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王猛真是要氣炸了,閻鳳文查到的關(guān)于江濤的情報還很少,暫時只知道他住在哪里,叫做江峰,然后其他的消息一點都沒查出來,人際關(guān)系、人物經(jīng)歷、家庭背景,什么都沒有。
他正煩躁的時候,許海一個電話說李澤峰在他酒店這里遇上事兒,他只好過來了,一過來,就看見了他最不想面對的江峰。
瑪?shù)吕献咏衲晔欠柑珰q了嗎這么背。
王猛平復(fù)了一下心中翻江倒海的心緒,然后在眾人嚇一跳的注視之中平靜地問道:“這里是怎么回事?”
李澤峰聽到他問,就忽略了王猛剛剛的一聲怒罵,甚至覺得,可能是江濤得罪了王猛,所以王猛看見他之后就罵出了聲,再看看此時的王猛,臉色難看的不得了。
他這心里就更加高興了,江峰這沙雕,這回真的死定了。
傅老三跟他想的一樣,所以心情好了不少,雖然這個年輕人身手很高強(qiáng),但沒關(guān)系,閻鳳文和王猛的身手也是極強(qiáng)的。
李澤峰壓制著心中的激動,冷哼道:“王猛老大,他傷了傅老三,還砸了我的車,剛剛要不是許總出現(xiàn),他甚至要打我,這件事你看著辦,今天不把這個小子弄個傷殘,我是不會把這件事放過的。”
“呼”王猛忍著一巴掌拍死這個傻逼玩意兒的沖動,然后看向了江濤,問道:“李少說的是真的?”
江濤點了點頭,“是真的。”
王猛臉色微沉,這時,閻鳳文上前,出聲問道:“江先生,這輛車,是你的吧?”
閻鳳文臉皮微微一抖,指了下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帕薩特。
“是我的?!苯瓭俅吸c頭,同時深深地看了一眼閻鳳文,這個人,很機(jī)敏。
王猛神色微變,這才認(rèn)出來,這堆破銅爛鐵,似乎江濤的車可是,這車被砸了。
他畢竟不是靠運氣當(dāng)上老大的,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當(dāng)即雙目透射冰冷的寒芒,看向李澤峰,壓抑著憤怒問道:“這是你砸的?”
李澤峰臉色一變,神情有些難堪,然后冷哼道:“是我砸的又如何他得罪了我,我砸他的車又怎么了王老大,我讓你過來可不是...”
“廢物,你他媽給老子閉嘴!”王猛陡然暴喝一聲,嚇得李澤峰嘴巴緊閉,傅老三等人則是神色驚變,其實,在閻鳳文稱呼江濤為李先生的時候,他們就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敢罵我?”李澤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個王猛,竟然敢罵他。
王猛差點沒一巴掌扇過去,冷聲道:“罵的就是你你砸人家車,還叫傅老三打他,還不允許人家反抗你以為你是誰?!?p> 瑪?shù)?,這個草包。
李澤峰臉色漲紅,憤怒地道:“王老大,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可是李家少爺?!?p> “別說你只是李家一個后輩,就算你親爹在這,老子也一樣敢罵你?!?p> 王猛面色冰寒,火大無比,這李澤峰就是一頭豬。
你拿得出十億嗎不,你他媽拿得出一億嗎?
縱然是你們李家,能夠輕松動用十億資金的人,有幾個你老子能嗎?
人江峰手握不知道多少個能任意流動的十億,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王猛老大,李少畢竟是...”
“阿文”王猛打斷了傅老三,暴喝一聲,閻鳳文臉色微沉,邁步而出。
“傅云生的人沒有任何通知就闖入我們的地盤,按照規(guī)矩,送醫(yī)院。”
傅老三的手下們臉色劇變,傅老三更是震驚不已,“王老大你...”
