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玄皇試探含笑
那八哥絕對聰明,見過含笑一次就記住了她。
當(dāng)她的手靠近,它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如同斗士似的防衛(wèi),而是主動靠近,用小嘴來啄她的手指頭。
“沒蟲子呢,別把我的手當(dāng)蟲子吃了?!焙πΑ?p> “都是你把他的嘴喂叼了,自從你上次來過之后,他只吃活的蟲子,別的挑三揀四。”浦玄皇在窗口打趣。
與八哥和含笑在一起,他覺得特別放松,好像歸隱田園的鄉(xiāng)紳似的,盡情地享受著無憂無慮的世外生活。
“真的嗎?那我再好好給它打打牙祭。”含笑說著走到旁邊,折了一根樹枝,在地里刨泥鰍。
侯公公見狀,放下手里的手,跑過來浦玄皇身邊提醒道:“皇上,聽說外面有蛇。”
浦玄皇聽了,連忙讓含笑別待在外面,進(jìn)來幫著一起揉面。
含笑見浦玄皇正捧起面團(tuán)用力地摔著,覺得很好玩,說道:“這倒是個省力的辦法?!?p> “你想不想試試?”浦玄皇問。
含笑便學(xué)著他摔面團(tuán),邊摔邊咯咯咯地笑。
浦玄皇看著她嫩白的手,又端詳她的動作。
她哪像是在摔面,而是在摔泥巴,不知道要給面團(tuán)換換位置重新再摔。
面食是浦國的主食,浦國的姑娘,沒有不會做面食,這是出嫁前的基本功。
而含笑,明顯很少接觸這種東西,只當(dāng)成了玩家家。
這無疑佐證了邱正翼的匯報沒有假,含笑就是南風(fēng)公主。
只有南風(fēng)公主,才可能不需要學(xué)面食。
據(jù)邱正翼說,含笑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提審了醉葉,醉葉的說辭與含笑一致,說他收了一位富貴公子的錢,讓他上自己的商船,但是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到浦國后,醉葉偶遇含笑,很是吃驚,感覺她與那位富貴公子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因此懷疑那位公子就是她女扮男裝的。
醉葉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老鄉(xiāng),自然愿意與她合伙做生意。
另外說句老實話,他內(nèi)心也喜歡含笑,愿意守在她身邊。
邱正翼因此判斷,醉葉的確只是一名普通的商人,而含笑是公主無疑,因為自己見過她的男裝,發(fā)現(xiàn)與南風(fēng)公主的畫像一模一樣,而且含笑也酷愛做生意,與南風(fēng)公主的興致相同。
至于般岳,的確是含笑當(dāng)初情急之下冒充了金寧的妹妹而誆騙了他,所以他當(dāng)初在公堂之上作證含笑是自己的娃娃親,并非有意欺君。
這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很合浦玄皇的心意,他希望般岳無事,也不想傷害含笑。
既然含笑是公主,自己當(dāng)然必須換一種方式對待她。
“含笑,你覺得我們浦國好不好?”浦玄皇問。
含笑點點頭:“很好,老百姓安居樂業(yè),街上賣的東西很多?!?p> “你為何想到要開書館?”
“小女只是覺得自己很想看書,所以也想給別人提供一個看書買書的地方。”
浦玄皇微笑,這樣的思路,是一般普通姑娘能想得到的嗎?
“朕年少之時,曾經(jīng)去過南風(fēng)國的都城,那里的店鋪,可比我們京城更多,商品的種類更齊全。那里稱茶館叫什么來著?”浦玄皇拍拍腦門,想不起來了。
“留侯?!?p> “對,留侯。那里最有名的留侯叫什么來著?瞧朕這記性,又忘了?!?p> 含笑立即意識到,浦玄皇這是在考自己呢。
“攬月留侯?!彼f道。
“對對對?!?p> 接著,浦玄皇提起皇宮中的一些規(guī)矩,老是卡殼想不起來,含笑卻能幫他補(bǔ)充填空。
浦玄皇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自己的確是在考含笑。
這證明了她就是南風(fēng)公主,否則怎么能把南風(fēng)國的情況甚至連皇宮中的情況都知道得這么清楚?
