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前文。御天敵一行被老仆來福,讓進院內(nèi),見一麻衣老者滿身斑斑點點的血污,蹲在一黑色生物旁邊,懷中抱有動物幼崽,顯然是剛剛接生,還招呼眾人,說不久就來相陪。
御天敵、太宰升等人,不以為意,滿面笑意,一一回禮。御天敵等人,隨著老仆在客廳坐下,老仆給每人上一壺?zé)岵?,告罪一聲,轉(zhuǎn)身就要下去,御天敵正要問問院內(nèi)麻衣老者可是蒲子夏先生,但又怕沖撞主人家,便閉口不言了。
眾人靜靜等候主人,不大一會兒功夫,門外未見其人,已聞其聲,“哈哈,今日真是喜上加喜啊,讓諸位貴客,久侯了,實在是抱歉的很!”,笑聲爽朗,令人聽之開懷。聲音未落,就見來一老者,身長八尺,器宇不凡,身上穿著素白色的麻衣直裰,足登雙耳麻鞋,頭發(fā)花白,竹簪別頂,面如溫玉,白壽眉垂肩,眼若深潭水,三絡(luò)銀髯飄撒胸前。
老者微微躬身施禮,道:“老朽蒲子夏,怠慢諸位貴客,恕罪,恕罪?!?,御天敵、太宰升眾人,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豈敢,豈敢,叨擾主人清靜,罪過不小。”,蒲子夏笑道:“哈哈,諸位客氣了,來來,請坐?!?,說罷,自己主位坐了,問道:“諸位,一路風(fēng)塵辛苦,來見老叟,不知有何見教?”,太宰升壽眉一挑,目視御天敵,御天敵立馬會意,幾步走到蒲子夏近前,下拜于地,當(dāng)場磕了三個響頭,蒲子夏一驚,忙去扶御天敵道:“這位小哥兒,何故行此大禮呀,讓老夫如何擔(dān)得起?快快,請起?!保鞌持逼鹧?,正色道:“弟子御天敵,誠心叩拜,望乞老師收錄?!?,說完,又是一個響頭。
御天敵心想,古代這些高人都架子大、規(guī)矩大,我反正一個總角少年,拉的下臉,還是多磕頭少說話為妙。
蒲子夏一把扶住御天敵,看著御天敵磕破的額頭,仔細打量,見御天敵,眼眸重瞳閃亮如鏡,頭角崢嶸,高鼻隆準(zhǔn),虎口大耳,真天日之表。
這實誠孩子是何人?竟然有帝王之資,真真可怪!蒲子夏扶著御天敵道:“小哥兒,快快請起,起來說話。”,御天敵道:“老師不收弟子,弟子不敢起來。”,蒲子夏無奈,面露苦笑,看向太宰升,見此老者穿一件淺藍色大氅,內(nèi)里穿淺藍色中衣,瘦高個、高顴骨,滿面的滄桑,眼神內(nèi)斂,黑壽眉,搭在眼角。尖下頦下,黑白的長須,飄在胸前。問道:“這位老客,不知如何稱呼,可能解說一下事情根由?老夫,當(dāng)下一頭霧水?!?,太宰升壽眉一挑,肅容一禮道:“蒲子夏先生,您老人家面下,跪著的是被商朝帝乙天子釋歸的豕韋侯御天敵,不才乃當(dāng)國的太宰,諱名一個升。不才君臣,此行就是延請蒲子夏先生大駕,一來輔佐豕韋國政,二來,豕韋侯也是想拜在先生門下,早晚請益。不知先生尊意如何?來人,禮物呈上?!?,說罷,侍從官將一盤金元寶,一盤銀元寶,連著綢緞,放在桌上。
御天敵見樸子夏心下沉吟不語,便又拜倒,準(zhǔn)備再磕一個頭,道:“望老師垂憐,弟子一片誠心!就收下弟子吧?!?,御天敵想,要不要,扭自己一把,留點眼淚?蒲子夏忙拉住御天敵,道:“哎,侯爺,不要磕了,仔細把頭磕壞嘍。老夫收下你這個弟子啦,快快請起?!?,蒲子夏拉起御天敵,拍拍御天敵身上塵土,笑道:“頭不暈吧,可別碰壞了?!?,御天敵笑道:“多謝老師收錄,弟子額頭高,不怕磕。”,蒲子夏道:“哎,真是個實誠孩子。來來,坐老夫身邊。太宰也快請坐。來福,將三表禮收下,準(zhǔn)備酒席,招待貴客?!?,來福進門,告罪一聲,將禮物拿走不提。
