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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姝

第六章 楊毅犯規(guī) 四爺孵蛋

兩世姝 荷葉未老 4700 2019-11-13 08:00:00

  姝眉畢竟是個偽小孩,聽了四嬸的那番話里有話,尤其聽到自家娘親的回答,和祖母的態(tài)度后,就更明白其中玄機。

  心里突然憋屈的狠:前世自己就是個率真坦蕩的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語帶機鋒,與人打交道也懶得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門一關(guān)過自己的日子,不投緣,連同樓同單元多年的鄰居,都只是個點之交。

  這輩子怕是要陷入這沒完沒了的家長里短了。

  聚族而居,血脈相依親情濃厚,但人多是非也多,七大姑八大姨、親戚里道之間會有數(shù)不清,且前仆后繼的雞毛蒜皮。

  現(xiàn)這剛多個新嬸嬸,就讓她不得不跟著多長幾個心眼兒,那些話不傳也不多想確實沒啥,只怕說者有心聽者多意。

  這世道對女子的束縛本來就多,名聲更是把雙刃劍,用名聲毀人甚至殺人都不稀奇。

  想到這些姝眉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

  再次默念:即來之則安之,現(xiàn)代也不盡是天堂,把女子變成女漢子,古代女子干的接著干(養(yǎng)兒育女操持家務(wù)),古代男子干得的事(外出工作養(yǎng)家糊口)也得干,這更沒處說理去。

  王氏見小女兒自前面回來,就一直一聲不吭打著蔫兒,知道今天這事讓這個小人兒心里存了過子,雖然疼惜她卻也沒有出言安慰。

  身為女子將來畢定要嫁人,而最寶貴的嫁妝之一就是好名聲。

  最該具備的能力就是會處理好家庭關(guān)系,早學(xué)比晚學(xué)好,晚學(xué)比不學(xué)強。

  轉(zhuǎn)念又怕女兒鉆牛角尖,便用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小小年紀(jì)揪什么眉頭子?你大哥這幾天閑下來了些,找他教你吹笛子吧?閑悶時也是個樂子?!?p>  姝眉一聽這話臉當(dāng)下垮了:老娘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也不回話捂臉往王氏懷里倒。

  王氏撲哧笑了:“世上的事要是用了心,很少有學(xué)不會的。也就是精與不精而已。不過學(xué)來消遣又有何難?何況我閨女那么聰明!”

  姝眉往娘親懷里拱的動作頓了頓:對呀!前世郁悶了可以去kTv嚎歌泄壓,今生咱不能嚎但能吹??!

  不計較娘親最后那句,自家女兒聰明論是真話還是調(diào)侃,虐虐學(xué)霸大哥也算給學(xué)渣出氣。

  于是虐學(xué)霸計劃,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姝眉是以學(xué)渣態(tài)度對大哥的,周霖卻以正宗妹控心態(tài)對妹妹的。

  雖然被妹妹虐他千百遍他待妹妹如…還是好妹。

  面對這樣暖心的大哥,姝眉的學(xué)渣心態(tài)再也維持不住。

  于是差點拿出上輩子備戰(zhàn)高考的勁頭。

  果然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姝眉終于能有模有樣地,比較順暢的吹一些簡單的曲子了。

  這下得意了周霖,完虐了周霆,欣慰了王氏,醋心了三爺。

  三爺:話說自己專業(yè)水平更高,雖然忙可也是有業(yè)余時間和沐休的,一樣可以教的么,閨女為啥就跳過自己退而求其次?

  姐控周霽那更是:姐姐好!姐姐妙!姐姐呱呱叫!

  喜得姝眉給他做了個超拉風(fēng)的書包,讓他在族學(xué)里相當(dāng)招搖了一陣。

  基于孝心,還有點良心問題,初學(xué)者學(xué)習(xí)過程中,制造的噪音請自行腦補,總之前三進(jìn)院子里的人都做過受害者。

  因此姝眉不僅在三房顯擺熱鬧一番,還去祖母那才彩衣娛親,順便將功補過,又得了好一番夸贊。

  至于誰是真心誰是面子情心里有數(shù)就行。

  …………

  周家前院大書房里,楊毅隨手翻著一本書,等下學(xué)的周霆,兩人相約放學(xué)后出去跑馬。

  忽聽從后院傳來一陣笛音。

  一聽就是初學(xué)者,可曲帶輕快倒有幾分意趣。

  想起周霆前天和他抱怨:他家妹子居然學(xué)會吹笛子了,這不就顯得只剩他這個當(dāng)哥的不會了?

