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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紀四國篇

第四十七章 突變

春秋紀四國篇 伊吘 3031 2019-12-25 20:28:41

  見二人停手,原本疏散開的眾人準備開始向中間聚集。

  田羽與燕子伋相對而立,田羽的身子稍稍左傾一些,右手執(zhí)槍,面帶微笑,嘴角上鉤有意一絲的邪魅之氣。燕子伋雙手垂立,緊繃著的感觸力慢慢松弛,微笑著歉讓一句便準備撤身回去。

  突然,田羽手臂一陣,右手手腕抖動,手中鐵槍按著慣性橫立起來,隨后一點寒芒閃現(xiàn),鐵槍已然刺了出去,正對著身前的燕子伋。

  那槍尖上的迷人銀光,攜帶著死亡的誥預(yù)仿佛從遙遠之地飛躍而來,頃刻間已經(jīng)來到身前,距離燕子伋纏在腰間的玉帶僅有一寸距離。燕子伋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種尖銳之氣對自己身體的沖擊,刺痛感從上腹部慢慢顯現(xiàn),從無到有瞬間發(fā)散至全身,似乎這種裹挾著死亡的力量從廣闊天地中鎖定了自己,將要帶著鮮活的生命去往那無盡的黑暗之地。

  誰也不會料到已經(jīng)停手的田羽會再次發(fā)動攻擊,在眾目睽睽之下,悍然對一國王孫發(fā)出致命的一槍。兩人原本就在交手,停手后田羽又特意走近了兩步,現(xiàn)在兩人之前的距離只有不到兩臂,鐵槍突然刺出,想要應(yīng)對已然是來不及了。

  原本想要走上前來的眾人面帶微笑,正要擊掌贊嘆,此刻全都臉色突變,身子后傾想要后退,有些女眷甚至已經(jīng)開始舉起雙手想要捂住眼睛,避免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德安君一臉驚恐,憤怒的想要上前拉住田羽,口中的提醒與呵斥就要喊出來。

  而處于危機之下的燕子伋根本來不及邁出腿向后退避,驚恐之間雙手猛然向后一拍,寬大的袖袍隨之張開,腰部向前一挺,正迎著槍尖頂了上去。

  “?!钡囊宦?,預(yù)想到的穿體而出并沒有出現(xiàn),鐵槍的槍尖正頂在燕子伋的腹部正中,玉帶上鑲嵌著的一塊碧玉已然碎成了粉末,在鐵槍的強勢沖擊下四散紛飛。

  燕子伋整個人因為受到強大的沖擊力而倒飛出去,幸好雙手是張開的,能夠在空中保持平衡,而且封空術(shù)的凌空而立也使得燕子伋能夠掌控一下飛行的軌跡,不至于撞在木質(zhì)屏風上,在眾人面前現(xiàn)出狼狽之態(tài),丟了燕國的顏面。

  但畢竟是突遭變故,燕子伋如今的修為還沒有達到那種隨心所欲、收發(fā)隨心的境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一人從后面托住了他。

  燕子伋平穩(wěn)落下,轉(zhuǎn)頭看向后面,只見一身白衣暗繡鳥羽、玉冠束發(fā)青簪點綴的屈兆正站在后面,一手托著燕子伋的后腰,一手擎著兩只鳥雀,那鳥雀一身純白色的羽毛,就連藏在厚重羽毛下微微露出的鳥足細爪也是純白,無有雜色,除了黑色的眼睛之外,駐足于屈兆手臂上的兩只鳥雀在一身白衣的映襯下幾若不見。

  “王孫殿下,無恙否?”屈兆一雙眼眸微微彎著,開口問道。

  燕子伋穩(wěn)住身子站立好,回答道:“多謝屈公子援手,子伋無恙?!?p>  德安君也走上前來急切的問道:“王孫殿下,可有受傷嗎?”

  燕子伋伸出手摸了摸腰間,從玉帶里邊捏出一片柳葉鋒刃,受到那鐵槍猛烈一擊,柳葉鋒刃連個痕跡也不曾留下。

  幸好燕子伋自從得到這柳葉鋒刃之后都是隨身攜帶,這柳葉鋒刃極薄,插在腰間正好可以遮擋住。

  透過衣衫輕輕按了按上腹,很疼,但是卻沒有流血,應(yīng)當是受沖擊所傷,柳葉鋒刃將原本凝聚在一點上的強大力量分散開來,否則僅憑著這一刺之力就足以傷到內(nèi)里的臟腑,震蕩之下必受重傷。

  燕子伋將柳葉鋒刃握在手里,拱手對德安君回答道:“無妨,并無重傷?!?p>  德安君一臉驚恐聽到此言之后大松一口氣,然后一臉驚恐變成了一臉憤怒,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田羽喝道:“田羽,你想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田羽將鐵槍收回,顛了顛之后,笑著說道:“終歸不是自己的槍,不太順手啊?!?p>  德安君怒喝道:“田將軍,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刺殺燕國王孫,引起兩國之間的大戰(zhàn)嗎?”

