淡,卻可以長長久久,而傅嚴(yán),她并不認為這個比自己小的男人能承擔(dān)的起自己這么厚重的未來。
愛和現(xiàn)實比起來,再她看來微不足道,她這么多年的想法,其實從來沒有變……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起來,有的人有的事真是不禁想,來電顯示上正是傅嚴(yán)的電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剛才的“想念”,還是更早之前的“寂寞”,又或者是別的什么,猶豫片刻,接了起來。
“喂?!?p> “終于接我電話了!”
“你有什么事嗎?”
“這兩天什么情況?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的?!?p> “我……我很忙。”
“忙什么,連個信息都沒時間回我!”
傅嚴(yán)像個“怨婦”一樣絮叨著。
“我需要生活,需要養(yǎng)孩子,所以我必須工作,你明白嗎?”
“嗯?你找到工作了?”
“嗯?!?p> 雖然有點無奈,但是何曉是想和他說說話的,至少此刻不會讓家里顯得過于安靜。
“在超市,駐店的促銷?!?p> “啊,雖然不錯,但是很累的?!?p> “累點怕什么,再說工作哪有不累的,都是為了生活?!?p> “那……我養(yǎng)你??!”
何曉到了個白眼
“謝謝你的‘好意’,一個生活都照顧不好的孩子,還養(yǎng)活別人呢。”
“我可以偷電瓶,偷井蓋養(yǎng)活你啊?!?p> 何曉被逗笑了。
“沒正經(jīng)的?!?p> 電話那端停頓了幾秒才繼續(xù)開口。
“終于笑了。”
何曉愣了一下,這家伙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感覺你今天情緒不好,怪怪的,有什么別憋著,要么就哭出來,發(fā)泄出來,要么就像剛才一樣,笑一笑,沒有什么過不去的?!?p> 何曉突然覺得很窩心,他的細膩,他的安慰,對自己是這么重要,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她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電話那邊安靜的聽著這邊的動靜,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突然唱了起來: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嗎 via via
易碎的驕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沸騰著的不安著的
你要去哪 via via
謎一樣的?……”
就這樣,傅嚴(yán)一首接著一首的唱了起來,何曉安靜的聽著,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著。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傅嚴(yán)抱著手機,也安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