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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年可照人

十四、“第三人稱”

江月何年可照人 一樽風月 3874 2019-11-16 22:21:13

  次日。

  兩個人上午約在CA大廈對面的咖啡店見面。七月醒得早,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從床上爬起來,鉆進更衣室。

  正準備進房間叫夏七月起床的夏蟬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一個假的夏七月,她和夏七月共處這么多年,就沒有見過她早上這么精神。她靠在門邊,還這手臂,慢悠悠的對在認真找衣服的七月道:“你今天要去見誰哦?!?p>  七月抱著裙子,正陷入兩難,她舉著兩件衣服問夏蟬:“那件好看?”

  “綠的?!毕南s用下巴指了指七月右手的衣服,接著問,“當初買這些衣服的時候你不是誓死不穿嗎?”

  七月卡殼,她一時間舉著裙子不知道是要拿起來還是放下,臉頰慢慢地變得越來越燒,帶著一絲窘迫,她小聲道:“今天陳先生要幫我想想辦法,關于阿成哥那個畫的事情?!?p>  夏蟬聽完后瞇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七月,內(nèi)心深處產(chǎn)生一種“自家的白菜要被豬拱”了的強烈危機感,她沒什么好氣道:“見他你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隨便穿一件就行了?!?p>  七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一些什么,她咳了一下,低著頭把裙子揉成團塞到柜子里,然后隨便扯了一件,但是耳根已經(jīng)通紅,夏蟬那句“見他你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似乎是敲在了她的心上,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拷問她。

  對呀,干嘛這么早起,又干嘛要著急忙慌的試衣服。她甚至都不能跟不熟悉的男性靠得太近。

  又干嘛對這次的會面報以太多的期待。

  夏蟬在一旁將夏七月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心里面有一個模糊的想法漸漸成型,從上次宗澤的畫展陳嘉毅主動聯(lián)系夏七月開始,她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這些時候陳嘉毅肯定還私底下聯(lián)系過七月好幾回,夏蟬深知陳嘉毅要是用氣心來不少女生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至少夏七月一定不是。雖然一開始她是想要通過陳嘉毅看一看夏七月對于異性的抵觸到底達到了哪一步,所以有意讓七月收了陳嘉毅的地址,可她心里面仍然竄起來對陳嘉毅一聲不吭暗戳戳的撩夏七月的無名火,即使陳嘉毅是她高中比較不錯的朋友,但直覺讓夏蟬非常排斥陳嘉毅很有可能喜歡夏七月這件事情。

  希望是她想多了。夏蟬暗暗在心里面安慰自己。不過她要找一個時間去和七月好好聊一聊。

  她邊盤算著邊下樓,把早飯盛到座子上,等著七月來。

  七月磨磨唧唧半天才下樓,還不好意思看夏蟬,垂著頭縮在座位上。夏蟬拿筷子敲敲桌板,道:“陳嘉毅約你在哪里見啊?!?p>  夏七月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答:“在一家咖啡館,他發(fā)定位給我了?!?p>  “定位給我發(fā)過來,我送你過去。”夏蟬終于體會到了那種媽媽操心女兒在外面早戀的心情,在她的腦海中,陳嘉毅已經(jīng)成為了一只兇神惡煞的大灰狼,而夏七月,就是那只楚楚可憐的、孤弱無依的小白兔,“晚上你要回家之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p>  “哦?!毕钠咴碌椭^應,她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享受過夏蟬親接親送的待遇,甚至內(nèi)心還有一些驚喜。

  七月吃完飯把定位給夏蟬發(fā)過去,然后抱著電腦在玄關處等著夏蟬,就看到從她站到玄關處開始,夏蟬放到置物柜上的手機就一直在閃爍,七月湊過去看一眼,是一個沒有署名的電話號碼。夏蟬在衛(wèi)生間讓七月幫忙接。

  七月點開手機,一整帶著哭腔的女聲從手機那頭傳來,那個女人嚎叫得很大聲,七月自從和夏蟬生活在一起,就沒有再見過這種陣勢的女人了,不由得偏頭和電話稍微離開了一點距離。

