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寢室已是半夜兩點時分,另兩位室友正在沉浸夢鄉(xiāng)。其中一個打著呼嚕,睡得很沉,讓人也覺得多了些許睡意。
莫方掌控這片空間的音元素能量,不使他們弄出的動靜影響睡覺的人。畢竟鄒桂冬說:食不言,寢不語。
“哎,你找什么了?”莫方好奇地問。
只見鄒桂冬單腳跪在地板上,從床鋪下拉出行李箱,又自里面拿出來兩套黑色衣服來。他展開其中一套:
“看!”
一件帶帽的黑色連體衣。
“cosplay(角色扮演)?”
“你懂什么,新單位發(fā)的工作服?!?p> “嘿,那么巧還有我一套呵?!?p> 鄒桂冬笑著道:
“多一套可供換洗,優(yōu)懂?”
他催促莫方換穿上,兩人沿著床沿坐下,又問道:
“還合身嗎?”
莫方戴上帽子,從衣領(lǐng)處掏出一個類似口罩的設(shè)計,遮住鼻梁以下,感嘆道:
“真好,還可以防塵防菌?!?p> “呼……”鄒桂冬坐在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笑著說,“現(xiàn)在我們兩個就是異能者搭檔了。雖然我現(xiàn)在等級低,還是個菜鳥,但你是個大神?。∧阋欢ㄒ獛疑贤跽吲?!”
看著一臉嚴(yán)肅但眼神中的狂熱又跟打了興奮劑似的鄒桂冬,莫方不無打擊道:
“我有兩個能進(jìn)入龍之魂的朋友,我都感覺帶不動他們,還帶你?”
“唉,不能這么說,我感覺母體死了,所有的能量都倒灌進(jìn)我的身體里了,所以現(xiàn)在我有成為王者的資本。早投資,收益高哦?!?p> “切?!?p> 鄒桂冬又鼓勵道:
“是朋友,就應(yīng)當(dāng)一起展望未來……”
莫方打斷鄒桂冬的話:
“穿上衣服,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p> “為什么感覺你的眼神之中有殺氣,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半月前,曾有個叫黑衣的男子就說過“是朋友,就應(yīng)當(dāng)一起展望未來”這句話,此時鄒桂冬換上黑色的衣服,說出一樣的話,莫方實屬不爽,難道這個組織的……等等,這個組織?
莫方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莫非今夜殺的白衣女子和黑衣是一個組織的嗎?
若論及對黑衣的猜測,那么白衣女子的確極有可能與黑衣同一組織,組成暗中的不壓于龍之魂的強大勢力。
“老鄒,你們單位叫什么名字?”莫方問,
鄒桂冬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就隨口說了個單位啊,真有嗎?你為什么不留個活口?”
……
莫方深吸一口氣……
鄒桂冬又繼續(xù)先前的話,說道:
“你看,現(xiàn)在龍壁國覺醒異能的已經(jīng)很多了,但除了龍壁國還有外國,比咱們的人口基數(shù)還要大得多,覺醒的異能者肯定也更多。到時候說不定會打仗。而且之前新聞不是報道過嗎,隕石里面竟然還有荒獸這種生物,未來說不定更多,更強,咱們能不能活下都是個問題。你看過《阿犯達(dá)》、《環(huán)大平洋》、《星球太戰(zhàn)》等電影嗎?”
“沒有,我只看過《厚天》、《2零12》、《復(fù)仇者集團》、《落山雞之戰(zhàn)》、《流浪地球》?!?p> 鄒桂冬打了個響指:
“感謝補充?!?p> 莫方瞪著眼道:
“特么誰說我要補充了!”
莫方只是以另一種方式發(fā)達(dá)“就你懂得多”,但鄒桂冬還反過來表揚你一下……
鄒桂冬深以為是的說道:
“所以你看吶,到時候說不定真就世界末日。而你,只有擁有像我這樣一個強力的伙伴,才能在驚天大危機中活下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電影中每一個人都有隊友,所以說,只有并肩攜手才能擊退外星入侵,克服災(zāi)難。你,離不開我這樣的神一樣的隊友?!?p> 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別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的深夜,狹小的占地面積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寢室內(nèi),有兩個人坐在床沿規(guī)劃著世界及人類未來的大格局。
古有諸葛亮未出草廬,便知天下三分的超前見解,今有鄒莫兩人未等天亮,暢想未來。
“明天周一,你去幫我請個假,我要在這個大家都要上班開工的第一天,狠狠地補一覺。我感覺我要猝死了。”鄒桂冬開始脫鞋。
“對了,你的稱號是什么?”
“稱號,什么稱號?”
“比如我的稱號叫莫大人?!?p> 鄒桂冬恍然大悟:
“你稱號不是叫六四開嗎?”
“你還想不想帶飛?”
“就叫我鄒桂冬大王吧。當(dāng)然,也可以直接叫大王。”
“脫口而出,是有什么典故嗎?”
“那是我年少無知的年紀(jì)隨意取的,切勿深究。睡!”
