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燕眼里閃過一抹寒光,轉(zhuǎn)瞬即逝,面上仍舊不動聲色,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能有什么辦法,她如今成了太子妃,原本還以為皇兄心里沒她,卻不想也會為她出頭,以后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
明惠瑤想起那日在丞相府外,明承越冷漠的叫人抓她去尚刑監(jiān),心里就氣。
“也不知她給皇兄下了什么迷魂藥?!泵骰莠幰а?,面露兇光。
在尚刑監(jiān)的那兩日,是她長這么大以來最灰暗的日子。
雖然尚刑監(jiān)算不上真正的大牢,里面的環(huán)境也不算差。
可是,心里的恐懼讓她抓狂。
“不過沒關(guān)系,皇兄馬上就要出征去祁雋了,我聽說等他回來會給他安排選妃,到時候皇兄心里有了別人,就不會受她的魅惑了?!?p> “出征?”
“是呀。”明昭燕點頭,“十日后大軍就要出征了,父皇讓母妃辦了個宴會為皇兄和顧將軍送行,就在三日之后,到時候你也來吧?!?p> 明惠瑤臉上表情落寞,“父王說了,讓我在府里面壁思過?!?p> 明昭燕揉了揉明惠瑤的頭,“你放心吧,我剛才來找你之前就已經(jīng)跟王爺說過了,他已經(jīng)答應了?!?p> “真的嗎?”
“嗯。”
……
夕陽西下,夜色降臨。皎潔的明月高高掛起,伴著漫天的繁星。
明承越安靜的站在門口,寢殿里,迎香正在侍候盛繡婉喝藥。
迎香背對著明承越并沒有看到他,等她從盛繡婉手里接過藥碗轉(zhuǎn)身的時候,才看到一旁的明承越。
迎香趕忙道:“殿下吉祥?!?p> 明承越朝迎香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迎香會意,退到殿外,將守在門口的兩個宮女也撤走了,獨留下母子兩人。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明承越率先發(fā)問。
盛繡婉視線始終盯著自己的正前方,沒看明承越一眼,“你還知道關(guān)心我的身體好不好?何不氣死我算了!”
明承越走上前兩步,態(tài)度恭敬,語氣溫和,“之前是兒臣不好,兒臣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母后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p> 盛繡婉扭頭看明承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本宮被人下了迷魂藥,好壞不分了,身子病了才好呢,省的一天礙你的眼?!?p> “都是兒臣口不擇言了?!泵鞒性綇呐赃吚^一把椅子,坐在盛繡婉旁邊。
盛繡婉褪去華裳金釵,病弱的臉上有些蒼白,眼角有兩條細細的皺紋,鬢間也生了白發(fā)。
她別過頭,過了好一會兒,火氣才稍稍消散些。
盛繡婉皺著眉,漂亮的丹鳳眼透露出不解和疑惑,“越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為什么那么討厭太子妃?難道僅僅是因為我不顧你的意愿將她指婚于你?”
此刻的她不是一國之尊的皇后,只是一個為兒女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明承越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日日請安見面的母后已經(jīng)老了。
他記得他小的時候,盛繡婉喜歡彈琴作舞,每一次,他都和承嬌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盛繡婉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