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黎府]
黎月弦盯著那邊的紫色芍藥花,“姚君。”
“嗯?”
“把你那幅畫拿出來,我想再看看?!?p> 姚君看著她,默不作聲,也不繼續(xù)吃東西了,黎月弦回過頭,“怎么了?難道……是淵繁囑咐過你什么?”
“我從不聽別人的話。”姚君起身回屋,拿著那幅畫出來,“是我不想你再看它,你答應我,不要試圖盯著看?!?p> 打開那幅姚君畫的紫色芍藥花,能很清楚的看見這紫芍藥開花的模樣,跟姚君畫里的一模一樣。
包括,畫里那另一個小芽,現(xiàn)在也與畫里的一樣,緩慢的生長。
黎月弦轉(zhuǎn)過身低下來,“花種只有一個而已,難怪我到現(xiàn)在都還可以使用肉身?!?p> 姚君把畫利利索索的收好包好,轉(zhuǎn)身回了屋,黎月弦也沒喊姚君,只是坐好在石凳上。
風鈴聲起,姚君出來站在黎月弦身旁,“月弦,外面的好像是亡魂。”
黎月弦笑了笑,“姚君你坐好?!币c點頭,坐下喝茶,“你,不讓他進來嗎?”
“不用我請,她也會自己進來的,她對這里可不是一般的熟悉?!?p> 姚君猛的看了看門口,轉(zhuǎn)過頭問道,“月弦,外面的亡魂,不是人類的亡魂,是嗎?”
黎月弦捏緊了落歸行的酒瓶,一腳搭上另一個石凳邊上,“我可是等她好久了,我就知道,哼。阿饒不具有攻擊性,又能在不破的鈴聲控制下活著離開的,也只能是風鈴的主人了。”
姚君看著門外,魂體的她感受著門外的能量,不禁猛然的看向那株紫芍藥,“一樣的能量。”
難不成外面的亡魂,是那花妖文束?
黎月弦輕笑出聲,眼底一下猩紅起來,“門外的亡魂,你,竟還需要我請你嗎?”
淵繁出來看著黎月弦如此,無奈的笑了笑,“文束,你再不進來,月弦可就不原諒你了?!?p> 黎月弦回過頭看他,喝了口落歸行,“淵繁,我以為你和文束也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的。”
淵繁拽過正要擦肩而過的黎月弦,把手捏的緊緊的,“月弦,聽話?!?p> 黎月弦轉(zhuǎn)身進屋,在屋內(nèi)靠窗位置坐著,不看進屋的人。
文束看了看黎月弦的背影,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淵繁看了看文束,“她不止是在氣你,文束,進來坐,我要聽你親自跟我說你這段時間所經(jīng)歷的。”
文束死死的拽住自己的寬袖,姚君繼續(xù)吃著碎葉糕喝著茶,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屋內(nèi)的黎月弦,不打算說話。
只見文束松開了緊張的手,對著淵繁作揖行禮,“吾主。”
黎月弦在里面看到,隨即冷哼一聲,“果然是這樣?!崩栊?,文束,還有肖呈殊……最近再加上姚君。
淵繁啊淵繁,你陪在我身邊,就是為了監(jiān)視我嗎?就連文束也是你的屬下!
淵繁點點頭,挑了挑眉,扶起文束,文束隨著淵繁過去坐下,看了看姚君。
姚君不去看文束,但還是保持著微笑,身姿正直柔和,也不去看淵繁,當他們空氣一樣。
然后吃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們都沒有講話,姚君走了,也順勢帶走了吃完的光盤子垃圾和茶盅。
看著進到廚房不久,又轉(zhuǎn)而坐在黎月弦對面的姚君,淵繁不禁失笑,“這丫頭,表面上答應我看著月弦,其實心里不向著我?!?p> 文束瞟了眼窗的位置,回過頭來定了定神,“吾主淵繁,肖呈殊好像知道我在花房?!?p> 淵繁笑笑,“他是不多得的天才,只要他去過花房那附近,肯定就能猜到你沒過黎府,我也不打算刻意去隱瞞什么?!?p> “我如果沒猜錯,文束,你還和他說話了吧?”
文束點點頭,“嗯,不過倒是得知肖呈殊和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黎月弦眉頭一皺,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姚君,“姚君,你知道文束一直在學校花房嗎?”
姚君默不作聲,黎月弦盯著她,繼續(xù)問道,“那你也不知道文束說的準備好什么意思是嗎?”
姚君低著頭,手里把玩著寬袖,“月弦,你保護我們太久了,你心里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嗎?包括黎修爺爺和淵繁,你一直在家里啊。”
黎月弦起身回自己屋,把門關(guān)上。
姚君看了看窗外的文束和淵繁,月弦其實是理解的,她心里很清楚。
黎月弦,你一直保護我們,我們也一定能夠保住你的。
淵繁像是感覺到什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姚君,外面文束也看了眼那里面,“姚君她,也同意嗎?”
他點點頭,“這世上,不止有姚君,她的魂如今更是特殊的,不過姚君是不會聽我話的?!?p> 文束看了看她,轉(zhuǎn)念想到一個人,“是因為王莪恣嗎?那個,骨人?”
淵繁點點頭,“我需要你們,時刻準備好。即使,這一切還有段時間?!?p> 文束點點頭,“是,吾主?!?p> 姚君走出去,看著淵繁,“月弦只是受不了罷了,她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