含笑繼續(xù)揉面,心想,幸虧自己對什么都好奇。
知道醉葉的真實身份之后,曾經(jīng)打破沙鍋問到底,問過他很多問題。
他也很喜歡說南風(fēng)國的事情,不知覺,自己就對那里十分了解了。
浦玄皇雖然確定她是南風(fēng)公主,但是有意裝作不知,因為他想進(jìn)行下一步計劃——
讓她嫁給般岳。
假如不知道她南風(fēng)國公主的身份,只需像對待子民那樣將她賜婚給般岳即可。
“含笑姑娘的確是見多識廣,這是因為你去過很多地方嗎?”浦玄皇問。
“沒有,小女只是愛看書,有些游記里有講到遠(yuǎn)方不同的世界?!?p> 浦玄皇感慨,大多姑娘一門心思嫁個好郎君,精力都花在女紅、美食或者琴棋書畫之上,極少有她這樣酷愛看各種書籍的。
自己之前倒是遇到過一位,那就是遛進(jìn)天水藏室偷看書籍的熬玉麗。
就是在那里,自己偶遇了她,然后一見鐘情。
“以前,有一位姑娘,也像你這般喜歡看書?!逼中士聪虼巴獾奈闹?。
含笑很感興趣,問道:“真的嗎?她是怎樣的人?”
“如你一般聰明美麗,天真可愛?!逼中氏萑牖貞浿?,玉麗的影子仍舊栩栩如生。
含笑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說道:“那我真想見見這位美人?!?p> 浦玄皇嘆口氣:“再也見不到了。朕也有30年未曾見過?!?p> 含笑看著浦玄皇憂郁的眼神,記起烏龜奶奶的話,說浦玄皇在太學(xué)院讀書時,曾愛上過一位姑娘,那就是熬玉麗,難道他指的是她?
“你們?yōu)楹螘珠_?”含笑問。
“也許是她生我的氣了。后來她嫁給了別人?!?p> 含笑心想,并未聽說熬玉麗再嫁人啊,而是被軟禁了起來。
“應(yīng)該是您誤會了,如果她心中有您,怎會嫁給別人?”含笑說道。
浦玄皇苦笑:“都有別人的兒子了,當(dāng)然是嫁人了?!?p> “為何說是別人的兒子?”含笑吃驚。難道浦玄皇真不知道般岳就是他的兒子?
“她與朕分開十年后,生了一個孩子,這當(dāng)然是別人的孩子?!逼中蕚械卣f道。
含笑明白了,怪不得浦玄皇不認(rèn)般岳,因為他可能不知道熬玉麗是井龍,也不可能理解井龍懷胎并非是十月而是十年。
“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世界上,還有一種奇特的生......奇特的人。那種人的女子若懷孕,將懷胎長達(dá)十年。”含笑又一種委婉的方式提醒浦玄皇。
浦玄皇立即來精神了,問道:“什么書?”
“那個,忘了?!焙Σ幌氡┞栋居覃愓鎸嵉纳矸?。
“那你認(rèn)為這是真的嗎?”浦玄皇兩眼放光,心臟有些加速。
假如含笑所說的是真,那么,熬玉麗并未騙自己,般岳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這事情太重大了!
“世間無奇不有?!焙卮?。
“你認(rèn)為這合理嗎?”浦玄皇還是不敢相信。
“存在即合理,不用去想為什么?!?p> 這讓浦玄皇空前有了信心,熬玉麗不可能騙自己,她既然那么說,就一定是真的。
或許的確是自己孤陋寡聞,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奇異的事情。
這么說般岳真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情緒格外地高漲起來,叫李公公進(jìn)來,吩咐:“你去把般岳叫來?!?p> “好嘞?!崩罟I(lǐng)命而去。
見李公公走了,侯公公趕緊放下廚具,過來幫著李公公伺候浦玄皇,一邊不停地瞅含笑,以尋找機(jī)會下手。
趁含笑不注意,他從袖中掏出綠瓶,把里面的液體全都灑在了含笑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