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不知道君衍想到什么,身上散發(fā)的負能量就連掌門都皺起來了眉頭,可時初也不關心。
她只想要個乖巧的徒兒,最好是小姑娘什么的。
可圓臉掌門竟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看他眸色復雜,似乎并不像讓她帶小姑娘,時初也沒問,只要是軟乎乎的小娃娃都像,讓掌門看著給他選個乖巧的。
看著時初離去的背影,掌門心中忐忑,初清祖師不會生氣了吧!
“君衍,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門下?!眻A臉掌門長得和善,十分討孩子喜歡,可君衍還沉浸在時初竟然沒收徒就走了的震驚之下。
可緩過神來,還是回道:“君衍拜見師父!”
掌門只有一個大弟子,聽聞犯了事被罰思過崖思過百年,他從未見過這個大弟子,此后掌門也未再收徒,此次必然是初清尊者不愿收徒,他才接了手。
可沒想到,等優(yōu)秀的弟子都分配好后,剩下的天靈根云笙卻被送往碧彥峰。
不想當初清的弟子是一方面,可未被初清選中是另一方面,這讓君衍心里極度失衡。
掌門見此,心中搖搖頭,也不知這孩子經歷了什么,戾氣頗重,實在是不適合碧彥峰,明明是最正氣不過的雷靈根了。
往后他多加注意也就是了,以免叫這孩子平白誤了天賦。
主峰修習清風決,很適合祛除心魔,與碧彥峰是相生相輔的存在,這些年碧彥峰凋零,主峰也是人才稀少起來。
如今正好,倆峰各入一個天才,往后可一同修習。
掌門丘玉京想的倒是極好。
一路滿懷希冀的帶著自己新手的小徒弟往住處走,卻沒注意到君衍死扣的指尖,手掌被掐的血紅。
“聽聞你是凡間帝王之子?”為了快速拉近關系,讓小徒兒不那么緊張,丘玉京貼心的找出話題來。
果然一聽到父王母后,君衍的手不自覺松開了許多,就連眉間的陰郁都散了些許。
“稟師尊,是的?!本苤烙裥T有自己的關系網,每個上山的小弟子家里的情況都會查清楚,因此也不奇怪。
“行六?”丘玉京指尖微動,暗自掐算起來。
“是?!本芤彩抢蠈嶞c頭,他是知道掌門會寫推衍之術的,也不介意他算。
可丘玉京算著算著先是面帶笑容,隨后卻臉色難看起來。
他抬手招來小童,讓君衍跟著小童去住處,人去往碧彥峰的方向飛去。
彼時時初正嫌棄云笙沒有小娃娃軟糯,皺著眉生悶氣,只把少年嚇得眼淚汪汪的。
丘玉京倒是沒注意到存在感低的云笙,一來便跪下認錯。
時初一臉莫名,“何事?”
丘玉京臉色極為難看,這才注意到云笙,時初揮手設了個結界,示意丘玉京起來詳細說。
“老祖,弟子犯下發(fā)錯!”丘玉京語氣里滿是悔恨。
“嗯?”時初心里有數,丘玉京此番必定是為了君衍而來。
“君衍這孩子是您天定的弟子,卻是玉玄門的大禍,弟子不知要如何處理此事....”丘玉京圓臉上全是愁苦之色,透露出幾分可愛。看著就像是被搶了食物的倉鼠。
時初聞言也根據記憶里的法子掐算起來,發(fā)現原本反派云笙的命格竟然被轉移到了君衍身上,這樣看來丘玉京說他會危害玉玄門也不無道理。
畢竟文中的玉玄門可不就是被反派云笙和她這個身子的原身一起折騰沒得嘛,最后這個修真界都陷入混亂,只留凡人在世間。
可見原身和反派的破壞力多強。
“君衍放你那里先教導著,就當做正常弟子對待,往后他若有危害,還有本尊?!睍r初一臉冷淡的說著。
不知是有這句話的作用,丘玉京心瞬間安定下來,滿心信任,得了命便退下了。
“小家伙,過來。”時初語氣冷淡,看著跟無助的幼獸一般的云笙,心里嘆口氣。
想到反派小時候受的虐待,心里不由得軟了幾分,她剛剛是嚇著他了。
“別怕。”她溫柔地揉了揉云笙柔軟的發(fā)絲,既然反派的劇本被主角拿了,那么她就稍微對云笙好一點吧。
后來當她得知小奶娃還需要吃飯,而云笙這種少年已經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并且還能照顧她的時候,時初瞬間便平衡了,并且對云笙越發(fā)縱容起來。
畢竟她穿越之前已經有倆百歲了,現在這個身體更是上千歲了,云笙還真是個孩子,懷抱著奶奶心,寵孩子簡直寵到不行。
“師尊?”云笙眼巴巴的看向時初,那濕漉漉的眼睛要把人看化了。他本就生的秀氣,眼尾微微上挑帶著絲絲魅惑,面龐稚嫩,眼角還帶著一顆淚痣,平添一絲風情。
少年時代嫣然便有一副勾人的妖精模樣了,可見長大后將是怎樣的傾城之色。
時初倒是不在乎徒弟長什么樣,畢竟生活在高科技的時代想長什么樣都能整,甚至能通過改變基因的方式改變外貌。
云笙每日都在試探時初的底線,結果發(fā)現時初簡直沒什么底線,至少在對待縱容他的事情上。
便逐漸放開了少年性子,也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身為與掌門平輩的玉字輩弟子,時初給他起了個名號子玉。
“師父,今日我給你綰發(fā)吧.....”云笙有幾分小心謹慎的拿起時初的頭發(fā),時初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隨意點點頭。
“這些事你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不必這般?!睍r初見不得云笙在她面前還這幅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如今她正為記憶煩惱。
云笙聞言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神色。
而時初卻在走神,也未曾注意,她的記憶逐漸被原主同化,5090年的事情也在她腦海中逐漸模糊不清起來。
時初有時候覺得她就是初清本尊,她都要忘記自己身處在哥哥寫的一本書中了,內心不由得覺得惶恐。
她怕最后連自家哥哥都忘了,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哥哥,之后也是哥哥帶她認識世界,即便是把現代的一切都忘了,也不能忘記哥哥。
這樣想著,時初任由云笙給她綰著發(fā),心思全在如何逃避同化或者至少留下記載一事上去了。
云笙見時初這幅心不在焉的模樣,看得云笙眼眸一深。