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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姝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剖心取血

兩世姝 荷葉未老 3426 2020-03-05 18:00:00

  了緣大師終于搞定了皇帝和睿王兩父子。

  了緣大師:“阿彌陀佛!那就請王爺跟王妃說,取血就由王妃自取即可,取血部位就是記號處,取血量真的只需一滴,涂到藥包上即可。”

  了緣大師出去準備藥包等物,之前吃了了緣大師丹藥的李佑熙精神了不少,等蕭姝進來后,別別扭扭表示自己同意了。把了緣大師的取血要求仔仔細細說了一遍,還反復強調(diào)只需一滴。

  蕭姝見之前蒼白虛弱的李佑熙,居然有了血色精神起來,一邊應(yīng)答著李佑熙,一邊暗想:“那個批命難道不是小七搗得鬼?竟是真的?還是了緣大師給他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忽聽李佑熙有點不情愿的問:“眉眉!你的胸口有沒有朱砂痣?”

  蕭姝有點吃驚的回:“有!怎么啦?”

  李佑熙更不痛快的陰沉下臉,別扭的說:“那個老和尚說,取血最佳部位就是有朱砂痣的地方,你不要扎太深,做個記號就行?!?p>  然后又重重的加了一句:“這是我給你做的記號?!?p>  蕭姝有些莫名其妙的答應(yīng)著,總覺得李佑熙的態(tài)度和話語都有些怪怪的。不過等看到那枚取血的銀針時,蕭姝算是明白為啥說只是做個記號了。老和尚真不厚道,故弄玄虛引得自己和小七搞成生離死別似的。

  一會兒了緣大師的藥包和銀針都送了進來,傳話給蕭姝,嚴格按方取血,涂到藥包上,再把藥包敷在王爺?shù)碾p眼,過兩天取下即可。

  外面的人看到了緣大師送進去的銀針,齊齊心道:“果然是一滴血??!”

  只有承乾帝看到那枚雖然比一般針粗些的銀針,猛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憋屈,話說一群人都沒聽明白一滴血啥概念,為毛一致的生生認為是挖心取血的?

  了緣大師果然是神人,兩天后睿王爺不僅活蹦亂跳,久治不愈的眼盲居然真的可視了,雖然只是微明,雖然大師說也就僅限于此,那也是天大的驚喜啊。

  太子殿下尤其歡喜,這么多年他一直為弟弟的眼疾耿耿于懷,痛苦不亞于李佑熙本人?,F(xiàn)在終于可以釋懷一些了。

  七弟不是天生眼盲,忽然什么也看不見了,該是何等痛苦絕望,虧他心性異常堅韌沒有一蹶不振,可內(nèi)里苦楚誰又知道?

  他人惋惜,至親痛惜憐惜都不能稍緩他的痛苦,如今能恢復微明簡直是上天庇佑。

  太子第一次越過皇帝行事,先是代皇帝重賞了原許給睿王做側(cè)妃的兩家以示補償,還替皇帝表示,日后兩家有了合適的親事,皇上可以給賜婚的。

  兩家高呼謝主隆恩,謝著皇恩浩蕩,心里罵著:我閨女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成了睿王的試病實驗品,不過接了兩次圣旨就成了二手貨,陛下早先就坑過兩家還不過癮,咋就倒霉偏輪到自家又被坑呢?!還不敢怨不敢言。

  太子那頭大力宣揚皇帝的舔犢之情,憐子之意,真乃仁君之本。不露痕跡的掩飾住他出爾反爾的不厚道。

  了緣大師的聲名更是再上新高,批命醫(yī)術(shù)簡直被奉若神明。了緣大師心里糾結(jié)啊,貧僧的主業(yè)是宣揚佛法無邊,普度眾生的。這么搞下去不就成了不務(wù)正業(yè)么?

