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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姝

第一百五十九章 鏡面人 空中月

兩世姝 荷葉未老 3720 2020-03-02 12:00:00

    李佑熙大踏步走進臥室,對著朱砂喝道:“出去跪著!你的命是主子的,廢不廢你,主子說了算,你沒資格自作主張?!?p>  朱砂看了眼蕭姝后才躬身退下。

  蕭姝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倒不是真的認為李佑熙會背著她偷腥,不說目前他對自己確實情深,就說他果真有那個心思,也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

  她也沒認為朱砂撒謊,李佑熙不可能把不放心的人放在自己身邊。

  可正因為自己身邊都是李佑熙放心的人,才剛又表現(xiàn)出一仆兩主的為難,蕭姝才覺得有些別扭。

  于是蕭姝陰陽怪氣的:“朱砂確實應(yīng)該好好想想,你是她的正經(jīng)主子,她卻向我告你的黑狀。這一仆二主的該怎么平衡?”

  李佑熙聞言,剛才的冷意立即變成慌急,他尋聲過去欲抱蕭姝,嘴里急急解釋:“眉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把她們放到你身邊前,就對她們說過:你是她們唯一的主子,連我都不能越過你去。卻不知這個奴才這么拎不清,險些釀成大錯害了你。”

  說話間他撲了個空,蕭姝躲開了他的雙臂。

  李佑熙越發(fā)焦灼:“眉眉!難道你真的認為朱砂看到的人是我么?你難道還不相信我么?”

  蕭姝見他的臉上似乎要急出了汗,雙手到處摸索著尋她。心不由又軟了下來。

  李佑熙終于把不再躲閃的蕭姝緊緊抱在懷里。

  蕭姝感覺緊貼著她的那個胸膛里,一顆心跳得如雷,身體還微微輕顫。耳邊是壓抑著諸多情緒的話語:“眉眉!我剛得知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才知道你差點出事,我后怕極了!假如哪怕你有一點閃失,我都會讓所有的人統(tǒng)統(tǒng)沒好下場,包括我自己!是我無能沒保護好你,眉眉!眉眉!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干出什么事!”

  蕭姝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回抱住他。唉!對著這么個人,自己還設(shè)什么防???

  李佑熙聽她一直沉默,忍不住又問:“眉眉?你還不相信我么?我發(fā)誓,今天那屋的人如果是我,就讓我死無……”

  蕭姝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嗔他:“不許胡說!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就是一直在尋思,誰設(shè)這么大一個連環(huán)計,難道只為敗壞我的名譽,這也未免太抬舉我了?!?p>  假扮李佑熙,與男人鎖一屋,引過王庭芝,似乎都是為了捉奸,這也未免太大手筆了,認真盯著一樣兒干就能達到目的,何必這么大非周折?

  蕭姝想不通,就把只有她和染墨知道的那部分也告訴了李佑熙。

  哪知李佑熙額角的青筋都爆了,騰的跳下床大喊:“染墨!”

  他滿臉的扭曲和殺氣把蕭姝驚得說不出話。

  染墨應(yīng)聲而入,李佑熙從牙縫里擠出:“去!帶人把那個男人給我剁了!”

  蕭姝心里突突直跳,對他的草菅人命很不習慣,仿佛看到的是另外一個李佑熙??汕笄榈脑捤謱嵲谡f不出口。

  染墨聽到王爺?shù)姆愿溃]立刻領(lǐng)命而去,而是看向蕭姝。

  李佑熙似乎也想起什么,暴怒的情緒收了收,轉(zhuǎn)向蕭姝:“眉眉!此人不得不除,我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威脅。況且他明顯就是個淫棍,咱們也算為民除害了,是不是?答應(yīng)我,派染墨去收拾了這個禍害,行不行?”

  蕭姝知道自己不能圣母了,就對染墨說:“你去吧!讓朱砂和你一起去,以后你倆對換一下等級?!?p>  李佑熙接口:“染墨還算個不錯的,朱砂那個拎不清的沒必要留身邊了,我再給你找好的?!?p>  蕭姝哼了一聲:“你不是說她們的主子就我一個么?我偏留她在身邊,讓她從一等變二等,好好體會被放在第二位的難受!”