太宰升躬身施禮道:“恭喜君侯拜得名師,賀喜蒲子夏先生收得佳徒?!?,蒲子夏,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太宰真會說話。”,眾人一齊大笑。
御天敵道:“老師,弟子愚昧,不知剛才院中,何獸生產(chǎn),需老師親自動手?”,御天敵正問到蒲子夏癢處,正要說道說道,正準(zhǔn)備開口,就見來福進來,回稟:“酒席已整治妥當(dāng),請老爺和眾賓入坐?!?,說完退在一旁。蒲子夏笑道:“君侯,太宰升,諸位高賢,且請隨老夫入席。在席上,老夫再為君侯詳細解說一番。”,說著,蒲子夏起身,眾人一并起身,由著來福領(lǐng)路,去到宴席分賓主落坐。
蒲子夏原意是讓御天敵坐上首,自己坐下首,御天敵堅辭不肯,道:“今日,只敘師生之誼,不談君臣之禮?!?,蒲子夏點點頭只得坐了。御天敵坐在蒲子夏左手,太宰升坐在蒲子夏右手,一眾五六個侍從,都由來福領(lǐng)著,另行一個屋子招待,不提。
御天敵見桌上菜品有淳母、搗珍、炮豚、香酥蘋果、干果蜜餞、棗泥糕、豌豆黃、雞湯。酒水有酒糟和奶子。淳母就是黍米煮熟,然后拌上炸肉醬,再用豬油煎了。搗珍就是各種牛羊鹿里脊曬干,搗成的肉脯配在一起。炮豚就是烤豬肉或羊肉。這頓飯也算是非常豐盛了,御天敵平日也就是黃黍米拌豬油,要不就是拌肉醬,再就是各種干肉、烤肉、奶豆腐,吃多了,很難下咽,什么時候自己做頓可口的?
御天敵起身捧拿酒樽,躬身行禮道:“老師圣壽,弟子敬您老一樽。”,說罷,一飲而盡,蒲子夏大悅,拿起酒樽飲盡,太宰升陪了三樽。就這樣,一連飲了三樽。又敬太宰升一樽,太宰升回敬,御天敵一連飲了五樽,臉頰微微泛紅,把手一拱道:“孤家年幼,不勝酒力,老師、太宰,您二位自便?!保炎酉墓恍Φ溃骸熬?,好酒量,痛快,哈哈?!?,太宰升道:“君侯,年幼,還是少飲,保重貴體,為妙。”,御天敵笑道:“太宰,多慮,孤家無事。”,說完,坐下開始大吃起來。
太宰升見此,微微一笑,拿起酒樽,道“蒲先生,不才,敬你一樽?!?,蒲子夏笑道:“哈哈,多謝太宰敬的酒,老夫領(lǐng)受?!?,飲罷,又回敬太宰,二人推杯換盞,暢飲起來。
二人正飲的盡興,御天敵道:“老師,孤家很好奇,院中是何獸產(chǎn)子?”,蒲子夏放下酒樽,得意地一笑道:“昨日,老夫院中乃是天狗生產(chǎn),不意腹中幼崽兒太大導(dǎo)致難產(chǎn),老夫只好親自接生,直折騰到今天日中,不料想君侯、太宰來至吾家,竟然生了,哈哈,真是借了君侯的氣運??!”,御天敵笑道:“呵呵,那也是老師細心周到之功,使然??!”,御天敵端起酒樽,起身拱手道:“學(xué)生,為老師恭賀添丁之喜。不知這天狗是何種異獸?能吃月亮么?”,蒲子夏笑得直捋胡須,端起酒樽,又飲盡,接著道:“這天狗么,兇猛無比,護主驅(qū)邪避惡、明辨是非,乃是生就的瑞獸。天狗食月,那是民間以訛傳訛,太陰星月蝕自晦,誤為天狗食月?!?,蒲子夏說完起身,看看天色不早,對御天敵道:“君侯,小天狗降生,正是和你有緣啊,你拜老夫為師,老夫就把天狗作為拜師的見面禮送給你,望你能像這天狗一樣守正道,庇護天下萬民百姓。”,“弟子謹(jǐn)受命?!?,御天敵起身拜道,蒲子夏看看外間天色已晚,道:“君侯,今日歡宴,已盡興唉,還請留宿一晚,明日你我?guī)熗?,在聚詳談如何?”,御天敵點頭道:“唯老師之命是聽”,“來福,給君侯,太宰安排客房?!?,來福領(lǐng)命,自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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