  雖似抱怨,語氣中滿是得瑟。

  想起那個嬌俏可愛、笑靨如花的女孩,相比他外祖家那個整天一副西子捧心、傷春悲秋,讓他避之不及的表妹,一樣有妹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于是看著周霆那個得瑟勁兒特別礙眼。

  過招時,楊毅手下再不留情,讓打得非常盡興的周霆痛并快樂著。

  周霆放學(xué)回來后和祖母、娘親打招呼,告之和楊毅之約。

  一旁的姝眉其實挺納悶的:楊毅也算大家公子,據(jù)說也過了秀才試。怎么不繼續(xù)在他家所在的上都那么發(fā)達(dá)的地方求學(xué),卻跑到一個小縣城,在他外祖家一待一年多?聽那意思他外祖家可算不上高門。

  當(dāng)初周霖和他同路回來時,得知因他大舅突喪,中年喪夫的外祖母,承受不住老年又喪子的打擊一病不起。

  他祖父特意從上都請了醫(yī)者高手,并派他替母侍疾。

  幸而名醫(yī)來得及時,他外祖母得以挽救回來。

  他卻一直逗留在灤平縣城,似乎上都的楊家也沒催。

  蹉跎學(xué)業(yè),常住外家,有點不符合大家子行事。

  盡管姝眉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但這些問題可不是一個姑娘家能問的。

  可能老天也撐不住八卦火,等周霆走后,薛氏自動跳出來。

  她家離縣城近,又是消息靈通的商戶,加上她娘特殊愛好包打聽,她的八卦資源尤其豐富。

  只見她略帶神秘的:“和霆哥兒一起出去的,是不是縣城老陳家的外孫?可憐一個大家子,竟被丟到這窮鄉(xiāng)僻壤?!?p>  趙老太太雖然不喜她多口舌,可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左右身邊也沒外人,就沒有出言阻止。

  見婆母沒有表現(xiàn)不悅,三嫂看著也感興趣,甚至小侄女都有點眼巴巴的看著她,這被眾矚目的感覺很是酸爽,于是薛氏眉飛色舞地,差點扒了楊毅的祖宗八代。

  楊毅祖上也是軍功起家,曾做到定安侯,傳至他曾祖父己降等到定安伯,好在他祖父打仗還算有一套,總算維持了些祖上風(fēng)光。

  可惜定安伯三個兒子都在從軍上沒天賦。

  老大守城之能,老三有些有勇無謀。

  而楊毅的親爹楊仲文,作為不上不下的次子,干脆都沒從武。

  可嘆他從文也沒啥天賦,卻自命不凡,整天酸文假醋。

  嘴上不說,心里竟還瞧不起武將粗魯。

  心心念念找個書香門第的才女,將來好紅袖添香。

  悲催的是他爹定安伯偏偏給他訂了個武將家的閨女。

  起因也是俗套的報恩。

  楊毅他外祖是他祖父部下,在戰(zhàn)場拼死救下定安伯,自己落下殘疾。

  原是一門虎將,卻因殘只好解甲回鄉(xiāng)。

  楊毅祖父感念他舍命相救之恩,又痛惜愧疚他因此失了大好前程。

  知他家中并不太顯赫,回鄉(xiāng)勢必勢弱。

  知他有一女,就非得做成親家,一為報恩,二為回護。

  如此一來,楊毅老爹中槍。

  楊仲文鬧是不敢鬧,可心里窩火得很,渣做法就是冷待妻子。

  除了新婚期僥幸懷上楊毅,楊毅娘陳氏就沒再有孕過。

  楊仲文卻愛妾紅顏一個接一個。

  可惜只種不收,千頃地里始終楊毅這一棵獨苗。

  按理楊毅應(yīng)該很金貴,可惜他爹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一直當(dāng)這兒子可有可無。