“有個偉大的作家說過:大人不過是小孩的一繼執(zhí)念化身。你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p> “哪來的野作家,我怎么就沒有聽說過?我這么跟你說吧,以前我在金字塔的底層……”
莫方打斷道: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在異能者世界的底層?!?p> “滾!”鄒桂冬惱怒,“聞道有先后。我天賦是有的,現(xiàn)在,只要我想,我就能達(dá)成所愿,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你六四開現(xiàn)在的確要比本王出名,但你等著,終有一天你將看到我成為這世界的七個主角之一?!?p> “葫蘆娃還是小矮人?可我不會是你的白雪公主,而是你的爺爺?。 ?p> “媽的,我現(xiàn)在困說不過你,你等著!我睡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了?!?p> ……
年代久遠(yuǎn)的矮樓房頂,有一男一女飛身至此,那男的從頭黑到腳,那女的從頭藍(lán)到腳。若是莫方在此,他一定會驚訝,因為這男的他認(rèn)識,名為黑衣,而另外一名女子,他沒有見過。
兩人跳下樓頂,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地上,由半開著的卷簾門鉆進(jìn)黑暗的屋子里。一會兒,屋里面?zhèn)鞒鲆荒幸慌恼鹋奥暋?p> 黑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地的血跡:
“怎么會這樣,白淺……”
“白淺姐姐她……龍之魂發(fā)現(xiàn)了她嗎?”藍(lán)兒哭著說,“黑衣哥哥,咱們一定要替她報仇啊。我們……將這件事告訴紅娘子吧,讓她幫我們找出這個人,然后殺了他!”
黑衣語氣森然,似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急,先看看,是誰!”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石頭,放置手心。石頭泛出縷縷白煙,竟逐漸令這片空間朦朧起來。煙霧繚繞,構(gòu)勒出模糊的畫面,但畫質(zhì)太差,除了二十四真言較為清晰外,畫面中的人極其模糊。
“是龍之魂!”藍(lán)兒指著真言說道,因為這真言是一種裁決。
但很快,畫質(zhì)逐漸清晰,一張熟悉的面孔浮現(xiàn)在兩人面前。黑衣緩緩走上前,身體因為憤怒止不住地顫抖。
藍(lán)兒瞪大眼睛,大叫著指著那人影:
“是他,花前鎮(zhèn)那個賤人,我這就去殺了他!”
黑衣拉住她,咬牙切齒道:
“不,不用我們動手,他不是玩真言嗎,我要讓他們自相殘殺?!?p> “莫……方……”
……
第二天莫方洗洗漱去上班的時候,鄒桂冬還在舒適的睡著大覺。
到店后,莫方找到店長,照約定代鄒桂冬請病假。
飯館每天營業(yè)前要有不少準(zhǔn)備工作,艾群看傳菜崗忙來忙去的只有莫方,便問道:
“老鄒那個叼毛怎么沒來?”
莫方于是聯(lián)想到,前幾天自己請假的時候,艾群是不是這樣問過:
“新來的那個叼毛怎么沒來?”
原來自己也是叼毛啊,這岳不群!
“他頭痛來不了?!蹦嚼淅涞?。
“嘿,年輕人早上火氣就是重?!卑亨止局吡恕?p> 貌似很多顧客都很喜歡這家餐館,雖然是周一,但今天仍舊是忙碌的一天,就連身為異能者的莫方都感覺累。當(dāng)然,主要還是心累。
尤其晚上七點是就餐的高峰期,往往一來客便是三四桌,所有人忙得熱火朝天,汗流夾背。
莫方雙手各端一個餐盤傳菜,到了餐桌前則由服務(wù)員幫忙上菜。這時,他目光一轉(zhuǎn),看見門口又來了八位二三十歲的男子。
“莫方,三號桌的菜有嗎?”服務(wù)員小敏喊道。
“后廚的菜都在這里了?!蹦交貞?yīng)。
但這時,莫方發(fā)現(xiàn)剛剛走進(jìn)來的八個人齊齊的看向了自己。或許是因為小敏的喊聲。
雙方對視,莫方微微皺眉,他感應(yīng)到這八個人都是異能者,而且竟然都是太極境。這極不尋常,太極境的異能者在任何一個組織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如今八個太極境的異能者所謂何事一齊出動?
回到后廚房后,莫方心情沉重。他閉上眼睛,盡全力的感應(yīng),但在這家餐館甚至更遠(yuǎn)的地方,除了自己以外,并無其他異能者散發(fā)能量波動。
“難道他們是沖自己來的嗎?”
莫方心里一有這念頭,就始終澆滅不了,這導(dǎo)致他心不在焉,急切不得了,可一時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終于,他想到了半月以前留下的隱患——張鵬之死。
……
張鵬死的第二天,要打掃房間的保潔阿姨敲門沒有人回應(yīng),便自己打開了門。等屋內(nèi)的景象映入眼中,她的胃內(nèi)開始一陣翻涌,冷汗也在瞬間流了下來。
她要大喊,張開了嘴,肺中的空氣卻跑得太慢;她想要嘔吐,開時跑,但恐怖又使她一時亂了陣腳,撲倒在過道的垃圾簍前。她急忙摟住垃圾簍,終于得以宣泄。
吃進(jìn)去的東西再出來已是面目全非。她吐了兩口,忽然想象那房間有會動的存在,翻滾著踉蹌著掙扎起來跑了,嘴里不知叫囔著什么。
過了十多分鐘,男店長和兩名女前臺才小心翼翼的上樓。女孩躲在身后,店長腦袋往前探,看了一眼后也匆匆跑了,隨后報了警。
由于現(xiàn)場情形太兇殘,又關(guān)乎異能者,此事并未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