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個人都認(rèn)識翁先生,但好像沒有一個真正的認(rèn)識翁先生。楊天宏在和云的交手過程中,知道云也不例外。
雖然云答應(yīng)了楊天宏同路,但是對他的戒備心始終始終未減。
“你年輕這么小,但是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新人吧,所以你是什么參加工作的呢?”
“我生來就是為翁先生而活的?!?p> 楊天宏心想,這個云別看年紀(jì)不大,說話總是能夠恰到好處,既不向你透漏任何信息,又能很好的緩和關(guān)系,讓你都不好再問什么。
云倒不是擔(dān)心有誰冒充唐杰,但他還是對眼前的這個唐杰格外提防。
雖然楊天宏的舉動在其他四人看來,都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但是弱者對強者的不安是非理性化的,云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他身上,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楊天宏沒有做太多的讓人懷疑的舉動,在跟著云他們上了車以后,倒頭就睡了。
楊天宏并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個好覺的,所以一旦有睡覺的機會自然就不會錯過,反正無論做什么都有套近乎的嫌疑,倒不如用行動來消除戒備。
再怎么被害妄想癥,也不會覺得一個沉睡的人還能對他圖謀不軌。
“就這么睡著了?”
云也沒有在過多的去管他,對于他來說這種情況是最好的。云巴不得楊天宏就這樣一路睡過去,只要楊天宏醒著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原本那四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人,如果意見分歧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而且后車廂的呂鑫,總讓他有些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呂鑫沒有一點被抓捕之后的驚慌感,鎮(zhèn)定得有些反常,就好像老練的獵人蹲守在獵物的必經(jīng)之路一樣。
有的人就算身陷困境,只要有什么意外,任何可以逆轉(zhuǎn)形式就會都會讓他抓住。
要避免麻煩,就會繞開很多問題,自然就會浪費時間。對于云來說,他是不愿意浪費楊天宏熟睡的這段寶貴的安全時間,但同樣他也不愿意遇上任何意外。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慎之又慎的一路還是出了一個大問題。
他們的貨車被后面的車輛追尾了。
云第一時間沒有去管其他的,打開車門朝著就去查看后車廂的呂鑫。但是他下車的時候呂鑫已經(jīng)逃出數(shù)百米的距離了,很快消失在了視野里。
“糟了!”
云知道自己的速度完全追不上,心里有些慌了。
追尾的司機是一個彪呼呼的壯漢,撞了車本來理虧,但是一看云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又一副緊張的樣子,便開始罵罵咧咧的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企圖嚇住云來吧這件事糊弄過去。
壯漢罵的很兇,然后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他死了,被云一拳直擊震碎了內(nèi)臟。
云殺他的時候沒有和他說一句話,連他死了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干嘛要殺他?”
楊天宏還沒來得及阻止,人就已經(jīng)死了。
“唐兄弟,實在對不住,讓呂鑫跑了,這些麻煩大了。”
云在思考著什么,就好像身邊那個死人和他沒有任何一點關(guān)系一樣。
王水華假扮的呂鑫在中途尋找機會逃走,這很符合楊天宏對王水華說的,把自己當(dāng)成呂鑫,抓住一切機會逃走,對此他并不驚訝。
令他驚訝的是,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對生命沒有一點感覺。隨手殺了一個人,竟然還這樣若無其事地樣子。
有些人殺人是為自己的利益,有些人殺人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tài)興趣。
而云呢?
他殺了人,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就像進屋時下意識地推開了門。
云并不知道楊天宏此時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都快超出理智的限制了,他關(guān)心的只有怎么找到呂鑫這個問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才會成長成這個樣子?
楊天宏的恨已經(jīng)深入了腦髓,他從來沒有這么想要殺人,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最終楊天宏還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冷靜了下來,他愈發(fā)感覺不對勁,仔細(xì)想想,這段時間里他經(jīng)常會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做出一些非常理的舉動。
楊天宏的計劃看似全都是因為意外而失敗的,但是他現(xiàn)在卻有了新的想法。
這時一個念頭在楊天宏腦海里閃過,他隱隱約約地好像猜到翁先生需要呂鑫的真正遠(yuǎn)遠(yuǎn)原因了。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還真是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楊天宏開始有些為云感到悲哀,他或許從來沒有作為人活過吧。
“唐兄弟,現(xiàn)場處理好了,我們該走了。這個車不好好修一下是不行的?!?p> 云向他招呼著,楊天宏也沒有再多問什么,跟著他們離開了。
“真的是可惜啊,都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了,結(jié)果讓他跑了。不過他跑不出琴雨市。我們現(xiàn)在去去找這個地段的負(fù)責(zé)人,讓她封鎖周邊路口,一定能得到呂鑫的消息。”
云帶著楊天紅去見了這個負(fù)責(zé)人。
這個負(fù)責(zé)人恰恰是最讓楊天宏火大的人。
瞿夢瑩見了他卻是格外親切。
唐杰和瞿夢瑩并沒有太多來往,但關(guān)系也不算差,好像有過一段代替背黑鍋的小故事,這個唐杰倒是和楊天宏吐露過。
“呦,唐兄弟,真是稀客啊?!?p> 瞿夢瑩只和唐杰打著招呼,就像沒見到云一樣。楊天宏心想也是,像這個樣一個沒有感情的少年,估計是沒什么人緣的。
云雖然不受待見,但是畢竟有求于人,對面給再難看的臉色,都要受著。
“瞿姐,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
瞿夢瑩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早就聽聞唐兄弟出手不凡,先是除了何浪這個叛徒,后又抓住了呂鑫正要押送回來。翁先生讓你去接,如今你卻跑來找我,你不必說我也知道你讓呂鑫給跑了吧。行了,本來就知道你們不靠譜,但凡有點能耐,還需要唐兄弟一路跟著?切,到最后還得我給你擦屁股?!?p> 瞿夢瑩絲毫沒有顧忌他情面,云倒是沒啥反映,他身后的四個人聽完就有些受不了。
這四人剛要理論什么,云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也沒敢再有什么動作。
瞿夢瑩安排人把他們撞壞的車?yán)バ蘩砹?,隨后吩咐了手下去各個路口蹲守,一旦有呂鑫的消息,允許直接越級聯(lián)絡(luò)她。
看在唐杰的面子上,瞿夢瑩招待了他們一頓飯。
只是這頓飯,還沒吃多久,楊天宏就看見了云他們幾個頭腦昏昏沉沉的,慢慢倒了下去。沒多久他自己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時,他看到了瞿夢瑩嘴角漏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真是沒想到,都0202年了,怎么還在玩下毒這個套路??!”
楊天宏還沒來得及罵出口,意識已經(jīng)慢慢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