  “夏蟬??!你好沒有良心吶!你嫁到蕭家了你這輩子都是蕭家的人吶!誰給你的膽子不接我電話?我兒子白疼你了啊,他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嗎?他爸爸連飯都吃不起了,你都不知道替他孝敬爸爸媽媽,打錢過來嗎?子敬打牌又輸了幾十萬,你是他嫂嫂,你說怎么辦啊,家里面實在拿不出來這么多,你說你這個做嫂嫂的要不要就直接幫忙還了算了呀,現(xiàn)在這個家里能做主的人只有你了呦——”

  最后那個呦字吼得那叫一個千回百轉(zhuǎn),夏七月聽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渾身一顫,看見夏蟬從洗手間出來,立馬把手機遞給夏蟬。

  雖然她還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是,但是應該是跟夏蟬以前的那個“前夫”有關,她對夏蟬全心全意信任,也沒有那么多窺探別人隱私的欲望。

  夏蟬在衛(wèi)生間聽到了一個尾音,她帶著點氣把口紅扔到置物籃里,出來也不拿手機,直接道:“掛掉。”

  不等七月動手,手機里那個女人又開始嚎叫:“好啊,掛老娘電話!蕭子義去搞什么生意的時候從家里拿了那么多錢出去,他爸爸以前養(yǎng)他花了那么多的錢,你們現(xiàn)在說不管了就不管了?這些錢不該還?別說你已經(jīng)給過了,那點錢怎么夠?我告訴你,你這次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曝光你!你不是畫家嗎,我看你名聲臭了以后誰還看你的畫!臭不要臉的!”

  夏蟬冷著臉,甩了一句:“蕭子義現(xiàn)在在牢里,您去派出所當面找他說吧,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告你騷擾了。”之后,掛了電話,拿起鑰匙對七月道:“走吧?!?p>  關于過去,夏蟬總是不愿意多說,在車里七月沒忍住問夏蟬:“她會……”

  “不會?!毕南s快速的打斷她,“她每次來要錢都這么說,她還沒這個勇氣。”

  夏七月聽到“每次”,頗感震驚,她和夏蟬生活了七年,都不知道原來家里面還有一個討債鬼來討了這么長時間的債。

  夏蟬瞥了她一眼,解釋道:“那是我前夫的繼母,從來都是那個德行的。以后她再打過來掛了就行?!?p>  “那他……為什么坐牢了?”

  “經(jīng)濟犯罪。他以前還是宗澤的關門弟子呢?!毕南s道,語氣里面沒有摻雜一絲情感,冷冰冰的,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提醒七月,“你要小心一些商人。有些人無利不起早,也有些人的手段很臟,你得自己分辨出來到底什么是真心還是假意?!?p>  七月覺得夏蟬話中有話,她接著問:“姐,你是說陳先生嗎?”

  “是他們那一類的人。陳嘉毅沒什么后臺,能奮斗到這樣的地位,很不容易,你覺得他會有那么閑、又有那么善良去幫你嗎?”夏蟬道。

  七月聽了之后有一些不服氣,,但又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夏蟬,只能小聲嘀咕:“這也是你一只不接受林先生的原因嗎?”

  夏蟬話卡在嗓子那,有一些好氣好笑的白了七月一眼,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林崢跟陳嘉毅能一樣嗎。今天要是你的阿成哥哥帶你出去玩,我絕對百分之百放心。你不回家都行?!?p>  夏七月在一旁自己鬧了個大紅臉,有些悶悶的坐在那不吭聲。等到了目的地,夏蟬把車停好,她又問:“陳嘉毅來了嗎?”

  七月看自己微信,點頭說:“他說他已經(jīng)到了,在靠窗戶的位置?!?p>  下一秒,七月的懷中多了一把車鑰匙,還在疑惑,就聽夏蟬道:“你開車去路口那個超市買一點狗糧,出來的時候我看快用完了,順便再買點水果,家里冰箱都空了?!?p>  “???我……”

  “聽話?!毕南s揉了一把七月的頭發(fā),拎著包邊裊裊婷婷的上樓。七月覺得夏蟬的背影就像是一個即將上戰(zhàn)場的女戰(zhàn)士,把高跟鞋踩得氣壯山河。她低下頭,默默地在微信上給陳嘉毅發(fā)了一句抱歉,然后開車離開。