  田羽拱手回答道:“末將豈敢,燕王孫這不是沒事兒嘛?!?p>  燕子伋上前說道:“田將軍剛剛交手之時不僅是未曾盡全力,還在故意遮掩,原來真正的殺招是在這里,不愧是征戰(zhàn)沙場的一軍之將,兵法上的詭詐之道十分純熟啊?!?p>  田羽手中惦著鐵槍走到一旁兵器架上,一路之上人人退避,唯恐與他扯上干系,又或者怕他突然再刺出一槍來。

  德安君背負雙手,一臉威嚴的看著田羽一臉輕松的模樣,眉頭緊鎖的看著他,說道:“田將軍,你這是欺本君軟弱無能嗎?”

  田羽放下鐵槍,單膝跪倒拜道:“田羽豈敢?!?p>  德安君接著說道:“本君真誠相待,邀請你來府上宴飲,不想你竟然對本君的貴客出手,意圖刺殺于他,實在欺人太甚,本君必會向王上奏明此事?!?p>  燕子伋眉尖一挑,站出來問道:“本殿下久居燕國,初來齊境,不知有何得罪之處,竟惹得田將軍處心積慮出手刺殺。”

  田羽站起身來,還未曾開口說話,只聽得燕子伋又說道:“田將軍最好給本殿下一個交代,否則今日之事,燕國不會干休的。本殿下是為兩國盟好而來,若是連性命都保不住,那再起大戰(zhàn),也并非不可能?!?p>  田羽聞言并無慌張之色,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嘴角的邪魅笑容也未曾放下,對著燕子伋說道:“開戰(zhàn)又如何,我齊國何曾怕過你燕國啊。王孫殿下不比以開戰(zhàn)恐嚇于我,一旦開戰(zhàn),田羽必然身先士卒,為王上效死。”

  德安君喝道:“放肆,田將軍,兩國之事豈是你一個小小偏將可以插手的,還不退下。幸好今日王孫殿下無礙,若是殿下傷到一點皮毛,你也是萬死之罪?!?p>  燕子伋微微側(cè)目看了看德安君,想要在說什么,身后屈兆突然開口說道:“田將軍究竟為何出手啊?那一槍力道之大,若非王孫殿下洪福齊天,恰好有東西擋住了,必然被你一槍刺穿,命絕當場?!?p>  “是啊,田將軍,子伋究竟有何得罪之處???”燕子伋問道。

  田羽看著燕子伋說道:“王孫殿下可知這兩日,我齊國禁衛(wèi)軍在忙些什么嗎?”

  燕子伋一臉疑惑的問道:“齊國禁衛(wèi)軍之事,本殿下怎么知道?與本殿下又有何相干?”

  田羽說道:“燕國圖謀不軌,王孫殿下入我王城,為了圖謀些許糧草,竟然假借助我齊國剿滅海獸之事意圖游說我王上,還喪心病狂的將海獸帶入王城,引起我國民恐慌,以增加游說之籌碼,實在可恨。待王上下令,我齊國必盡起大軍,以正義之師問罪于薊都城下?!?p>  燕子伋問道:“田將軍為何認為那海獸是本殿下帶入王城的,有何證據(jù)嗎?”

  “何須證據(jù),我齊國國人對海獸人人畏懼,若見到海獸的身影必然退避,豈敢上前。除了王孫殿下一行有所圖謀之人,還有誰會做這些事情?!?p>  “既無證據(jù),田將軍信口雌黃誣蔑本殿下,還出手行刺,有在座諸位坐證,本殿下必然要請齊王給本殿下一個交代。”燕子伋看著田羽,轉(zhuǎn)而環(huán)視眾人,一臉嚴肅的說道:“算上這一個,齊國有三件事要向本殿下交代了?!?p>  屈兆再次開口說道:“對,對,對。此等事豈可干休,我等外人,旅居他國,若是連性命都不能保全,那日后還有誰敢再來齊國啊。”

  “屈公子所言甚是?!?p>  “王孫殿下不若立刻準備行程,回返燕國,等齊國給出一個交代再前來談兩國之事吧。”屈兆一臉嚴肅的說道。

  燕子伋頓了一頓,搖搖頭看著屈兆說道:“屈公子不必擔憂,齊國也是一方大國,子伋雖還未曾見到齊王,但王上圣名遠博,國中富足,百姓安康,豈會讓我等他國之人為安全擔憂。所以本殿下還是暫時留在王城,等見過王上,王上圣明,比會給子伋一個交代的。”

  屈兆笑了笑,不再言語。

  德安君站出來說道:“真是失禮了,王孫殿下還請見諒。那日花園之中游園之會突遭變故,今日本想擺酒謝罪,不想又出現(xiàn)了此等事情,實在是對不住?!?p>  德安君轉(zhuǎn)身對著眾人輕輕一拜,口中說道:“對不住。”

  燕子伋說道:“德安君不必如此,此等事實難預(yù)料。”

  德安君面露威嚴,對著田羽說道:“田將軍,此事本君會奏報王上,在此之前還請?zhí)飳④姇簳r留在府中,以備王上問詢?!?p>  田羽拱拱手說道:“聽憑德安君吩咐?!?p>  德安君遣兩個下人引著田羽向后院走去,暫時將他拘在府中。

  燕子伋自然知道德安君這是在包庇田羽,從剛才之言語,表面斥責,實則處處維護,一句一句都是在為他開脫,此刻將他拘在府中,就避免了綁送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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