  李佑熙忙道:“好好!都依你,不,是眉眉說了算!”

  蕭姝這才一笑對著染墨一揮手。染墨忽又跪在地上,砰砰砰狠磕三個頭,然后一聲不吭的退下。

  一會兒外面的朱砂流著淚也對著屋里狠狠的磕頭。染墨悄聲告訴她的話,讓她知道是王妃救了自己。否則她雖不至死卻也肯定是廢了,對暗衛(wèi)而言,廢了還不如死。她在心里默默發(fā)誓:從今往后朱砂這條命就是王妃的了!

  染墨和朱砂兩人殺氣騰騰的去了,卻灰突突的回來了。

  竹茗軒后面的水池里發(fā)現(xiàn)一具男尸,渾身□□,第三條腿還被割了去。染血的衣物在掌柜的床下發(fā)現(xiàn)。竹茗軒出了人命案,還涉及本店的人,現(xiàn)已經(jīng)被官府查封。根本沒輪到她倆出手。

  聽到染墨的匯報,李佑熙冷笑一聲:“算他走運,沒落我手里,竹茗軒藏污納垢也該開關(guān)門大吉了!倒是不知是哪位仗義出的手。”

  蕭姝聽了這話,心里一動:“該不是那個人吧?”

  接著染墨又稟報了一件事,她們在竹茗軒外收到一個匿名紙條,上面寫了一個隱晦的時間和地點。

  李佑熙聽到那個地點,眉心一動。卻只說知道了,打發(fā)二人出去通知念九準備好。

  然后李佑熙要蕭姝陪他去看一個人,還神秘兮兮的不告訴蕭姝是誰。

  蕭姝被他帶到一個密室,剛打開門,蕭姝就差點驚叫出聲。

  密室中間一個桌子兩把椅子,右邊椅子上坐著一個白衣青年,天??!妥妥的李佑熙!那,身邊這個呢?難道李佑熙還有個同卵雙胞胎?二人不僅穿的一模一樣,容貌氣質(zhì)都無二樣。聽見有人進來,抬頭“看”過來的表情都無二致。

  他對著來人微微一笑,蕭姝驚悚的轉(zhuǎn)頭一看,身邊這個也對她微微一笑。蕭姝嚇得差點跳起來。

  后面跟著的朱砂卻是臉色慘白,腿都有些軟,這人就是她在隔壁看到的那個“王爺”,她上當了!差點害了王妃,更可怕的是回頭還差點毀了王爺王妃的夫妻感情。

  李佑熙沒有在意蕭姝松開他的手,提議蕭姝他們先轉(zhuǎn)過身去,他抬手讓念九帶他到桌子的另一側(cè)坐下。念九思一各守著一個“王爺”。

  對著兩個如同鏡面人的睿王爺,轉(zhuǎn)過身的三個人全傻了。同樣精通易容術(shù)的染墨還特意跑到去,仔仔細細看了他們的臉,居然很難發(fā)現(xiàn)人皮接縫。

  其中一個王爺出聲:“王妃出個題吧!找出你的真夫君!”

  出,出啥題?大眾化的問題很難拼出結(jié)果,太隱私的問話也不敢拿到廣庭大眾。蕭姝發(fā)呆苦思。

  剛說話的那個又提醒:“人都知王爺和王妃是青梅竹馬,王妃不如提個小時候的問題。比如:……”沒說下去,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蕭姝不傻了,這個說話的家伙肯定就是真的。

  沒等她表態(tài),那個家伙又開口催,還讓念九準備筆墨,兩人用筆寫出答案來。

  大家沒想到,真假睿王不僅形神酷似,眼盲還都能寫字。

  逼到這個份上兒,蕭姝無奈咬牙問:“五歲那年在后花園,……”她實在問不下去。

  思一身邊那個肯定不知道寫什么,也開口催問,居然連聲音都和李佑熙酷似。

  想到萬一被他假冒成功……誒呀!蕭姝一身的雞皮疙瘩,簡直不敢想。所以壓根沒搭理他。

  思一身邊那個自然寫不了。念九身邊那個卻洋洋灑灑寫得開心。

  染墨盡職盡責的把思一身邊那個人面前的白紙拿過來,遞給蕭姝。

  蕭姝麻利的把紙團成團,沖著那人的面門就砸了過去。暗罵:敢冒充我老公,找死!想想都惡心死。

  思一也迅速的又點了哪個人的穴。

  聽到響動,正奮筆疾書的那個笑了,偏頭向蕭姝的方向:“王妃還真性急,萬一我寫得也不對呢?”