  好在定安伯最喜這個孫子,曾言孫子輩里,楊毅最酷似祖上之風(fēng)。

  至于楊毅為啥常住外祖家,聽說可能是因為妻妾之爭。

  薛氏八得起勁。

  姝眉邊聽邊暗想:原來楊毅還是這么悲催的娃!怪不得他氣質(zhì)眼神都不同于普通少年,原來那是經(jīng)過殘酷宅斗洗練滴。

  聽了薛氏的八卦,不止姝眉有些同情楊毅,上了年紀(jì)更添慈悲心腸的趙老太太,更是唏噓感慨。

  于是她讓姝眉出去吩咐杏黃:去后院馬房告訴霆哥兒,就說老太太說的,等他們跑完馬,讓楊毅先別急著回,留他吃個晚飯,再走。

  姝眉答應(yīng)著出去,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杏黃。

  尋思許是去三房找麥香了。

  誰知一路尋過去連麥香也沒看見。

  看看天色估計二哥他們也回來了,怕誤事,只好自己去后院找人帶話了。

  后院也很安靜,沒見到什么人。

  剛轉(zhuǎn)到馬房不遠(yuǎn)處,就看見楊毅正在里面熟練地刷馬,僅看身著勁裝的背影,這絕不像個單薄的少年。

  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二人并未說過話,且那記憶又讓姝眉尚存尷尬,立即閃人才是首選。

  沒等姝眉行動,警覺度很高的楊毅眼神就掃了過來。

  四目相碰,姝眉居然有點想躲開,這人眼神太犀利了!

  本來姝眉的成人魂,讓她對那些那怕比她大的少年少女,都時不時會產(chǎn)生些怪阿姨之感,可對只見過兩次的楊毅卻絕無此感。

  看是姝眉,楊毅眼神瞬間恢復(fù)平和,卻沒出聲。

  姝眉遠(yuǎn)遠(yuǎn)福了福,再次想離開。

  這時面癱少言的楊毅突然開口:“眉眉!是找你二哥么?他去送馬鞍了,一會兒就回?!?p>  姝眉有些吃驚的抬眼看向他,驚訝于他會主動搭話,更吃驚于他對她的稱呼。

  這是什么情況?誰給他直呼自己小名的特權(quán)?!

  少年!你這是犯規(guī)了!懂不懂?!

  姝眉瞪著楊毅,一時竟不知回什么好。

  小姑娘毛嘟嘟的眼睛,這時睜得大大的,原本稍稍嘟著的小嘴,也微微張開。

  楊毅心情莫名的一爽,也不再說話,微瞇眼回看她。

  這就尷尬了。

  姝眉心中的小人兒直想撓人。

  虧得剛才還同情他,誰說楊毅是顆小白菜?這整個一大尾巴狼!

  阿彌陀佛!周霆這次終于成功的英雄救妹。

  從里間轉(zhuǎn)出來的他,有些吃驚的問:“眉眉!你怎么在這兒?”

  姝眉趕緊說:“祖母讓我來給你傳話,本來是找杏黃來說的,可我都找遍了也沒看見她,還有麥香都不知跑哪里去了?!?p>  周霆略帶嫌棄的說:“你也不用找她們了,后街來了個貨郎,她們都跑那兒去了,也不知道那些貨有啥稀罕的?!?p>  又問:“祖母有什么吩咐?”

  姝眉看了眼一旁的楊毅:“祖母說讓楊大哥先別急著回去,吃完晚飯再走。”

  沒等楊毅回答,周霆上去攬住他的肩,大包大攬:“好啊!沒問題!”

  楊毅卻等姝眉看向他時,才一拱手,

  開口道:“代我謝過老夫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已帶到,姝眉再次微福后轉(zhuǎn)身告辭。

  身后的楊毅似乎不經(jīng)意的又盯了一眼她的背影,

  小姑娘步子輕緩,開始抽條的身上,淡紫色的裙衫在晚風(fēng)里衣袂飄飄,似乎不同于那個嫩黃春衫,跳跳而來的小人兒了。

  回到祖母院子,王氏悄悄問她怎么去了這么久。

  姝眉才把那兩個丫頭出去買針頭線腦的事說了。

  一邊的薛氏耳朵尖,趕緊插嘴:“要我說,這兩丫頭也該教訓(xùn)下了。哪有下人不和主人家說一聲,就隨便出去的?”

