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不敢恭維
莫北不客氣的釋放著體內(nèi)的真氣,周身氤氳在一片金色光芒里。在這黃褐色的天空下,宛如一輪朝陽。
秦婆道:“我早就看出你不簡單,沒想到果然是個厲害角色!但別以為這樣就能從我這過去!”
她一轉(zhuǎn)身,頓時也釋放出了妖氣。這股妖氣與莫北之前遇到的所有妖族都有所不同,恐怕只有妖族領(lǐng)地的妖族才能夠使用。
眨眼間,秦婆已經(jīng)變成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羅剎婆。而在她身上則披著一張滿是補丁的破花棉被,看起來詭異異常。
二人如此對峙著,卻誰都沒有出手。
“小嬰!”莫北喊道:“我們過橋!”
他一把拉住莫嬰,把莫嬰也籠罩在自己的真氣之中,不顧秦婆,轉(zhuǎn)身便向奈何橋走去。
而那羅剎婆也不阻攔,只是咯咯直笑。
二人沒走幾步,莫嬰突然拉住了莫北:“哥!小心!”
被莫嬰這么一拉,莫北才注意到在上橋的入口,居然布滿了一根根蜘蛛絲一般細的棉絲線。若是莫嬰不提醒,他恐怕就要迎面撞在上面,不知會有什么后果。
同時莫北意識道,莫嬰或許在細節(jié)的感知上,有著不小的天賦。
莫北回過頭看向秦婆,滿臉怒氣,甚至比那羅剎婆更像羅剎。
而秦婆則咯咯笑著,露出那一嘴不整齊的牙齒。
她道:“你以為我為何能勝任這看守奈何橋的秦婆?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在這奈何橋邊,沒有人能不經(jīng)我的允許就過橋!”
莫北瞪著眼睛,如一頭盯上獵物的雄獅:“也就是說非殺了你不可?”
“有本事的話你就試試!”
秦婆伸出如枯枝一般干巴巴的雙手,十指在面前搖晃了一陣,無數(shù)細絲同時從四面八方向莫北襲來。
莫嬰似乎先一步察覺到了那些絲線。她也伸出雙手,拇指、無名指與小指卷曲,食指中指并攏,以妖氣在指尖凝聚,卻不射出,雙手各形成一道細長的紫色光柱。
她揮舞著雙手,看似在隨意亂揮,細看之下又有點像莫北使用的劍法。恐怕是她看過莫北太多次戰(zhàn)斗,耳濡目染記下了一招半式。
而就是這一招半式,配合那鋒利的指尖氣劍,四處飛來的絲線居然被莫嬰斬斷了七七八八。
莫北同時也抽出青釭劍,輕舞劍鋒,便把余下的絲線也一一斬斷。
他看著莫嬰,滿意的點點頭,心想:小嬰果然是有天賦的。以九陰指在指尖凝聚成細劍,這一點連我都沒有想過??磥?,是時候教她些劍法了。
而在對面,秦婆見自己的絲線被盡數(shù)斬斷,也不氣憤,而是一甩身后的破棉被,又從被子中飛出許多絲線。
“小嬰,你解決得了這些絲線嗎?”
莫嬰雖然神色慌張、手忙腳亂,卻也道:“應該可以,哥,你不用擔心我?!?p> “那這里就交給你了!”
莫北縱身一躍,直向秦婆沖去,試圖解決這些難纏絲線的源頭。他劈砍著迎面飛來的絲線,眨眼間已經(jīng)來到秦婆面前。
“到此為止了!”
他高舉青釭劍,在這種距離,只要輕輕一揮手,便可斬了秦婆。
可就在這時,秦婆卻一臉狡黠的笑了起來,身體在棉被下抖擻著。
莫北的劍懸停在空中,不知怎的,身體竟不聽使喚。別說揮劍,連指頭也難以動彈。
與此同時,后方傳來了莫嬰聲音:“哥、我動不了。對不起?!?p> 莫北余光一掃,見莫嬰身上滿是斷裂的線頭。而他自己的身上也與之一樣。那些被斬斷的線頭好像一條條白色細蟲,居然在他們二人身上蠕動起來,又連成了一條條絲線,竟把他們捆了起來。
秦婆得意的笑著,那張老樹皮一樣的臉笑起來更是可怕。
“我負責看管北奈何橋,阻攔一切人類過橋。這吞靈線,便是專門為你們這些要強行過橋者準備的。”
莫北感覺自己的真氣正在一點點的被吸食,他身上那一道道棉線雖然極細,但那些絲線卻好像是一條條活物,不斷的將他的真氣吸走。
在他身后的莫嬰神色要好很多,看來這棉線對于妖族的作用,并沒有用在人類身上那么大。
就在莫北動彈不得之時,秦婆又轉(zhuǎn)過身走到爐子邊,提起了整只藥罐子,腥臭氣味再次撲面而來。
“來來來,年輕人,你怎么就是不領(lǐng)婆婆的情呢?我也不喜歡爭斗,乖乖把這妖涎湯喝了,婆婆就放你們過橋!”
她拎著藥罐子向莫北走去,莫北卻閉上了雙眼,氣定神閑。
“喜歡吸食真氣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肚量如何吧!”
僅僅過了數(shù)秒,莫北的周身再次放出道道金光。而在他身上綁著的那些棉線則鼓脹著扭曲著,也跟著由內(nèi)而外發(fā)出金光。
秦婆愣在原地,神情與身體一并僵住。
她嘴唇顫抖,磕磕巴巴道:“怎、怎么會,居然連吞靈蟲也吸食不盡你的真氣?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北還是緊閉雙眼一言不發(fā)的釋放著真氣,他身上的條條絲線已經(jīng)膨脹得有手指那么粗細。
秦婆見勢不妙,忙打開藥罐子,想將里面的妖涎湯潑在莫北身上。
可就在這一瞬間,只聽“嘭”的一陣悶響,莫北身上的棉線同時爆炸,被真氣從內(nèi)部撕裂。而莫北自己的身影也陡然消失,那潑出的妖涎湯全部撒在了地上,變作一地蛆蟲。
秦婆雙目一睜,一臉驚詫。她還未能理解面前發(fā)生了什么時,莫北的青釭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
“老婆子,你的針線活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噌!
青芒閃過,青釭劍應聲而下,直刺入了秦婆身后那張破花棉被中,亦刺進了她的身體。
秦婆嘴唇微張,面如死灰,似一尊殘次品雕塑,一動不動。
莫北站在她身后,眉頭微蹙。
良久,秦婆的下巴才發(fā)出“咯咯”聲,她合上嘴巴,同時也合上了雙眼。
“是啊,老婆子我,一直就做不好針線活。就算是縫被子,也常常因為粗心把針頭落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