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攢堆。
影偌江卿二人沉默,面前這一堆被自己挖出來的枯骨,大概就是昨夜那二人的了。
江卿看向影偌,不知他會如何處理此事。
如果按現實來講的話,男人并未對二人做什么,但是要講細節(jié)的話,今天男人也不想讓自己等人離開。
所以男人這個角色到底是好是壞?
影偌打量著骨頭,“瞧著像是雪天迷路饑寒交迫凍死的人。”
經此一提,江卿的確想起來昨天遇到男人的時候,他自己也說過雪天天冷人凍死了,只是自己二人以為他是在抱怨這個鬼天氣。
江卿無語,誰能想到他說的是實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摻真摻假怎能叫人辨清。
“哥,你打算怎么辦?”
江卿覺得這男人是打算對二人做什么,沒看到之前的鬼打墻一直追著二人嗎。
影偌抿唇,思忖,“埋了吧。”
江卿:……
那我們剛剛為什么要挖出來?
影偌將雪繼續(xù)往下挖著,突然挖不動了,清空一看原來是一塊平石,石頭旁邊是他們的包。
江卿略感無語。
“我們昨天不會就睡在墳頭上吧?”
影偌沒說話,怕也是默認了。
……
現在局面也陷入了尷尬之中,這塊石頭很大二人根本不可能繼續(xù)往下挖,于是找個地方重新挖雪。
江卿抬頭瞅了一眼,“哥,埋那兒吧,大樹下邊好乘涼?!?p> 影偌順著江卿指示看了一眼,的確不錯,于是就把小夫妻二人埋在了那里。
做完這些,二人心里一陣輕松,這下沒有什么再能阻擋他們回營了。
二人一陣緊趕慢趕,終于在日頭落幕時分趕到了營地。二人一狗一進營,正在行動的眾人瞬間停了下來。
氣質男挑了挑眼睛,略顯詫異。
“這么快?去收拾東西拔營了。”
快?
大晚上的拔什么營?
心里想著但是此刻氣氛詭異,影偌沒敢問,唯一能套話的王小虎此刻也找不到。
氣質男瞥了一眼一大一小身旁歪歪斜斜的狗,沒在意,進多出少怕是活不過幾天。
二人面面相覷的進了原來的帳篷,本來以為回來會少不了一頓的折磨,現在看起來還真是……
說不上來……
越是這樣,越是叫人提心吊膽,但是轉念一想該來的總會來,影偌不禁放下心來。
眾人拔營,二十左右個漢子穿梭在山頭林子里。
影偌想去問一下目的地,但又忌憚于秦堪的暴脾氣。
正想著呢,不知去哪逛了一圈的江卿回來了,鬼鬼祟祟的拉著影偌。
……
“哥,我聽他們說,秦堪本來打算等我們回來,然后再好好整治整治我們一番。”
“但是突然間他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竟然放棄報復連夜趕路?!?p> 說到這里,江卿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哥!”
“你對這支隊伍來講,也算是半個向導了,他們還需要你帶著他們走向目的地。”
“但一收到消息就趕緊上路,這不是為他們的行動添一份失敗幾率嗎?”
……
影偌抿唇,“足以證明這份消息叫他不得不孤注一擲。”
二人一眼相視,最后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趕路了。
……
不過,到底是什么消息?
能叫秦堪放棄長生丹!
長生丹哪!
……
連夜拔營,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影偌咬牙緊跟著隊伍,轉眼一看三歲那小子已經睡在了王小虎的懷里。
王小虎?
影偌愣神,什么時候三歲進了王小虎的懷里?
王小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眼就順著視線掃了過來,見那人是影偌,又忙當做沒看見的轉了回去。
最近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只要是一對影偌幫忙,自己就準沒好過。
這才幾天啊,自己就被老板踹了兩腳,疼死我了。
影偌見王小虎避而不見,以為是自己逃跑在他那里交了惡。
影偌摸摸臉,逃走了再回來,是有點兒尷尬啊。
不過好在臉皮厚。
……
也不知走了多久,影偌恨不得死在這山里的時候,隊伍終于有了整頓的跡象。
“進村,休整!”
秦堪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被風吹的斷斷續(xù)續(xù)。
影偌松口氣,原來是到村了,難怪要休整,忽然想起來之前氣質男說過的話。
兄弟們連走幾天了??!
這不是要自己等人當場猝死的節(jié)奏!
但是影偌不知道的是,秦堪顧忌著隊伍里拖后腿二人組的體質,已經放慢了趕路的速度了,只可惜察覺到這些的只有那些原隊伍里的人。
王小虎聽到秦堪的聲音也松了口氣,他還好,但是兄弟們難免吃不消。
就這樣,二十多人全是壯漢的奇怪隊伍就進了村子,村里的人竊竊私語的看向他們,指指點點。
秦堪瞅了一眼隊伍,隊里馬上走出了一個相對于隊伍比較起來瘦弱溫和的一名青年。
青年找到了一個老人,道:“老人家您好,我們是爬山游玩的旅游者?!?p> “近幾日不是大雪封山嗎?我們想找個村子休整一下,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旅館之類的……”
老人瞅了一眼諂笑的青年,又瞅了一眼隊伍,一眼就瞅見了秦堪那張鞋拔子臉,磕了磕煙袋,搖頭。
“沒有,村里都是自家住的,哪有招待別人的地方,你們再去找找別處吧?!?p> “老人家您看……”青年還想再掙扎,結果直接被秦堪打斷了。
秦堪很明顯不想再費功夫了,此刻陰沉著臉,“一千元!”
“誰要是收下我們,按人頭算,一人一晚一千元!”
“嘶——”
村子里抽氣聲此起彼伏,在這種靜謐的氛圍里格外明顯。
春節(jié)已過,回鄉(xiāng)探親的務工者早已離開,現在村里剩下的就是老弱病幼,殘疾人也少不了外出打工。
所以對這群收入只能在四季務農的村人來講,一人一千,二十人兩萬啊,這還只是一晚!
“哎呀哥我家房子空著的。”一名婦女率先打破僵局。
“別聽她的,她是寡婦!我家有我家有!”
“我家也有,我家裝修好,來我家瞧瞧?!?p> 類似的聲音連續(xù)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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