  夏蟬推門進咖啡廳,上午這個的放的人一般都不是很多,她一眼就看到了靠著窗戶坐的陳嘉毅,他在用電腦處理什么文件,穿著西裝,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很有那種斯文精英的樣子。

  這個人的氣質(zhì)是沒得說,一看就像那種為公司盡心盡力的好老板,不想某一個死皮賴臉天天要繞著她打轉(zhuǎn)的人,夏蟬在心里面默默吐槽,看著就極其不靠譜。

  想著,她同時沉了沉眸,緩步走過去,曲起食指敲了敲陳嘉毅的桌子。

  陳嘉毅的注意力緩緩地從電腦上移開,看到夏蟬后,又向夏蟬身后看一眼,沒見到七月,露出了然的笑,沒等夏蟬開口,他先道:“以前林崢跟我講,說你最護犢子了,果然沒錯?!闭f著他招手喚來服務員,夏蟬徑直坐下,道:“不用了,我就問你幾句話就走?!?p>  “你要問七月?”

  “你在追她?!毕南s說得篤定,一雙眼靜靜地看著陳嘉毅,陳嘉毅合上電腦,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道:“是的?!?p>  夏蟬問:“她哪里那么吸引你啊?!?p>  “漂亮、聰明又有創(chuàng)造力的女孩子,誰都會喜歡吧。”陳嘉毅道,“說實話,我也不怕你嚇到,在看到七月第一幅展出的畫的時候,我就被她徹底折服?!?p>  夏蟬嗤笑一聲,從作品中能看道作者的本身么有錯,但是因為作而愛上作者這個橋段放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不是太過荒誕了。她道:“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又什么過去,她經(jīng)歷過什么,她是不是正常的、健康的,就愛上了她?”

  “我相信她,也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标惣我銓⒀坨R摘下來,笑意讓他的眼角延伸出兩條紋路,但也因此顯得更加沉穩(wěn),“不管她發(fā)生過什么,我都會接受全部的她?!?p>  夏蟬勾著嘴角淡淡一笑,她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過久,直奔主題:“你結婚了嗎?”

  陳嘉毅眉心一跳,沉默兩秒,道:“沒有。”

  “為什么沉默?”

  陳嘉毅很快找到自己的狀態(tài),他輕笑道:“我在思考你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你為什么會覺得我結婚了呢?”

  “結過嗎?”夏蟬不理睬他,繼續(xù)追問。

  “沒有。”陳嘉毅回得非??欤p手交叉握了一下,復又松開,以一種很輕松的語氣道,“我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承諾過,對方結婚一定會給對方請柬?!?p>  “所以,”夏蟬指尖點在桌子上,發(fā)出噠噠的敲擊聲,道,“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帥氣、事業(yè)有成的多金男人,從來沒有結過婚?為什么?你從前說過三十歲之前一定要找到一個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我記得你的父母也不像是允許你到現(xiàn)在都不結婚的人?!?p>  陳嘉毅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他先是鼓三下掌,然后邊點頭邊說:“怪不得從前林崢說讓我什么都不要瞞著你,你真的太聰明了?!鳖D了頓,他又道,“我是不婚主義者。看得東西多了所以我覺得結婚不是那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夏蟬瞥了陳嘉毅一眼,把視線轉(zhuǎn)向窗外,看到了自己的車緩緩地開進自己的視野里,她道:“如果七月答應你了——”

  “是七月一定會答應我?!标惣我銊偃谖瞻愕?,“我會對她好,像你對她一樣。夏蟬,你不要低估我的愛。”

  夏蟬冷笑,她抽出一張紙擦手,紙巾輕飄飄的落到桌子上,她邊拎包起來邊道:“你連一紙證件都不愿意給七月,我憑什么認為你可以真心對她好?你這套說辭,要是能讓七月同意,你們兩個怎么樣我不反對。但是在未來,你但凡有一點點辜負七月——”

  她瞇著眼睛,冷道:“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讓你死。你大可以試試?!?

一樽風月

什么時候會有人看我的作品呀   我感覺我寫得節(jié)奏太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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