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她們剛走,太子妃就忍不住問蕭姝,怎么認(rèn)識的趙蓮兒。
她敏感的察覺到蕭姝和趙蓮兒的氣場不合。
蕭姝也沒瞞她,有篩選的說了竹茗軒發(fā)生的事,并提醒太子妃小心趙蓮兒,此人來歷不明,動機不純,身份復(fù)雜,恐怕是敵非友。
太子妃臉色難看,這么個陷害過皇子妃的人居然能進(jìn)宮,實在是藐視皇權(quán)也膽大包天,其背后定是有什么陰謀算計。
這時蕭姝又問了個心里疑惑:
趙貴妃向來明哲保身,對宮里各方勢力都持中立態(tài)度,對誰都是不遠(yuǎn)不近的,沒有鐵桿也沒有世仇,這才使皇帝放心的交給了她一部分管理的權(quán)利。
可最近似乎有意和東宮一系套近乎,有點反常即為妖??!
太子妃的眉頭皺得更緊,她也早就隱隱察覺了這一點。
上次趙貴妃非要給蕭姝送宮女的事,就讓太子妃有點猜疑,著實不像趙貴妃一貫作風(fēng),她反復(fù)參悟不得解。
太子妃本想和太子提一下,可又想到趙貴妃的親兄弟雖然是正宗的紈绔,她的堂兄趙云飛卻是難得的人才,現(xiàn)在任北疆的兵馬大元帥,關(guān)鍵他還是太子的伴讀,或許趙貴妃因此才示好的?
可是不說之前從沒有過,就說那種示好方式也不怎么招人喜歡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太子妃,最后猶豫著沒對太子說。
今天又發(fā)生這事,加上蕭姝的提醒,太子妃再次陰謀論了。
妯娌兩人正分析,之前躲到內(nèi)室的李元琦不知何時又閃了出來。
酷似太子和李佑熙的那對鳳眼眨巴眨巴的看看母妃,再看看七嬸。
宅斗宮斗渣渣蕭姝立馬丟了“正事”,和萌娃小皇子繼續(xù)交流感情,那些技術(shù)含量太高的事情就讓宮斗大神太子妃處理吧!
蕭姝笑嘻嘻拉著李元琦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李元琦沒有立即回答她之前的問題,而是人小鬼大的小聲說:
“七嬸!我知道你和母妃現(xiàn)在煩心什么?!?p> 蕭姝手癢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眼睛都笑成月牙:
“看把我家小四能耐的,比七嬸厲害。不過我最討厭這些煩心事了!咱不說這個,快告訴七嬸,你怎么認(rèn)定嬸嬸肚子里是個小皇弟的?還知道什么也就便泄泄密?!?p> 李元琦睜大眼睛:
“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更多,皇祖父和七皇叔打的賭我都知道?!?p> 蕭姝驚訝的:
“哦?打什么賭?”
李佑熙居然沒告訴過她。
看七皇嬸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小四得意極了。
他湊近蕭姝一副神秘兮兮,小聲說:
“七皇嬸,我跟你好,我告訴你啊,皇祖父不僅說七皇叔要是生不出小皇孫就不許他進(jìn)宮,還不管嬸嬸肚子里的小皇妹。”
蕭姝故作愁容的:
“那我小閨女你小皇妹豈不是太可憐了?”
小四一副小大人似的擺擺手:
“七皇嬸放心!這次肯定是小皇弟!就算是皇妹,我們都會最寶貝她,七皇叔說到時候他要大擺宴席,大肆慶賀,到時候我們都去,差皇祖父一個也不怕!”
蕭姝愛的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大腦門。
小家伙有點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一眼太子妃,因為他之前以自己長大了為由,拒絕過母妃的這種親近舉動。
太子妃假裝沒看見的低頭喝茶。
小四才放心的陸續(xù)對蕭姝爆料:
“不過,七皇嬸,我告訴你啊,皇祖父說你要的生了小皇孫,不讓七皇叔養(yǎng),皇祖父自己養(yǎng)?!?p> 蕭姝心里一驚,這個不會是玩真的吧?
小四敏感的注意到她的笑意微斂,小手輕拍拍她的手,懂事的安慰道:
“我覺得這一點皇嬸也不用擔(dān)心,應(yīng)該沒準(zhǔn)的,您看皇祖父不許七皇叔進(jìn)宮,皇叔不也進(jìn)來了么?他老人家說養(yǎng)小皇弟也不見得養(yǎng),我又沒有皇祖母,沒人幫他。再說就算小皇弟被接進(jìn)宮……。”
說到這,他的小手握緊蕭姝的,大眼睛也對上蕭姝的,特別認(rèn)真的承諾:
“就算小皇弟被接進(jìn)宮,有我呢,我也會像父王對七皇叔那樣保護(hù)小皇弟,不讓他受一點傷害的?!?p> 蕭姝被感動的差點哭了,一把摟過他,帶著鼻音重重的說:
“好!嬸嬸相信你,先替弟弟謝謝他小四哥!”
