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以為自己是來的早的,可到了廣場才發(fā)現(xiàn)族長他們幾乎都來了。
看見陳巖,族長拉過來兩個木筐說道:“自己選個合適的吧,認真點,這可都是保命的東西。”
不得不說村子里還是很窮的,木匡里放著一些荒獸的頭骨和堅韌的獸皮之類的東西。
大荒世界沒有頭盔,但好在荒獸的骨頭比人類大不少,所以只能就地取材。
把頭骨清洗完后稍微打磨,可以戴在腦袋上當頭盔使用,而荒獸的腿骨等可以當做長槍,堅硬輕便。
選了一個合適的頭骨戴在腦袋上,穿好獸皮衣服,陳巖打量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有點大荒戰(zhàn)士的味道了。
沒過多久,族長又扔給陳巖一長一短兩把骨槍,讓他關(guān)鍵時刻防身使用。
武裝完畢,族長他們又每人背上一個石罐,里面裝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土鼠他們呢,來了嗎?”
“來了?!?p> 大黑朝遠處一指,果然以土鼠為代表的那5名誘餌少年跑了過來。
“對不起族長大人,我們來遲了。”
看著這些年紀還不大的少年,族長沉聲問道:“馬上要用血肉之軀面對強大的荒獸了,你們害怕嗎?”
幾名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頭答道:“我們害怕。”
但隨即,他們又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們不會退縮?!?p> “為什么?”
“能為村子貢獻自己的力量,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少年們大聲回答,臉上真的沒有害怕的神色,全是堅毅之情,好像下定決心準備赴死的戰(zhàn)士。
族長挨個拍拍他們的肩膀:“好,我們村里的少年從來就沒有膽怯之輩?!?p> “自己選幾個獸骨保護自己,我們出發(fā)?!?p> “是!”
……
這次出發(fā)去狩獵的人數(shù)并不是很多,包括族長,大黑在內(nèi)的狩獵隊一共8名大人。
還有陳巖加5名誘餌少年一共6人。
隊伍一共14人。
這種狩獵危險系數(shù)太高,人多反而不利,只需要一些精英足以應付。
事實上村里的男人每個都外出狩獵過,但這并不代表著每個男人就擅長狩獵,而能留在狩獵隊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
雖然天色尚早,但有不少人來村口為狩獵隊的大家送行。
陳巖看著村民們臉上的表情,總感覺他們像遺體告別一樣。
“長老,我們出發(fā)了?!?p> 長老眉頭緊鎖,擔憂的叮囑道:“萬事小心啊。”
“明白?!?p> 族長回過身,一聲令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村子。
隊伍呈一個前進的三角形,族長打頭,周圍都是大人,陳巖和其他少年們被圍在中央。
……
村子附近都是些荒野和森林,能見度好的情況下能看見遠處的高山,但就是沒有半點人煙。
平時巡邏陳巖也都是在村子周圍轉(zhuǎn)悠,這還是他來到這里后第一次離村子這么遠。
一路上陳巖不免有些興奮,東張西望看個不停,對這個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
跟其他大荒人不一樣,陳巖還是有著現(xiàn)實世界的思維,同時也有著更加旺盛的好奇心。
這里到底有多大?城市在哪里?怎么樣才可以去?這片大荒沒有其他人類了嗎?
問題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陳巖恨不得發(fā)射一顆衛(wèi)星照張地圖來看看。
看著東張西望的陳巖,族長開口說道:“阿巖,路上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抓緊時間問,千萬不要藏著,難得的狩獵機會,必須抓緊時間把經(jīng)驗豐富起來。”
陳巖點點頭,真的問了起來:“族長大人,這片大荒土地上只有我們一個村子了嗎?為什么四周這么荒涼,沒有見過其他村落呢?”
聽到這個問題,族長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其實在我還小的時候,這片土地上還是有不少村落的,那時我們交換女人,糧食和肉干,甚至還會一起合作打獵?!?p> “那現(xiàn)在那些村落呢?”
“都被消滅了?!?p> 陳巖愣了一下:“難道是被邪祟?”
族長嘆息一聲道:“每年惡魔之眼出現(xiàn)的那3個月時間里,邪祟們都會像瘋了一樣到處襲擊人類居住的村落,那些村子就這么被消滅了?!?p> “那為什么我們村子一直沒事?”
族長搖搖頭,臉色也有些奇怪:“這我也不清楚,雖然惡魔之眼出現(xiàn)的時候邪祟也會襲擊我們,但它們好像在懼怕什么,根本不敢進到村子里,所以只要我們不出村,基本不會有什么大事?!?p> “但是不出村就代表著沒法獲取食物,所以我們才要趁現(xiàn)在,抓緊把夠全村3個月吃的食物給弄到手?!?p> 族長說著,忽然一揮手,帶領大家走進了一處樹林,完全把行蹤隱藏了起來。
“現(xiàn)在出村已經(jīng)很遠了,到了荒獸和邪祟的地盤,在這種地方前進,必須隨時把自己隱藏起來,一旦暴露,就代表你可能瞬間就會成為荒獸的獵物。”
大黑點點頭,在一旁補充道:“但是在林子里走也得小心啊,上次奎子就是被林子里那個什么雪毛狐給咬了,結(jié)果沒挺住?!?p> 陳巖點點頭,知道這都是很寶貴的經(jīng)驗,默默把它們記在心里。
在林子里走了一會兒,期間族長時不時的抬頭看天空,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
看著大家小心翼翼的樣子,陳巖又好奇起來:“族長大人,咱們這次要狩獵什么荒獸?”
“褐巖巨蟲。”
族長說著,忽然示意大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藏好。
現(xiàn)在隊伍已經(jīng)走到了林子邊緣,面前是一片荒野,光禿禿的看不到半個活動的東西。
大黑看到族長的表情,立刻問道:“現(xiàn)在上誘餌嗎?”
“上吧,”族長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對著那5名誘餌少年問道:“現(xiàn)在需要一名誘餌,你們誰來?”
“我來!”
出人意料的,土鼠竟然第一個站了出來,雖然雙腿有些顫抖,但是滿臉堅毅之色。
“好。”
當即族長也不墨跡,沒有什么生離死別,沒有什么鼓勵和動員的話語,他從包里拿出一塊沾血的獸皮遞給土鼠,后者接過披在身上。
“等會兒你就披著獸皮往外跑,跑到荒野上不要停,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p> “是!”
土鼠重重的點頭,沒有問為什么,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族長剛剛還說盡量不要在荒野上暴露自己,否則就會成為獵物的目標,這些話土鼠一定也聽到了,他現(xiàn)在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心里一定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看著堅定的土鼠,陳巖忽然感覺有些悲傷。
十幾歲的少年,現(xiàn)在正應該是享受大好人生的時候,如今卻義無反顧的赴死,
但陳巖馬上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這里不是文明的現(xiàn)實世界了,這里是大荒,殘酷是這里唯一的法則,如果不是依靠著無能狂怒,自己現(xiàn)在說不定就是去赴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