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源并沒有賣關(guān)子,手中的棒子有節(jié)奏敲打著掛板,“兩輛吉普車沒查出什么,不過那輛面包車,找到了出處?!?p> “所以是誰綁了黃老板的兒子,要不咱們把這消息趕快告訴黃老板?!边@人眼中看到了金光閃閃。
“車子是被偷的,偷車的人找到了,叫倪青草,不過他已經(jīng)不見了?!碧挫o靜往下說。
“一定是被黃老板查到的,我就說嘛,以黃半城的勢力,想在達(dá)溝綁他兒子,簡直是找死?!?p> 不過太源并沒有停下,繼續(xù)道:“有趣的是倪青草的哥哥,叫倪紅花,在經(jīng)營一個黑貨行,他也同時消失了,所以信息就從這里斷了。”
眾人都吁了一口氣,故事終于完了。
不過大家回過神來,開始不是說要和永炎聯(lián)合嗎,太源扯了這么一大通,說了一個故事,這事和聯(lián)合永炎有關(guān)系?
到底是知弟莫若兄,始源看著地圖,邊理思路邊說道:“我們要是這么直接找上貝永炎,和他談合作對付崔巨,他一定不同意。但是如果黃老板向他施壓,那就不同了?!?p> 黃半城,私下里甚至公開里大家又叫黃老板,因?yàn)辄S半城確實(shí)是始源和永炎的老板。
始源的收入里,大部分都和黃半城有關(guān),要不是黃半城當(dāng)年有意無意的扶持,始源和永炎也不可能成長如此迅速,成為和崔巨一樣鼎足而立的三小勢力。
所以無論是感情還是經(jīng)濟(jì),只要黃半城下了決心,施加強(qiáng)力,永炎是會和始源聯(lián)手的。
“問題是黃半城有什么動力要得罪崔巨,壓迫我和永炎聯(lián)合,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真沒必要這么做?!笔荚蠢^續(xù)分析。
當(dāng)初黃半城之所以扶持始源和永炎,是因?yàn)榇蘧抟患要?dú)大,黃半城也有壓力。
現(xiàn)在三足鼎立,崔巨也不得不給黃半城面子,達(dá)到了平衡,黃半城是個生意人,確實(shí)沒必要搞風(fēng)搞雨,只剩下兩家,反而對黃半城不利。
“但是現(xiàn)在黃老板對付崔巨的理由成立了”,太源眼中寒光一閃,“他兒子出事了,事發(fā)地點(diǎn)還在崔巨的地盤,崔巨要是不能給黃老板一個好好的交待,哼哼?!?p> 始源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太源身上,“既然太源這么清楚,那就讓太源去游說黃老板,大家有沒有意見。”
太源弱弱舉了一下手,“大哥,能換個人嗎。”
大家會心一笑,用手齊指姜太源道:“就是你,非你不行?!?p> 始源也一臉無奈道:“人家黃小姐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身材還很魔鬼,你到底看不上她哪一點(diǎn)?!?p> 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的失利后,時千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為了趕走時千這尊瘟神,左袍出賣了自家山主,天風(fēng)洞不知道火包等人的下落,但山有空肯定知道。
時千一大早就出了門,這次沒有帶著一百多號兄弟,為了封口,昨晚時千可是出了大血。
如今瀕臨破產(chǎn),如果帶著一百多號兄弟,再出事,賣肉也賠不起了。
然而時千走的路有些不對,好像并不是往山有空的山門過去。
這兩天崔巨過得很辛苦,忙著調(diào)兵遣將,要對付始源,這是生死存亡的大戰(zhàn),很多事不得不親歷親為。
“巨佬,門外有人找”,有弟子上來報(bào)告。
崔巨正在座椅上瞇著眼休息,被人一吵,顯得很不耐煩。
如果是有來頭的人,下面弟子肯定早就把人引進(jìn)來,通報(bào)也不會說有人找,而是會點(diǎn)名某某前來拜會。
而沒有來頭的人,弟子就會直接擋了,根本連通報(bào)都不會有,因?yàn)榇蘧拊缇拖铝嗣睿F(xiàn)在緊急時刻,能擋的一率擋下。
所以這樣來通報(bào)的,必定是一些不上不下,多半是仗著有后臺的小人物,守門的不敢擋下。
“什么人?”
聽到弟子匯報(bào)說是黃半城派來的人,崔巨悚然一驚,難道是黃半城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邊的動靜。
黃半城的觸手遍及整個達(dá)溝,通過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并不奇怪。
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崔巨,攻擊行動宜早不宜遲,越晚發(fā)動,越可能被始源部察覺,失去突襲效果,最好等下就派人通知那個韓三炮,今天動手,反正也是炮灰的存在,能打下幾個洞府最好,打不下死了也無所謂,至少能消耗始源一些人馬。
至于說讓韓三炮帶人守一個月,崔巨從來沒想過韓三炮能做到,到時如果韓三炮命大,正好拿這個做借口拿下韓三炮,再送去給焦艦,算是了結(jié)一樁事情。
“請坐”,崔巨對黃半城的人還是很客氣的,指著座下一張椅子示意時千坐下慢慢說話。
崔巨沒有動,反而皺了下眉頭,接著掏出一枚金色色子道:“巨佬認(rèn)識這個吧?!?p> 瞳孔一縮,崔巨問道:“你是黃半城什么人?”
傳說這黃半城的名片,只給過三個人,一個是黃半城兒子黃天霸,一個是大管家費(fèi)玉青。
第三個名片持有者是誰,在達(dá)溝卻是個謎,不過傳說卻很多,其中流傳最廣的是第三張名片給了黃半城的一名私生子。
難道就是眼前這個人?
崔巨這才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時千,“嗯,年齡對得上,就是長相不太像?!?p> “難道是長相隨母”,隨即崔巨恍然大悟,“看這時千獐頭鼠目的樣子,母親估計(jì)也丑得可以,難怪黃半城一直不肯給這私生子正式名份,應(yīng)該是一時酒后沖動,后悔得不行?!?p> 時千面色古怪起來,這崔巨到底是什么表情,怎么一樣盯著自己臉不放。
“巨佬,你看我是代表黃董前來和你商量事情,咱們能不能另找個地方說話?!币膊还艽蘧抻惺裁刺厥怦焙茫瑫r千開口道。
崔巨看了看四周,眼下大堂內(nèi)并無外人,就算有什么機(jī)密之事,也不用擔(dān)心外泄,這里談話不是很好嗎,這人什么毛病,說個話還這么正式,另找地方,以為是兩國會談呢。
“這里說話不方便?”崔巨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是不方便”,看崔巨如此不識相,時千也不再客氣,“這里談也可以,請巨佬下來,換個座位咱們談。”
這是間典型的忠義堂,崔巨的主座高高在上,后面一面大匾,上書“義氣千秋”。
主座之下是兩排座椅,平常是崔巨主要手下議事時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