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河夫婦來做客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借錢。
如今錢到手了,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雖然留戀這里的居住環(huán)境,但生怕林秋淑突然反悔,于是在第二天匆匆告別。
在樓上看著三人離開,周海拿出手機,對陳如龍說道:“安排好了嗎?!?p> 陳如龍應道:“都安排好了。”
……
客運站。
張二河背著個包,包里是十五萬現金,每走一步路,都要看看四周,生怕這筆錢被人搶走了。
說來也搞笑,這人不懂上網,對銀行業(yè)務也十分陌生,還停留在那個非現金不要的年代里。
“桂芬,這次可發(fā)達了啊,十五萬呢,頂得上咱好幾年的收成了?!睆埗优d奮的摩拳擦掌。
“那可不是嘛,最爽的是,這筆錢可以不用還!”
李桂芬呵呵笑道:“就秋淑那性格,純粹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后她要是找咱們還錢,咱就繼續(xù)以退為進。”
兩口子在這樂呵呵的談笑風生,旁邊突然走過兩名年輕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趕緊去贏兩把,不然年底可不好過咯?!?p> “十賭九輸,那能靠譜嗎?”
“放心,絕對靠譜,人家都經營七八年了,我不少朋友都在那發(fā)了財呢,贏幾次咱們就撤退?!?p> 一聽二人說的話,張二河的賭癮瞬間就上來了。
這人就兩大愛好,一個是酗酒,一個是賭,被李桂芬說了好多年也沒能改掉。
現在包里背著十五萬現金,他如何能不蠢蠢欲動?
“喂,你們剛剛說什么,能不能帶上我啊?!睆埗又鲃娱_口。
不待那二人回應,李桂芬就怒道:“你有病啊,不趕緊回家,還想著賭錢?”
“你聽我說,咱現在不是有十五萬嗎,就拿幾千塊出來試試手氣,如果輸了,立馬就走,有這么多錢了,幾千塊算什么?”
張二河循循善誘:“再說了,如果手氣好的話……嘖嘖,今年可真是大豐收啊,城里的場子跟咱農村不一樣,它更大,意味著機會也大?!?p> 李桂芬心說有道理,反正幾千塊在十五萬面前,不值一提,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兩個陌生人本就是陳如龍安排過來的,當然是愿意帶張二河一起了。
常言道沒文化易吃虧,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從離開客運站的一刻起,張二河便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賭徒基本有個共性,輸紅了眼,就會把希望寄托在永無止境的‘下一次’身上,企圖全部收攏資金,但往往輸的一窮二白。
張二河自然也不例外。
來到陳如龍的場子里,就算張二河是賭王,也休想占到任何便宜。
在一步步的被套路中,張二河僅用了一個多小時,就把十五萬輸光了。
李桂芬在一旁哭的不行,但張二河沒空搭理她,不斷喊道:“再來!”
“不好意思,你已經沒有籌碼了?!?p> “能先借我一點嗎,等下贏了就還?!?p> “可以?!?p> 結果毫無疑問,張二河又輸了,從場子里借來的錢,也多達數十萬,無論如何也還不上了。
噗通。
張二河癱坐在地上,雙目如死魚眼一般,空洞無神。
半個小時后。
一棟別墅之中。
張二河如死狗一般,被隨手丟在地上,此時他的雙腿均已被敲斷,李桂芬在亂棍之中,也被敲斷了一只手臂,唯獨張寶貴還在那玩著手機,仿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周海就在樓上,冷眼看著下方的一切。
而陳如龍則是走到張二河身前,居高臨下的道:“不想還錢嗎?”
“不是……我是真沒錢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張二河哭喊道。
“你沒錢,就讓家人來替你償還,別告訴我你在寧昌沒有任何親人?!标惾琮埖牡?。
“有,有親人,我這就聯系她!”
張二河強忍身上的劇痛,撥出了林秋淑的電話,張口就哭天搶地:“秋淑,快來救我!”
面對這種突然事件,林秋淑也慌了。
得知具體經過之后,林秋淑心里恨的不行,但也不能真的放任表哥不管了。
最終,林秋淑硬著頭皮來到這棟別墅里,被張二河跟李桂芬慘不忍睹的模樣,嚇得臉色煞白。
“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啊。”林秋淑弱弱的道。
陳如龍哂然笑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是這人的表妹吧,現在怎么說?”
“我也沒那么多錢啊,能不能少要一點?”林秋淑問道。
“錢對我來說就是一串數字而已,不想還也行,但你要讓我高興?!标惾琮堈f道。
“怎么才能讓你高興?”
“你這人長得……嘖,看起來就讓人討厭的不行,好端端的人,怎么會長一張這樣的刻薄臉呢?!?p> 陳如龍滿臉嫌惡的道:“來,你跪下磕頭,磕到我滿意為止,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看怎么樣?”
聞言,林秋淑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怎么好像是沖著自己來的呢。
不要錢,只要自己磕頭?
誰會那么奇葩??!
但轉念一想,誰有那么大的能耐,安排這種有錢人來收拾自己,如果是老太太的話,根本不需要玩這些花樣。
難道自己真的長得讓人很討厭?
林秋淑不禁一陣憋屈,但迎上表哥表嫂哀求的目光,她實在于心不忍,最終只能跪下磕頭。
“重一點,你敷衍誰呢?!?p> “再重一點,沒吃飯嗎你!”
“我不讓你停,你就別停!”
二樓上的周海,看著林秋淑跪地磕頭,心里一邊覺得對不起葉芷,但又一邊止不住的爽快。
“這種人不配當你媽,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她有多下作,所以,我替你收拾她?!敝芎P闹邪档?。
林秋淑每磕一個頭,周海常年積壓的憋屈就減少一分,直到她不堪重負的暈了過去,周海便是罷手了。
“賤骨頭,再學不會尊重人的話,你以后就永遠活在噩夢里吧?!敝芎]p聲呢喃。
目睹林秋淑等人被送往醫(yī)院,周海全程古井無波,心頭沒有絲毫的憐憫。
對這些人憐憫,便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