閻鳳文已經(jīng)閃電出手,欺壓近身。
“啊”
“嗷”
“砰砰砰”
傅老三被打得再次吐血,昏迷之前,他驚怒的看著江濤,腦海中只有一個疑惑,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為什么王猛要袒護(hù)他。
李澤峰已經(jīng)傻眼了,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就跑,王猛并沒有動,而是冷漠的看著他,而另一邊,閻鳳文快速解決了傅老三的人,然后閃電掠出,一把擒住了李澤峰。
“放開我王猛,你他媽敢動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p> 李澤峰被閻鳳文拖到了王猛面前。
王猛看都不看他,而是來到了江濤面前,沉聲道:“李先生,你想怎么解決?”
江濤有些意外王猛的操作,旋即淡淡地笑道:“賠錢,三十萬?!?p> 王猛扭頭冷漠的看著李澤峰,后者被他盯得發(fā)毛,然后咬了咬牙,兇狠地道:“想要我賠錢沒門你啊?!?p> 閻鳳文扭著他的手臂,王猛寒聲道:“李少,錢重要還是手臂重要?”
“王王猛我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讓你老子來跟我說還差不多?!蓖趺兔鏌o表情地說了一句,然后閻鳳文扭得更狠,李澤峰這才求饒道:“我賠我賠?!?p> 閻鳳文放開了他,他從錢包里拿出了一張工行卡,臉色難看地道:“這卡里有六十萬?!?p> 王猛直接搶了過去,遞給江濤,“江先生,這卡里的錢都?xì)w你,算是我給你道歉的?!?p> 江濤也沒客氣,點了點頭,“剩下的你慢慢處理。”
說罷,他走向了葉小溪。
李澤峰臉色微變,憤怒地道:“那卡里還有我的...”
閻鳳文捂住了他的嘴,這李澤峰,傻逼吧。
王猛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掃了一眼李澤峰,瑪?shù)?,這個蠢東西,差點坑死老子。
許海心中暗暗嘆息,老大不愧是老大,這才回濱市多久,就已經(jīng)把王猛這種人物懾服了。
比不過啊比不過。
至于沈瑤姐妹倆,早在許海出現(xiàn)的時候,她們就覺得沒意思離開了。
“你不是叫江濤嗎?為什么李澤峰叫你江峰?”回去的路上,葉小溪有些好奇的問道。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多幾個名號。”江濤笑道。
葉小溪小臉一呆,還還有這種說法的嗎。
打了個車回去,秦武已經(jīng)在家了,家里燈光是亮的。
“晚安。”葉小溪關(guān)門之前輕聲說了一句。
“晚安。”江濤笑著應(yīng)了一聲。
啪嗒。
各自關(guān)門,屋里,秦武一臉的郁悶。
“啊,隊長,你可算回來了,貓頭鷹這個混蛋,他竟然不配合我我讓他當(dāng)著張棟年的面喊我老大,他竟然甩給我一句呵呵?!鼻匚湟荒樀臍鈶?,“隊長,我覺得貓頭鷹欠打?!?p> “睡覺去吧,葉小溪能回學(xué)校安靜的上課就行了。”江濤笑著搖了搖頭,這家伙,一天天的就是鬧騰。
秦武頓時十分郁悶,啊,隊長竟然不替自己出頭,真是太難過了。
翌日。
江濤早早的起床,目送葉小溪出門,然后跟秦武一起跟在后面,確認(rèn)她進(jìn)入學(xué)校,兩人這才放心。
而后,兩人去了高浪的一個場子。
高浪前倨后恭的倒茶,然后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道:“大哥,吳寶陽和他老婆真是太畜生了,他們是奉了趙家三小姐趙晴的命令接手葉小溪,因為葉小溪年齡不到,很多店不敢要?!?p> “可是他們經(jīng)常給葉小溪巨大的工作量,葉小溪休息的時間很少,一個月工資也才四百五左右,一天十五塊這他媽去當(dāng)乞丐一天也不只十五塊啊他們還讓葉小溪干最累最臟最苦的活兒,簡直就是一群畜生啊?!?p> 江濤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絲冷意。
一天十五塊工錢。
濱州二中。
“這個賤人為什么又回來了?”趙晴今天也來學(xué)校,當(dāng)她看見葉小溪之后,她的神情微微一變,然后憤怒的問身邊的人。
名為周若的女生當(dāng)即不爽地道:“晴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賤人的情人來了一趟學(xué)校之后,林副校長和班主任都被革職和開除了。”
趙晴臉色微微一沉,然后冷聲道:“你們給那個賤人一點顏色瞧瞧,我去問問怎么回事?”