  趙老太太沒接她這話,而是轉(zhuǎn)向王氏:“這段時間你多留留心,也該添置幾個丫頭了,杏黃她倆的婚事都定了,這些天我讓她們抓空做嫁衣,有些忙不過來也是有的?!?p>  王氏忙恭敬站起來答是。

  薛氏也有些訕訕的跟著站起來垂手聽著。

  杏黃訂的是外面的老實殷實莊戶人家。

  老太太賞了她身契和嫁妝,過了年就出門子。

  麥香不舍得離開周家,訂了周老太爺身邊的周來。

  她偷偷和王氏說,夫人要是看得上她,將來她就給四小姐當(dāng)陪房。

  王氏倒是很喜歡她這份忠心和坦誠,心里暗暗籌劃。

  今老太太說起添置丫頭,不僅因這兩個丫頭的事,里面也有薛氏的事。

  一大家子在一起妯娌間難免有攀比。

  論家世薛氏比不得王氏,論嫁妝王氏出嫁那天的嫁妝,被人津津樂道那么久,薛氏也不可能沒耳聞。

  雖然她嫁過來后,看王氏溫柔謙和,穿衣打扮也很低調(diào),可是骨子里那種大家氣韻,讓她拍馬不及,心里難免酸氣。

  尤其薛氏看王氏有使喚丫頭,她沒卻有,更是覺得這事老太太太偏心,是瞧她不起。

  偶爾就給王氏甚至老太太酸話聽。

  老太太雖看不上她小家子氣,但也知道家事的平衡之道,所以才提起添置丫頭。

  不久王氏托她老弟王勇之把這事辦妥。

  按老太太的吩咐一氣買了5個丫頭,都是10-15歲不等。

  先讓老太太挑兩個,一個放自己身邊,一個給薛氏,還有一個給了姝眉。

  老太太那兩個取名:平兒,安兒。

  王氏這個順勢叫和兒。

  按說薛氏該順著叫樂兒,只是她不知沒在意還是什么別的,倒是起名寶瓶。

  姝眉干脆給自己這個丫頭起了可樂,也算紀(jì)念上一世。

  剛鬧鬧哄哄添置調(diào)教完丫頭,薛氏就傳出身孕。

  老太爺老太太自是歡喜非常。

  周紀(jì)冬更是得意得一蹦三尺:爺也要有兒子了!等長大讓他練好功夫,把他二堂兄周霆揍趴下!

  聽人學(xué)四叔這話時,姝眉一口茶噴出去,咳的臉紅脖子粗。

  被王氏一邊為她拍背,一邊好生嗔怪。

  好不容易消停,姝眉又忍不住捧著肚子,笑倒在娘親懷里。

  機靈黏姐的霽哥兒馬上悟到,姐姐這笑里有機關(guān),忙拉著姐姐問緣由。

  姝眉因四叔的話,想起前世一個笑話:

  世上的笨鳥有三種,一種是先飛的,一種是嫌累不飛的,那第三種呢?

  回答說:這種最討厭,自己飛不起來,就在窩里下個蛋,孵出來要下一代使勁飛。

  顯然,她四叔就是第三種。

  等她禁不住弟弟纏磨,講了這個笑話后,一家人全都笑倒。

  笑夠后,王氏叮囑孩子們不許和別人說這個笑話,有大不敬之嫌。

  幾個孩子都齊齊應(yīng)了。

  這邊三房笑笑鬧鬧,四房也沒消停。

  薛氏這兒母憑子貴,一會兒想酸了,一會兒想辣了,一會兒又嫌寶瓶年紀(jì)小伺候不好了。

  開始周紀(jì)冬還小意伺候會子,時間一長次數(shù)一多,那爺脾氣也上來了。

  于是豬八戒摔耙子還就不伺猴(候)了!

  薛氏又嚶嚶嚶,完事也不知給他上了什么藥,四爺在媳婦這毛順了,改跑老太太那兒打饑荒。

  磨著老太太給四房又雇了個婆子,才暫時消停。

  真是什么鍋就配什么蓋,那個動不動就作妖的四爺,居然被薛氏這么短時間就一舉拿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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