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他們拿著手里的東西回到王莪恣站著的地方,可是王莪恣已經(jīng)是滿身的血,明顯不是他自己的。
王莪恣回過頭看著他們,“我……想去看看藍醫(yī)生,可不可以?”
黎月弦勉強的笑著,走過去,拿過他手里的東西扔到一邊,“這個,我們本就答應(yīng)過你的,我們會陪你一起過生日的。當(dāng)然,也會陪你去看看藍醫(yī)生?!?p> 淵繁身著寬袂羅剎,心知不好過去,但還是同樣的走過去,強行按住他的一只手。
王莪恣看著他身上閃著的滿天星紋飾,內(nèi)心不免苦澀,“早就聽說過這件衣裳,但就是沒真的見過,許校長,我都知道的其實?!?p> 淵繁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以后如何,如今你需要做的,就是克制好你自己。即使你想死,也得問問你的父母吧?還有……藍醫(yī)生?!?p> 淵繁和黎月弦?guī)е黄鸬剿依?,王莪恣看著母親,“媽媽我回來了?!?p> 王母看到他也是趕緊接,再看到許校長的時候一臉的感激,她很清楚的,那人跟她說過,若是哪天他一身寬袂羅剎來到這里,就表示差不多時候了。
黎月弦看著她的目光流轉(zhuǎn),竟然是你的孩子。
這樣的目光讓她不禁把兒子擋在身后,可是卻聽到黎月弦說,“今天是他生日,我們約好了一起為他慶生。”
淵繁也點點頭,和藹的看著王母,“確實是,平時都玩在一塊,我們校醫(yī)也會把阿饒帶去,我也在,只是慶生,無事的。”
王母終是點了頭,然后看著黎月弦,“你的目光,好似有些不同了?!?p> 黎月弦笑笑,垂眸,“那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月弦,已為人?!?p> 她看著王莪恣走進去后,她才把手伸出來攤開給她看,“孟亦,你看看這個,可認(rèn)得?”
孟亦接過那顆花種,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咒文,“這是禁咒啊。”
“禁咒?”
孟亦往后看了看,確認(rèn)兒子不會出來,然后從上面關(guān)公像后取出一個小紙卷遞給黎月弦。
黎月弦打開看了看,“這上面的意思我不懂,但是孟亦,這個東西在這里,孟家知道嗎?”
她也嘆了口氣,搖搖頭,“怎么可能會知道呢,就像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有天嫁給一個骨人。”
孟亦看著她,把花種放回月弦手心,“我現(xiàn)在最害怕的,是這上面的禁咒被封印到這顆花種里,最好的選擇,就是將它栽到黎府去?!?p> 淵繁拿過去,“為何?”
孟亦看著淵繁,“這是靈囚禁咒,把這顆花種帶來的人,求我把這個禁咒封進去的,她說她看見了結(jié)果,想要留住的唯一方法就是這個了?!?p> [孟亦看著來人,“一個花妖,你拿什么來承受這代價啊,算了吧,你回去?!?p> 只見被稱作花妖的女子,依舊是手捧著那顆花種,“我知道你也是會這禁咒的人,但是我不能去孟家,只能來求你。”
良久她看著她,花種緊捏,“救命之恩,我拿我的命換,又如何?我看見了……”
她垂眸看著花種,腦海里是最初遇見的模樣,“她會死,我想留住她。你教我,這代價我來付!”
而后,花妖看著孟亦,想起月弦教她的禮儀,也給她行了一拜,“感恩。”
“我會如你所愿,將它在適合時機交給淵繁,他會把它栽進那人所居之處,魂留?!泵弦嘤謬@了口氣,“命不久矣,如何是好?”
“沒事,我還有一個選擇。”]
黎月弦眼眶里的眼淚掉下一顆,“是文束,對不對?”
就因為她救過她一命,她看見了吧,看見黎月弦輪回會斷,不久會死。
淵繁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月弦,又看了看孟亦,“記得讓王莪恣先回來上課,晚上我們?yōu)樗麘c生,現(xiàn)在就先走了。”
孟亦最后喊住淵繁,說了什么。
他點點頭,回過頭朝黎月弦的方向閃去。
難怪文束什么都不說,原就是要赴死,也是看準(zhǔn)了黎府不問生死,不問歸期。
黎月弦看著天空,心臟一疼,喉嚨突然腥甜疼痛,吐了口血。
她忍住疼痛,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頓時覺得顏色觸目驚心。
腦海里浮現(xiàn)李佳明的話:既是朋友,為何不問?
她看著地上的手上的血,苦笑著快要倒下。
淵繁抱起她,她才像個小孩子一樣,靠在他懷里蹭了蹭,“何須用命還……”
想起剛剛孟亦最后跟他說的話,沉重的看著黎月弦,“可文束,不后悔?!?p> 是啊,阿束,一直這樣。開朗大方,美艷迷人,但是不論是愛上人類,還是為人處事,都很正義。
芍藥,花開嬌艷。
而她,生而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