  太子不管大師心里怎么想,依舊以皇帝的名義重修靈隱寺,捐贈巨額香油錢,靈隱寺一躍成為大齊朝第一大名寺。

  當然太子也不忘低調(diào)的替七弟妹為給七皇弟治病,舍命取心頭血的重情重義做宣傳。雖然父皇不太滿意他這么做,可太子知道弟妹是弟弟的心尖子,父皇這次薄待她定是傷了弟弟的心,他怎么可能坐視他們父子之間生嫌隙呢?

  之前太子的舉動,皇帝聽之任之,唯獨為了最后一條,專門和太子單獨密談了一次。

  皇帝只對他說一句:“你不該不明白父皇為什么那么做?!?p>  太子跪地,誠懇的回答:“父皇為兒子殫心竭慮,恨不得把天下所有都給了兒臣,兒子即使跪乳反哺亦無法回報一二。然不說我看著長大的小七我如何信得過,就說小七從小眼里心里只有蕭氏女,從未把富貴權(quán)勢放在心上。我一個做哥哥的,這一點還不能滿足嗎?”

  皇帝怒了:“不孝子!沒出息!堂堂皇子只會圍著婦人轉(zhuǎn)。”

  太子心里:有出息您又不放心。

  皇帝平了平氣:“老七的事隨你的便,只是以后蕭家父子就不要重用了!”

  太子再次懇請:“父皇,我既不疑七弟,就不該棄用蕭家,何況以蕭家父子品性,現(xiàn)對父皇忠心耿耿,日后也不會生二心,他父子三人俱為良才,不用乃社稷之損失?!?p>  皇帝沉聲:“為君之道切忌……”

  此時皇帝和太子談?wù)摰膸讉€人又是另一番光景,蕭家先是因側(cè)妃事件為女兒憂心忡忡,后又風聞女兒為救女婿挖心取血,別人不說,王氏一頭暈了過去。

  正在蕭家亂成一團時,三七飛馬趕來報信,王爺王妃俱安然無恙,尤其聲明王妃不是傳聞的那樣挖心取血,三七低聲對王氏說:“真的就用銀針扎取了一滴血。王妃怕夫人不放心,特派奴婢前來相告的?!?p>  見王氏半信半疑又驚又喜的,三七又補充:王爺兩天后就恢復光明,王妃說三天后就回來看望您,讓您親自檢查。

  王氏這才恢復精氣神兒,一家人也松了口氣。只盼女兒女婿快點康復回家。

  不過蕭三爺在經(jīng)過大悲大喜后,靜思一夜,招來回京述職的長子蕭霖,父子又是密談一夜。

  不久后,等一切都平定,蕭伯爺辭去戶部的閑職,還申請回鄉(xiāng)一段時間,來年父親80大壽,他要攜妻子回去盡孝。

  已經(jīng)官至四品馬上要調(diào)回京城的蕭霖,再次申請外放,剛到而立之年的他一旦回到京城,必定官途更盛,此時再次外放生生錯失良機。外人都道蕭家出了昏招,蕭家人卻一派坦然。

  雙雙歷劫過后的睿王夫妻,回到王府,首先是看睿王開心的看這看那,終于能開眼了不看夠本哪行。

  于是六六被他爹看得不耐煩的,終于舍棄和親親娘睡覺的機會,實在是瞪不過也熬不過他爹。

  殊不知睿王等得就是兒子的撤退,騰出戰(zhàn)場讓他把媳婦看個夠。

  蕭姝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被“戰(zhàn)死”在沙床。

  陷入昏睡前,恍惚聽到李佑熙說:眉眉!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在睿王夫妻回府后三天內(nèi),睿王大部分時間都是樂不知疲的“看”王妃,小部分帶兒子玩,安撫掛心他的親朋并接受他們的祝賀。完全是肆意享受人生的節(jié)奏。

  第四天睿王就出了個大招兒,他上書皇帝,要攜妻帶子北上為母后守墓,原因:此次他們夫妻歷劫成功,自己還恢復微明,全仰仗母后在天之靈庇護,母后生前未能享受自己孝順,那就讓他守候她去后的安寧吧。

  皇帝把折子狠狠摔到地上,逆子!你這是怨恨朕,報復朕!