  蕭姝:呸!扭頭要走。

  念九趕緊提醒:王爺別玩了,王妃要走了。

  那個還寫著的王爺,忙把紙抓在手里就往蕭姝這邊追,嘴里還叫著:“王妃等等我!”

  蕭姝怕他跌撞沒敢走太快,被他追上一路糾纏著回到臥室。

  到了兩人空間李佑熙更加肆無忌憚,非要蕭姝讀讀他寫的,她不讀,他就自己背:“小丫頭!之前我親了你,一定會對你負責的!等你長大我就娶你,只娶你一個!我心悅你!心里只有你一……唔唔”

  不用說嘴被堵住了。

  蕭姝羞窘的:“你個厚臉皮!小時候根本不是這樣說的!”

  李佑熙拿下堵著嘴的小手,又親又啃。還說:“小時候不懂情,現(xiàn)在懂了,得給媳婦補上。”

  蕭姝:呸!才不到十歲就知道撩妹,還說不懂,簡直沒皮。

  二人膩膩歪歪嬉鬧著,之前的種種不良情緒釋放不少。

  蕭姝說:“萬一下次再有人冒充你,我倒有個好法子辨別真?zhèn)巍!?p>  李佑熙從善如流讓她說,蕭姝眼珠一轉(zhuǎn):“對暗號啊,比如我說:“天王蓋地虎!你就接……””

  她伏在李佑熙耳邊說出了下句。

  沉沉的黑夜,搖曳的燭火,映得杯中酒光影粼粼,就像茶樓后面的那汪清池。

  那副溫軟香甜的身子仿佛還緊緊擁在懷,一時讓空曠的心滿滿的幸福。

  一會兒又是被她用力推開時摘心般的疼,滿滿的幸福就像杯里的光影,沒了燭火便是一片空無和黑寂。

  他說:“眉眉!跟我走!”

  她說:“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和他分開,除非死。”

  她居然明白自己的心,聽得懂自己的堅決,然而卻是更決絕的拒絕。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這么軟弱無能,對上她的明眸,聽她說不,就不敢勉強她一絲一毫。

  他收到那位自稱先知的人的消息,告訴他一個地址,更強調(diào)今天是他奪回他命定之人的最佳契機。他明知這很可能是個圈套,可為了她,他愿意去闖。

  沒想到真的聽到她的聲音,又看到她指揮丫頭要爬窗戶,忙從二樓躍到三樓等著救她,解決屋里和隔壁的幾個麻煩,他就耐心等著這個獨一無二的小姑娘。

  果然及時把她擁到懷中,而她就像小貓一樣乖乖窩在自己懷里。兩人之間仿佛幾輩子的熟稔和默契。

  他在心里狂喜的大叫:“她真的就是我的女人!”

  可很快她就推開自己,還說了那樣決絕的話,他澎湃的野性和狂念在看到她的眼淚后,再也無法施展。

  他乖乖躲在隔壁,守著她,偷聽她說話處理事情,懦夫一樣,唯恐惹她不歡喜。

  在看到那個姓王的為了她不惜受辱時,他說不出什么感覺,覬覦他瑰寶的人本都該死,可他和那人卻做著同樣的事,他們都不能坐視對她的任何不利,不忍看到她一絲的不開心。莫名的有種同病相憐的意味,他,什么時候也需要別人可憐了?!

  等她們走后,他又發(fā)現(xiàn)一個大秘密,今天這個圈套的意圖顯而易見。所以他忍下心中痛楚,通知了那人。他不能忍受心愛的小姑娘有一絲危險。

  現(xiàn)在他在等子夜時分,助那人為小姑娘除去后患。

  杯中冷酒,因她不止飲過一次,也許窮極一生都無法避免,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飲而盡。

  對有的人而言,那些一生無法圓的夢便如高掛夜空的明月,在黑暗的時候讓人有亮亮的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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