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大紅太陽掛在頭頂,魏資良提著鋤頭在地里忙活,頭上戴著昨天新做的斗笠。
這種天氣一般是沒人干活的,不過魏資良是個特例,自從兩年前穿來,被太陽曬成黑人后,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高溫作業(yè)。
唉,別人穿越都稱王稱霸,他穿來是種地的,不過好在他也是隨遇而安的性子,沒啥征服星辰大海的想法,種地就種地吧。
“碴”
腳踩在大地上發(fā)出特殊的聲音,身后突然傳來了喊聲,“魏資良,你躲在這里??!”
里正看到魏資良后顯然很激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快些跟我走,有急事?!?p> 魏資良有些不解,問道:“什么事這么急?村里來大人物了?”
里正聽到魏資良的話后,小聲的對他說:“你發(fā)了,有大人要請你去京城,去做官?!?p> “我連秀才都不是,誰會請我去做官?總不可能是我家里人吧。可你也知道,我爹娘死的早,根本沒有其他親戚?!?p> 里正聽到這話,也是有些疑惑,他說:“也是了,你有什么親戚我還不知道嗎?但是那人是有腰牌的,不騙你,說是你爺爺要接你去京城,順便做個官,趕緊的,人家還在等。”
魏資良看著里正的臉,不像是說謊,不過他還是再問了句:“真的?不騙我,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哪個爺爺是在京城住的。”他其實想說的是京城里死的。
里正點頭道:“是真的,什么事你自己去問。”
魏資良見里正再三保證不是騙人,就沒再問了,直接叫里正帶他去見人。
兩人并肩子回了魏資良家,一個長相陰柔的人正坐在那歇涼,見到里正回來了,立馬站起身,眼睛看著魏資良,向里正問道:“這位就是……”
“大人,就是他,他就是魏資良?!崩镎Ь吹幕卮鸬馈?p> 魏資良見這人一直盯著自己,不大舒服,出聲問:“大人找我什么事?”
那人用手掩著嘴,嘿嘿嘿的笑著說:“不是我找你,是千歲爺找你?!?p> “千歲爺?我爺爺?姓魏……魏……”魏資良腦子里瘋狂轉(zhuǎn)著,然后卡住。
三個字停在腦海中。
強忍著不喊出那個名字,魏資良問男子。
“那族爺爺找我什么事?”
魏資良實在不記得自己有直系什么活著的爺爺,既然不是直系的,那自然是喊族爺爺。
男子揮揮手,走到門口,臉上依舊是笑容,仿佛固定了一樣。
“千歲爺能要魏公子做什么?魏公子又能給千歲爺做什么?就是叫您去京城享福,見見這大明的繁華?!?p> 大明的繁華地帶在江南,而且自己見過更繁華的。魏資良心里這樣想著,不過嘴上卻是說:“也是,也是?!?p> 里正插不上話,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魏資良與來人聊了一會兒,知道了自己會在錦衣衛(wèi)得個職位,每月得給千歲爺月貢,以后住在千歲府。
魏資良突然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去京城?!?p> 邵邱,也就是那陰柔男子一愣,然后又笑著回答:“全看魏公子心意,不過千歲爺?shù)囊馑际俏逄靸?nèi)到京城?!?p> 魏資良點頭道:“那就現(xiàn)在走,我也沒什么要帶的,直接走?!?p> 邵邱瞇著眼睛:“依魏公子意?!?p> 兩人離開了小屋,出了村子,村口有兩輛馬車停著,兩個大漢正在看馬,既是保鏢,也是車夫。
沒有多說話,魏資良上了前面那輛馬車,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前往京城,用不了兩天就能到。
一路上魏資良都在問問題,之前在村里,沒得機會,許多問題現(xiàn)在都得好好問問。
“族爺爺手底下都有些什么人?”
“魏公子說的是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p> 邵邱想了一會兒,然后陸陸續(xù)續(xù)說出了一堆人。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
京城到了。
魏資良換了一身錦衣,雖然皮膚有些黑,不過卻不會顯得俗氣,反而使得他更加英武。
魏資良先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打扮好了才去見的魏忠賢。
魏資良見到魏忠賢后心里只有一個詞,老而不衰。
看著年老,卻是精力充沛,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威嚴(yán)。
魏資良是第一次被一個人的氣場給震驚到,這個人就是九千九百歲。
魏資良被安排好了官職,錦衣衛(wèi)提都,不大不小。
手底下也有幾個人可以招呼。
魏資良不太在意這些,他也不要什么狗腿子,只是叫了幾個人教他刀法,不過他只是隨便練練,主要學(xué)的不是這個。
只是正好他得了一把繡春刀,每天沒事就練會兒刀,有時也會去干一些事,多半是抄家,他還記得魏忠賢是要月貢的,三萬兩。
為此魏資良還奪了十幾個鋪子,每月就這樣過去。
“當(dāng)”
這是刀與刀相撞的聲音,魏資良握著刀,手上緩緩的施加著壓力,對練者很快就撐不住了。
“咣”
長刀入鞘。
站在一旁的觀戰(zhàn)者連忙鼓掌,臉笑成一朵花,說:“魏少的刀法又精進了不少啊?!?p> 魏資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接過下人遞上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問道:“族爺爺?shù)脑仑曃易蛉站徒涣?,你今天來我這,有事?”
“魏少不妨猜猜?”
“猜什么?你來找我無非就是抄家,封鋪,別的我也不會,族爺爺是知道的,有五虎在,大事也輪不上我。”
魏資良看著那人,毫不顧忌的說道。
那人的笑容依舊,像他們這種人,會笑是很重要的事。
“魏少也是知道的,千歲爺不讓魏少去做那些事,是為了魏少的安全著想啊。畢竟,有些人的心,臟。”
毛巾遞給下人,接過飛魚服,“你也別說著這些,到底什么事情?”
“天大的事?!?p> 天,指的是皇上,皇上的事,確實很大。
那人見魏資良在思考,也不停,繼續(xù)說:“陛下要不死藥,已經(jīng)找到了煉藥的方士,在東瀛,要人去保著他,保到煉完藥為止。”
魏資良愣了一下,但又馬上回過了神。
“多少人?”
“一個班,外加一個蠻人?!?p> 說到蠻人的時候,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鄙夷。
魏資良假裝沒有看見,他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族爺爺怎么說?”
那人走到了魏資良身旁,嘴對耳小聲的說道:“千歲爺?shù)囊馑际?,拿到藥,清干凈。?p> 說完就退后了兩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魏資良,等他的回答。
魏資良的眼睛掃過了四周,兩個武人,一個下人。
他左手不動聲色的摸到了刀柄,大聲的說:“還請你回去向族爺爺說,東瀛,乖孫去了!”
“嘩”
“魏少!”
“不!”
一刀封喉,兩魂歸天。
獨留下來的下人渾身發(fā)著抖,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傳話人看著魏資良,笑著說:“千歲爺早就料到了魏少會去,馬都備好了,即刻啟程。”
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出門,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一步,說:“千歲爺說的是一個不留,魏少,記住了。”
“呲”
長刀刺穿了下人的喉嚨,魏資良面無表情的蹲下身,撿起了毛巾,將血跡擦干,收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