  李佑熙抬頭,雙眼不再無神,卻依舊霧茫??床煌竷?nèi)里。父皇對眉眉的狠厲別人或許不知,歷經(jīng)九世的他怎會不明白,他,差點再次失去她。為了皇權(quán),父皇對他總是如此下得去手??此剖菫榱颂痈绺绾湍负?,呵呵!其實呢?每一個都被他傷得不輕。

  皇帝對上七兒子空曠的眼神,忽然心虛,語氣落寞:“你為了孝順母親,就忍心老父孤寂?六六是朕的心尖子,你非要帶走,豈不是在挖朕的心么?”

  李佑熙低頭,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笑,連六六都肯叫了,骨子里的目的卻讓人寒徹骨。

  再次抬頭時,略帶凄涼:“父皇身邊有五子20多個孫男娣女,母后身邊卻只有一子一孫?!?p>  皇帝差點沒有吐血,一旁幾次欲出言勸解的太子也眼眶發(fā)紅,言語哽咽。

  李佑熙再次給皇帝磕了個頭:“父皇!兒臣心意已決,望父皇成全?!?p>  皇帝:“滾!你愛去哪兒去哪!”

  李佑熙痛快地謝恩滾了,太子急得要一溜追出去,被皇帝喝止。

  太子急得眼都紅了,跪下就要苦求。

  承乾帝再次止住,揮退旁人,長嘆一聲,凝視窗外良久:“你莫覺得父皇狠心,小七心里的怨一時解不了,不讓他撒撒氣是沒完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太子焦急的:“小七不是出去散心,他真的會一輩子待在哪兒?!?p>  皇帝輕哼一聲,心道:所以我才想要除去蕭家女,有她在身邊,除了她小七誰都不放心上。

  口中卻平靜的說:最晚后年我就傳位于你,你是他的好大哥,你一下旨,他還不是會乖乖的回來?

  太子的眼淚都出來了:“父皇!……”

  皇帝抬手再次制止他說下去,輕聲說:“父母為子女都是一樣的,我心意已決,你去吧!讓朕靜一會兒?!?p>  不久朝野盡知,睿王純孝,為報母恩,親自監(jiān)工重修鳳墓及平京城?;实垭m千般不舍,終不忍拂愛子一片孝心,忍痛準其北上。朝野又是一陣大贊父慈子孝之聲。

  接著蕭伯爺和蕭霖接連上書,承乾帝呵呵,蕭家人還真是乖覺,為了個女兒啥都舍得,蕭家女果然是妖孽轉(zhuǎn)世。準了!讓你們一家子都去北方團聚吧,蕭霖本應(yīng)升級外放,平級去了北疆最邊緣的府郡。

  眾人糊涂了,睿王爺大難不死,怎地好像失寵的節(jié)奏?好在太子暗地里多次求懇?;实劢o睿王一個北疆督軍的虛職,又升了睿王妃二哥的官,這才讓眾人減去了不少猜疑。

  蕭姝得知李佑熙的決定,也明白他護自己一片赤誠,當然義無反顧的夫唱婦隨。只是對帶累娘家歉疚不安。蕭三爺聞之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李佑熙執(zhí)意北上,除了遠離政治中心,減少他父皇的猜忌,讓蕭姝過上自由安穩(wěn)的日子外,還有他問了緣大師此生他們夫妻的劫數(shù)是否全解時,那個老和尚卻避而不答。被他逼急了,只說了句:既為連環(huán)劫,錐心為雙環(huán)。然后就死也不肯再多說。

  李佑熙覺得他們夫妻最大的威脅就是父皇,別人都好防范,所以遠離父皇就安全很多。所以北上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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