周若連忙應(yīng)道:“明白了晴姐。”
而后,趙晴直奔校長室。
因為林勤斌被革職了,所以老校長也不得不回校主持大局,畢竟眼下有極為重要的高考。
“唐爺爺。”趙晴門都沒敲直接進(jìn)去,一臉不高興地問道:“葉小溪為什么回來了?”
唐老校長笑瞇瞇地道:“有人替她出頭,連張局都驚動了,我當(dāng)然得給對方面子,你放心,只是做一下表面功夫,不過你也別太過了?!?p> 趙晴聞言這才心情舒服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不高興,“誰啊那么囂張,不知道葉小溪是我趙晴最討厭的人嗎?”
“呵呵,行了,你回去吧,別做得太過分就可以了?!?p> “知道了?!壁w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笑著離開。
回到班級里,趙晴看見葉小溪正在把被周若丟到地上的課本建起來,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然后狠狠的踩了她的手一下。
“嘶”葉小溪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趙晴則是呀的一聲,然后虛偽地道:“哎呀,不好意思,沒發(fā)現(xiàn)班里突然多了個人,你沒事吧?被我踩廢了沒有???”
葉小溪忍著手背的劇痛沒吭聲,趙晴嗤笑一聲,然后回到她的座位。
很快上課了,老師也像是沒有注意到葉小溪來了一樣,全都很正常的講課。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葉小溪坐在座位上復(fù)習(xí),趙晴忽然坐在了她的前桌,然后冷冷地道:“葉小溪,可以啊,有點本事,不過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是那個叫江峰的男人幫了你,我也以為他是多大的本事,結(jié)果就是個小人物,呵呵?!?p> “你知道的,我是趙家三小姐,遠(yuǎn)不是你們能夠比的,這個江峰,我不會放過他。”
葉小溪聞言,這才抬頭,夾著書頁的手指微微用力,“不許你傷害他?!?p> “笑話,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命令我?!?p> 葉小溪沉默了一下,然后咬牙道:“我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p> 當(dāng)初她被如何欺辱都未曾求饒,但今日,她第一次放下了自尊,乞求趙晴。
“嘖嘖不得了,你這么清高的人,竟然求我”趙晴冰冷嘲笑,然后她湊近了一些,低聲道:“我送了你一份大禮,你回到家就能看見了?!?p> 葉小溪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刷白,課本都不收了,直接沖出了班級。
趙晴見狀,冷冷一笑,現(xiàn)在回去,遲了。
葉小溪第一次奢侈的打車回家,四十多分鐘后,她回到了家。
她以為是江濤被怎么樣了,然而并不是。
她呆呆的站在家門口,大門被人暴力破開,家里僅有的瓷碗摔了稀碎,東西散亂一地,被子被罩枕頭都被撕爛了,屋子里狼藉一片。
倏地,她狂奔到床頭,瘋了一般的撥開雜亂的棉絮。
“唔嗚嗚嗚”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情緒瞬間崩潰,淚水決堤了一般的紛涌而出,沒了,全沒了。
她準(zhǔn)備用來交大學(xué)學(xué)費和住宿費的錢,一毛都不剩下了。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
砰砰砰
葉小溪瘋了一般的撞擊床面,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絕望,那是她存了一年的錢,用來支付大學(xué)學(xué)費的錢,如今,這兩千塊錢全被人拿走了。
這一瞬間,她心如死灰,于是,她踉蹌著下樓,慢慢的走遠(yuǎn)。
當(dāng)江濤和秦武回到家中,兩人看見葉小溪的屋子被砸得亂七八糟時,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隊長!”秦武臉色十分難看。
“喊個屁啊,趕緊找人”江濤憤怒一吼,狂奔下樓驅(qū)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