雖然是童言稚語,深宮里長大的孩子又有超出同齡太多的早熟,李元琦卻難得的保持了一顆赤子之心,這就是蕭姝和他格外親近的主要緣由。
不管未來如何,目前這一點難能可貴,讓蕭姝格外珍惜。
蕭姝此時不知道,李元琦在日后長久的歲月里真的說到做到了。
看著七弟妹和幼子聊得眉飛色舞,太子妃才剛的煩心擔(dān)憂也消失殆盡。
她待蕭姝不似妯娌卻如母女,除了愛屋及烏,更多的也是愛她那份宮里人沒有的純真,她的愛憎分明和豁達(dá)磊落在深宮絕無僅有,這份珍貴讓太子妃不忍其被人破壞。
再加上她們是天然盟友,太子妃是真心實意的護(hù)著蕭姝。
趙貴妃的心思暫時不明,趙蓮兒的意圖太子妃可是猜出了幾分,醉翁之意在于七皇弟也。
不過太子妃不打算現(xiàn)在告訴蕭姝,看她和心愛的幼子無憂無慮開心的說笑就好。路上的荊棘自己替她除去好了。
不得不說太子妃經(jīng)驗老道,這時趙貴妃的安福宮里,被蕭姝掃了很多顏面趙貴妃正對趙蓮兒沒好氣。
她語氣生硬的:
“我看你之前的心思歇歇吧!你看睿王妃這份潑辣樣兒,你別說給睿王做側(cè)妃,就是通房丫頭也沒機會,趁早歇了心也省得自討其辱。”
趙蓮兒面不改色,乖順的給她送上一杯茶,才柔聲細(xì)氣的說:
“貴妃姑姑明鑒!雖然我對睿王有幾分仰慕之意,可入睿王府更是咱趙府淳表叔的意思。姑姑要是覺得沒必要,蓮兒自是遵命,不過得和淳表叔通稟一聲才好。以后蓮兒只管心無旁貸的伺候貴妃姑姑?!?p> 一席軟綿綿的話卻噎得趙貴妃無言以對。
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親弟弟,捅了大簍子,害自己受制于人,雖然目前沒做什么違天逆事,可是天長日久沒有不吃人肉的惡狼,自己越陷越深,萬一……自己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出乎太子妃甚至趙貴妃的意料,接下來趙蓮兒真的老實巴交待在安福宮陪伴趙貴妃,幾乎足不出戶。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著,讓人懷疑她真的是個人畜無害的。
萬事不管的蕭姝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逍遙快活。
呃,有時也不是很快活。
比如這胎不吐不暈,能吃能睡,端的好運氣,卻有一個小瑕疵,曾經(jīng)的女漢子蕭姝成了愛哭包,時不時有些掉金豆子的小沖動。
可哭的理由實在不好找。
在娘家,不用說被千嬌百寵;
在王府,李佑熙恨不得拿她當(dāng)姑奶奶供著寵著;
偶爾去皇宮,背后有皇帝太子王爺三大靠山,前面有太子妃披荊斬棘為她開路。
蕭姝:想哭一鼻子咋就那么難呢?
于是作女誕生,看到月缺花殘便黯然淚下。
于是王爺恨不能把圓月支在天上,讓下人們半夜就把殘花收了去,好讓王妃第二天看到的全是花好月圓。
作了兩次的蕭姝得知下人們半夜集體剪殘花,白日集體紅眼哈,再也不好意思這么鬧妖了。
于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蕭妹妹要葬花。
聽,蕭妹妹一邊葬花一邊叨叨: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凈土掩風(fēng)流。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
于是王爺命丫頭們集體繡錦囊,為得王妃天天有的用。
更可怕的是他恐樹下落花不多,影響媳婦葬花,就命藏身于高枝的暗衛(wèi)們搖樹。
思一帶著弟兄們一邊搖樹一邊痛哭:片片飛花都是咱們的淚?。?p> 天??!誰能告訴我,這是暗衛(wèi)干得活么?
念九:兄弟!知足吧!王爺還讓明衛(wèi)撈落在溝渠的殘花呢,說是“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p> 一邊撈花一邊念詩,地??!誰能告訴我,這是男人該干的活么?
好在王妃很快收手,改為折騰王爺一個。
雖然咱們各個都對王爺王妃忠心耿耿,可以肝腦涂地,可這畢竟是夫妻之間的內(nèi)部矛盾,恕屬下(奴婢)們愛莫能助了,兄弟姐妹們扯呼!王爺您多保重!
于是變成小幺蛾子的孕婦:
“我的腰好粗啊!肚皮都撐開花了,簡直難看死了!嗚嗚!”
忠犬王爺:
“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乖!不哭,真的不難看。”
小幺蛾子:
“你看的見?騙人!嗚嗚!”
忠犬王爺:
“看不見,正因為看不見,在我心里你最美!誰也比不上?!?p> 小幺蛾子:
“你閨女就比得上,都說女兒是爹爹前世的小情人,她一出生你眼里就只有她了,可憐我還得心甘情愿的往后退?!?p> 這回王爺沒有立即回話。
小幺蛾子急了,這回眼淚真下來了,抽抽搭搭:
“看看!被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
忠犬王爺忙不迭的說:
“沒有的事兒,我就是在想,要不咱不生閨女了?我就疼你一個,你就是我小閨女,好不好?”
小幺蛾子破涕為笑,嘴上卻說:
“不好!那我就沒小棉襖了!”
忠犬王爺:天啊!地啊!請賜我更多的智慧吧!
正在李佑熙要頂不住自家的小幺蛾子時,岳母大人降臨,如同觀世音菩薩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原來李佑熙去蕭伯府向岳父取經(jīng)時,被王氏聽到風(fēng)聲。
雖然李佑熙沒有露出一絲他家小幺蛾子的所作所為,可知女莫如母,王氏僅從只言片語便猜出她閨女一定在作天作地,于是殺到睿王府,狠狠鎮(zhèn)壓了她閨女的妖氣。
小幺蛾子老實了乖乖的,岳母也打道回府了,李佑熙卻不太適應(yīng)了,覺得生活少了點小滋味兒。
妥妥的抖m體質(zh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